也就在严拾生这个念头升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旁边不远的另外四条石柱。
那四条石柱看来并没有什么分别,可是他掠近去拿剑一碰,发出来的声响便完全两样,那绝无疑问是剑与石相碰发出来的声响,沉实而雄浑。
其他的三条与剑相碰发出来的声响也一样,严拾生再也忍不住,又大笑起来,他一向都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很不错,很多是瞎打瞎撞,就会碰撞出一个真正的结果来。
现在又一次证明他的运气的确很不错,什么地方也不闯,闯进来藏放毒气的地方,又如何不开心?
他当然不能完全肯定盛载毒气的瓷球就藏在石柱内,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也是很突然的,他感觉到危险,这种感觉其实来得也不慢的了,只是他非独乐极忘形,甚至连感觉也因为太快乐而变得迟钝。
到他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那些暗器来得非独突然,而且准确,数量之多,更就是严拾生意料之外。
暗器发自四个人,那四个人都是监工的装束,他们在严拾生进来的时候,原是在较远的地方监督工人建造行宫的花园,可是在严拾生进来之后,便远远跟上来,暗中监视着严拾生。
严拾生完全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他们也实在藏得太好。
潜藏之术原就是忍术的一种,这四个人都是来自东瀛,由曹廷一手训练出来,在潜藏方面当然是造诣极深,等闲不易察觉。
一如严拾生推测,那四个盛载毒气的瓷球的确就藏在石柱内,搬到这里来。
曹廷早就考虑到,如果以一般的方式运载瓷球进城,即使瓷球已改装,亦不难被发现,而放置瓷球的地方亦颇费思量。
瓷球必须放置在京城的核心,爆发起来才能够收到预期的效果。
常德郡主那座行宫的建造早已在曹廷意料之内,对常德郡主的提议他非独没有反对,且极力赞成,这亦可以说是他唯一没有反对常德郡主的事。
一直以来由于争权,他与常德郡主都处于敌对的位置,开始的时候,他一直忍耐,然后发现忍无可忍,不能不正面与常德郡主作对。
他完全明白若是退让,常德郡主不难将他已有的权势完全夺去,这几年的苦心安排便化为乌有,也所以他曾经企图妥协,可是他很快便发现一点,常德郡主天生就像是他的对头,非要弄倒他才肯罢休。
他也明白跟常德郡主作对不容易,幸而常德郡主一心争权,所作所为都有些过份,朝中大臣大都看不过眼,所以他与常德郡主作对,那些朝中大臣非独没有阻止,而且极表赞同。
他们当然看不出曹廷并不是事事与常德郡主作对,也并非完全站于他们的立场,当常德郡主与他没有利害冲突的时候,他总是视若无睹,万不得已便佯装落下风,让常德郡主得其所哉。
正如常德郡主要建造这座行宫,他想来想去对自己并无坏处,也乐得让常德郡主负上一个劳民伤财的罪名,当他发现行宫就在京城核心,是最理想安放毒气瓷球的地方,更就欣幸没有反对这件事。
瓷球改装成石柱,无疑已很成功,最聪明的人亦未必能够联想得到,那四条石柱既然是建造行宫的材料,要运进城中当然是易如反掌。
一切都依照曹廷的安排,布置妥当,但为防万一,曹廷仍派了四个心腹手下暗中监视,也特别警告他们,小心燕十三、长孙无忌等人。
那四个心腹手下其实不以为然,在他们的心目中,曹廷这一次的安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所以当他们发现严拾生跑到行宫来,难免意外。
他们不知道严拾生怎会发现石柱的秘密,看见严拾生双手摸在石柱上,更就意外之极。
然后他们决定将严拾生除去。
行宫占地极广,这四条石柱的所在又远离正在工作中的工地,以他们的身手,要杀掉严拾生不惊动任何人,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他们都是用暗器的好手,又经过长时间的合作,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在正常情形下严拾生应付这种袭击已经不容易,又何况乐极忘形,缺乏警戒。
暗器大部分打在他身上,他惊呼惨叫,鲜血飞激中倒下。
那四个作监工的杀手随即冒出来,为首的一个立即道:“清除地上的暗器血渍,将尸体弄走。”
两个杀手应声上前,还有一个亦急急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暗器。
严拾生倒伏地上,一动也不动,可是到那两个人走近,俯身要搬动他的身子他便动了,动得很突然,剑同时挥出,一剑割断了一个杀手的咽喉,同时一脚踢在另一个杀手的胯下要害。
他全身剧痛,全凭一股勇气支持,剑挥得准确,脚踢得也很准确,手中剑紧接脱手掷出。
这一剑掷得也很突然,正在收拾暗器的杀手,一惊抬头,剑便已掷到,掷进了他的心窝。
为首的那个杀手并没有退缩,立即扑上,一柄长刀出鞘,砍向严拾生。
刀还未斩至。严拾生已经倒下,直挺挺的倒下,双眼紧闭。
那个杀手一怔,咆吼声中,还是再上前一步,一刀向严拾生的脑袋砍去。
严拾生这时候才滚动,一滚同时三枚暗器射出,都射向那个杀手的胯下。
暗器从他的身上拔出来,也所以连那个杀手也意料不到,狂叫中身形一顿,一刀砍在地上,仍然在奋力拔刀,砍向严拾生。
这一刀才举起,严拾生又已四枚暗器向他射到,这四枚暗器也全都是从严拾生身上拔出来,犹带着鲜血。
这样将暗器拔出当然疼痛,严拾生却已顾不得那许多,一心只想将那些杀手杀掉,逃出去,将消息送出去。
四枚暗器都是打在那个杀手的要害上,那个杀手再也支持不住,扑倒地上,那柄长刀亦砍进地面去。
严拾生没有停下手,奔前将剑拔回,脚步不停,疾往外奔。
他受伤实在不轻,一个身子东倒西侧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行宫的道路他并不熟悉,惶急之下,更没有了方向感,只顾前奔。
也不知道奔出了多远,前面一面高墙挡着出路,严拾生左看右看,高墙连绵,也不知道有多远,忍痛疾往上掠去。
平日他要掠上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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