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娇沉吟一下,才道:“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自由竟是如此的可贵。”
丁天厚道:“这是因为你现在想做一些与幻府利益相违背之事,才会感到被制的痛苦,你一旦获得自由.便可随心所欲做你想做之事了。”
阮玉娇道:“但我还是落在另一种控制之中。”
丁天厚笑道:“不,咱们是交易.我对你并无野心,亦不虞今后没有别的人可用。”
阮玉娇默然寻思,一时不能答复。
她脑海中想到的是朱一涛,这个曾经占有过她的男人,亦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已经成为她梦幻中的主要部分了。
但目下她却须得听别人的命令,与别人合作对付他,在阮玉娇来说,当然是一件很费踌躇之事。
不过自由也是她深感迫切需要的,因为假如她获得了自由,便可以随心所欲地跟着心爱的男人,像一切正常人一般成家立室,生儿育女了。
丁天厚的声音送入她耳中.只听他说道:“有一点你须得从长考虑的,那就是咱们擒获朱一涛之后,我不打算交给你。”
阮玉娇心头一震,抬目看他,问道:“二先生何以看中我呢?比我武功高明之人,多如过江之鲫。”
丁天厚淡淡道:“据我所知,你已获得敝门大师兄许士元的支持。因此你很容易找到他。同时以你的关系,亦很易接近他,所以我看中了你。”
阮玉娇道:“但二先生曾经说过,你想擒杀朱一涛,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丁天厚道:“你问得好,老实说,我若是一心一意要擒杀他,并非难事。因为他一来不知有我这个加害他之人。二来他有事要做,而我却以暗杀他为主,此中主客阴暗之势,已经很分明了。”
阮玉娇当然听得懂,因为她深知蓄意暗杀,与一般的对垒争斗大不相同。任是再高明之人,若是被敌方不择手段的暗杀,实在不易逃得毒手。
她问道:“那么二先生打算怎样?”
了天厚道:”我将警告朱一涛,在某一期限之内活擒或是杀死他,而你便是我活擒他的最重要的一着棋子了。”
阮玉娇念头电转,忽然下了决心,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丁天厚点点头道:“行啦,咱们可以开始动手了。”
阮玉娇笑一笑道:“二先生好像早料到我的答复,所以全不惊异。”
“不错,你势必作此答复,因为此举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朱一涛在你心中,固然有相当份量,可是这幻府的元命心灯大法,对你亦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倘若朱一涛对你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纵是很眷恋于他,亦是无用。不如先抓紧我给你的机会,最低限度可以解除了死亡的威胁,此是骑牛寻马之计,有利而无害,所以我深信你一定愿意与我合作。”
阮玉娇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忍不住间道:”假如朱一涛肯要我,二先生不怕我投入他怀中.败露了你的计谋么?”
丁无厚沂洒地笑一下道:“我的答案,只怕你不能相信。”
阮玉娇道:“假如没有大妨碍,二先生何不说来听听?”
丁天厚道:“著是朱一涛坚决不要你,显得无情薄幸,那么你不用说。一定会帮我擒下他,至少也不会泄露机密,对不对?”
阮玉娇点点头道:“对呀,对呀,但如果他要我呢?”
丁天厚道:“这时你便陷入一种很为难的境地中,一方面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爱。另一方面则是性命交关的事,我倒希望你能遇上这等局面。”
阮玉娇大惑不解,间道:“这却是什么缘故?”
丁天厚道:”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我要看看像你这等不平凡的女子,在这种为难的情况之下,将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阮玉娇道:“假如我以情爱为重呢?”
丁天厚道:“那么我从头再来,另行设计擒杀朱一涛。对我来说,损失不算很大。”
阮玉娇道:“如果我选择你这边呢?”
丁天厚微微一笑道:“那么我收获就大了,因为朱一涛不单单是身体被击败,连他的精神方面,也有一部分被我击溃。也许情况演变下去,我甚至能赢得你芳心,亦未可料。”
阮玉娇重新打量这个中年文士装柬之人,陡然发现这个男人另有一种魅力。
她马上把这种缥渺的思绪抛开,道:“二先生打算如何开始?”
丁天厚道:“首先咱们进去瞧瞧陈仰白在不在?”
阮玉娇道:”二先生本来认为陈仰白尚在里面,目下增加了我和林元福二人,敢是打算动手把陈仰白拿下?”
丁天厚道:“这可说不定,要看陈仰白与甄小苹的关系如何方能定夺。”
阮玉娇恍然道:“怪不得你故意给他们时间。”
丁天厚道:“正是如此,我还打算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阮玉娇道:“你不怕他们跑掉么?”
丁天厚道:“我瞧他们跑不了。”
他的判断丝毫不爽,在后院的房间中,甄小苹正向一个男人劝说。她道:“刚才我明明知道你躲在隔壁房间,却故意告诉他们说你已不在。目下丁无厚认为你还在这儿,你最好快点儿离开。”
那个年轻书生温文地笑一笑道:“我逃到哪儿去呢?”
甄小苹叹一口气道:“陈仰白,你还是不承认你修习过上乘武功么?”
陈仰白道:“我已奉告过,只学过一点点内功,也许气力比常人大些,体力比常人强健耐劳些,可是在你们眼中,我这一点点能耐,简直算不了一回事。”
甄小苹道:“你是不是怀疑我设计诈出你的真相?”
陈仰白道:”不,姑娘乃是真心实意关怀于我,这是假不了的。只不知姑娘何故这般爱护于我?”
甄小苹道:“可能是我没见过世面,所以连你这种固执的人,也觉得很不凡。”
陈仰白垂下目光,轻轻道:“我只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姑娘这回看错了,我根本不值得姑娘为我费心。”
甄小苹不悦道:“喂,你万万不可会锗意,我对你虽是一片好心,但没有别的含意。”
陈仰白忙道:“是,是,我也不至愚蠢得自作多情,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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