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幻、诡诈险恶的江湖。
谷沧海奉师命不得泄漏此行任务,所以绝口不提。
孙济和尚和程嘉二人自是不便动问,三人结伴走了整整的一天,翌日又走了一个上午,便到达开封。
他们一同在一家饭馆中打尖,三人都是素食惯了的,又须将就孙济这个真的出家人,便叫了几样素菜下面。
他们昨宵已商议好在开封府分手,所以这刻都感到离愁黯黯,连孙济这个笑面和尚也失去了笑容。
这一顿饭在无精打采下用毕。
谷沧海付过帐,出得店外,互相行礼辞别。
孙济和尚说道:“谷师兄,你这次下山办事,想必十分重大艰难,才会如此的守秘,但望你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程嘉道:“谷兄这次办事之际,倘若感到人手不足,随时使人到武当山通知一声,兄弟定当尽快赶到。”
孙济也接口道:“小弟短期间将与程兄在一起,你若是使人通知他,我便与他同去。”
谷沧海十分感激,躬身道谢过,三人依依分手,谷沧海独自向城北走去。
出了宣久已到达十里长亭之处,他向右折入树林中,顺着一条鹅卵石路走去。
不久便遥见山坡上有一座白石高楼,四周都植满了梅树,景色清幽雅致。
他折向上山的石路,走了一程。
石路分为两条,其一向上蜿蜒。通到那驰名天下的冷香楼。另一条则向山谷内延伸,穿过了一片梅林,直达那千梅谷内。
这一处地方已是旧地重游,他还记得那通往干梅谷的道路上,长年有许多暗恋许灵珠的武林豪杰躲在树后,等她每日出来散步之时,瞧上一眼。
这条道路和无数梅树以及一路上亭阁布置,都是这些人亲手做成。
那许灵珠号称武林第一美人,果是名不虚传。
她的绝世容颜,竟使得这些叱咤风云,毫无所惧的豪雄之士个个自惭形秽,没有一个敢向她表示心中爱慕之意。
她每日晨昏都出来散步一次,她和那许多躲在树后偷偷瞧她的豪雄之士的青春都无声无息地消逝。
到今日为止,她己在此地消磨了十二寒暑。十二年可不是短时间,许多人因而形容憔悴,头发灰白。正是似水年华,何堪虚度?
且说谷沧海在这岔路上踌躇了一下,便向冷香楼奔去,不一会儿,已到了楼前如茵草地上。
但见一条白石铺的道路,穿过花卉树木,直抵楼前。
这座白石楼形式古雅,修建得甚是考究精美,当真使人联想到仙山上的楼阁,楼中住着美艳而长春不老的仙子。
他见楼外寂然无人,微一皱眉,大步跨上台阶。
突然间左侧传出一声娇唤道:“客人来啦……客人来啦!”
他不必瞧看也晓得是架上的鹦鹉,心想这头乌儿还活着,可见得楼中定然还有人居住。
当下朗声叫道:“许姑娘在不在?”
话声才出,楼门出现一条人影,双方定睛一看,都啊了一声。原来谷沧海认出她正是冷香楼的一名俏婢,当日她身穿黄衣,在外面喂鹦鹉,说过几句话。
那俏婢则认出这个卧蚕眉丹凤眼的少年,一则他相貌堂堂,容易记认。二则他是十年来唯一能使许灵珠含笑欢谈之人。
谷沧海拱拱手,道:“姑娘可还认得我谷沧海么?请问姑娘芳名?”
那俏女婢十分欢喜地道:“小婢丁香,当然认得谷公子啦!你来得正好。”
谷沧海举步走入楼内,道:“许姑娘还未回来么?”
丁香讶道:“公子如何得知她不在此地?别的人都以为她是略染微恙,所以半个月不曾出门。”
谷沧海道:“我正是为了她的事才赶来的,你可知道她被赤身教之人劫走时的情形么?”
那俏婢丁香本来还不敢十分相信,但他一口就说出是赤身教之人所为,这才深信不疑,说道:“那一夜婢子正好睡在外间,忽然听见小姐房内传出说话之声,初时一惊,后来听到她是跟一个女子说话,便略为安心。细细一听,那陌生女子的口音十分娇软,道:以妹妹你的资质娇容,将来定是本教第一高手,赤身教有妹妹主持,定能天下无敌。我家小姐道:有烦姊姊上复贵教主,小妹心如死灰,世上之事绝难动心。那陌生女人冷笑一声道:走吧,现在一切都由不得你了。小姐道:小妹也知道无法反抗,但望妹妹容我吩咐丫环几句,免得日后有许多揣测之言流传江湖上。然后她就出来,跟我言道:我暂时离开一下,你们一切照旧如常,只推说我身子不适,懒得出门散步。婢子十分震惊,问道:小姐一定会回来么?她微笑点点头,那神情使人不能不信……”
她没有再说下去,谷沧海轩眉一笑,道:“许姑娘真是师父的红颜知己,坚信师父能使她安然脱困。”
丁香讶道:“公子的师尊是谁?啊,婢子忘了告诉你,那就是两年前公子走了之后,小姐说,将来你再来时,须得十分恭敬,以公子尊称。”
谷沧海泛起知遇之感,心想:当日我只是个褴褛落魄的小孩子,居然承她看得起,真是奇遇。
他迅即把心思集中在许灵珠尚未归来这件事上,暗自忖道:“闻说赤身教老巢在苏北徐州一带。她若是被带返老巢,自然没有这么快便送得回来。”
当下道:“你们不要担忧,许姑娘不久就会回来。我要在这儿等侯她,只是不知方便不方便?”
丁香道:“本楼房间不少,公子住在此处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当即去通知别的侍婢,谷沧海一瞧全不认识,询问之下,方知两年来变动不小。
原来丁香本是年纪最小,但现下已是群婢之首,以前的几个,年龄已大,都遣返家中出嫁。
他住了下来,第二日足不出户,以防许灵珠万一突然回来。
同时他脑子里还忙着筹思如何长久保护许灵珠?
若是单单保护她的话,那还不十分艰困,难就难在还须分身去替师父昭雪沉冤。
到了第二天晚上,他用过功之后,又想起这些难题,不能人寐,便走出楼外散步寻思。
清冷月光下,此地宛如仙境,极是安宁恬静。
这时,灾然生出一阵警觉,迅即提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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