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生道:“老朽承贵派新掌门人之托,已然查出一些眉目了,只是尚无证据,欲请贵派掌门人密商一番。”
那道人道:“敝派掌门人并不在此。”
林元生道:“我知道,这里比较幽静,我在这里等着,请你们替我禀告一声。”
四道人闻言,都不由半信半疑,好半晌,那道人才道:“好的,请施主就此稍等一会。”说着,即欲离去。
林元生忙阻住道:“别忙,这事关系极大,除贵派掌门人之外,对何人都不得泄漏。”
那道人道:“贫道遵办。”
话毕,朝三清观疾步而去。
林元生向三守门道人点了点头,回身慢步,至距养心殿二十丈处的一株古柏下坐下。
在表情上,他显得异常悠闲,内心里,却紧张万分,因为凌望之就在这养心殿内,若烟霞道人果敢单独前来,他是否要置之为人质,藉之换凌望之出囚?
这是一椿最冒险之事,万一烟霞道人宁死不屈,九门派高手都在此地,更有许多武林名宿,如发狠拚将起来,他武功再高,也难取胜,而附近及下山隘路中,说不定尚有陷阱,即使能不落陷阱,而能全身退走,救不出凌望之,他此来岂不等于白走?再说,传将出去,自己的名声也不大好。
话得说回来,若不出此下策,这养心殿房宇复杂,一定有所料不及的装置,又如何进去救人呢?
伍伯铭俘凌望之之举,就是诱他前来营救,别救不了人,反连自己也陷于绝境,岂不糟糕!
他念犹未决,只见烟霞道人单独一人,已匆匆前来,显然,他为了寻回祖传之宝,已不顾一切了,由此,也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贪性怕死,只顾名位权势之人。
林元生忙站起相迎,道:“劳道长大驾了。”
烟霞道人道:“老施主义薄云天,一心为敝派担忧,贫道先行谢过。”说着,稽首一礼。林元生道:“道长新任掌门之职,又适逢为茫茫道长设坛超度,而又出了这件调包疑案,自是忙碌得紧,老朽实不愿羁缠,但又不得不与道长商磋。”
烟霞道人道:“不要紧,只要能寻回失宝,天大之事,贫道也可以不管。”
林元生道:“既这样,我们就坐下来吧。”
说着,与烟霞道人就地坐下。
烟霞道人道:“老施主有什么发现么?”
林元生道:“噢!请道长先下令封死下山路隘,任何人也不准下山,尤其是贵派弟子。”
烟霞道人道:“贫道已然下过此令。”
林元生道:“很好,老朽早看出你处事与众不同。”顿了顿,方又道:“除昨晚议事之客人外,尚有其他客人没有?”
烟霞道人道:“失宝之前,客人统在殿中,原未订大典时辰是今天午时,今天可能尚有人前来。”
林元生道:“道长可知已到达的客人中,有奸细……”
烟霞道人未待林元生把话说完,陡然浑身一震,面露惊容,同时,翘首四人搜视了一番,急道:“老施主此话何意?”
林元生道:“有奸细混了前来。”
烟霞道人吸气压制冲动的情绪,定了定神,又细思了一会,道:“不可能,敝派所请的客人,都是数十年的好友,而到达者,只有你老施主,五台隐叟钱开眼,洞庭渔翁常一放,黄山居士朱景伟,梨山神尼,和松柏庄老庄主郝古功等六位,那来的奸细?”
林元生肃然道:“就这六人中,就有奸细。”
烟霞道人道:“贫道瞧不出谁是奸细,不敢苟同老施主之言。”
林元生细自忖度了一下,决定以破斧沉舟,孤注一掷来救凌望之,因为他知道,牢房四周,必有歹毒的机关,决不可能悄悄地溜进去营救,如死在机关中,倒不如光明正大地干一场,他想:也许烟霞道人念他寻回失宝之恩,会悄悄地把凌望之交给他,或者泄漏破机关之法。
于是,他淡然笑道:“不但有奸细,而且六人中有二人是奸细,甚至更多。”
烟霞道人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半信半疑,道:“谁?如无证据,老施主最好不要乱说。”
林元生道:“证据被老朽毁了,不过,再找证据也不难。”接着,将他击落青鸟的始未说了一遍,又道:“不过,他是什么人,以何法装成郝古功的相貌,我却不知道,你若要证据,不妨派人暗中监视,保险有所发现。”
烟霞道人脸色十分难看,但却仍十分沉着,道:“但失宝之际,那假郝古功并未离开老君大殿。”
林元生道:“当时,听令师弟说:‘烟波、烟山外出刚回,过于疲倦,回丹房休息去了。’这烟波、烟山二位道长,有无可能与那冒郝古功之人一样,而冒烟波、烟山呢?掌门人登极,是何等重大之事,他俩竟为了疲倦,而不参与大典,岂非太越常理?”
“又据说:‘除烟波、烟山外,无人出去过。’这不是很明显的是烟波、烟山调的包么?”
“据老朽判断,那烟波、烟山,很可以能就是那假郝古功的手下,道长只要不放人下山,不难找回失宝。”
烟霞道人由忧变喜,道:“如能找回失宝,贫道一定重谢你老。”顿了顿,又道:“据你老说,六位贵宾中,有二位奸细,还有一位是谁?”
林元生道:“此人与道长有益无害,待找回失宝后再告诉你吧。”
烟霞道人道:“既是这样,贫道就此去审问那烟波、烟山。”
说着,站将起来,匆匆而去。
林元生目送烟霞道人走后,暗道:“瞧这烟霞之为人,我这孤注一掷的做法,不可能有什么问题了。”
他站将起来,佯装欣赏景色,又暗自观察了一番地形。
返回前山时,已近巳牌了,三清观前广场中的坛台,已挂起白幡,设立了茫茫真人的神位,以及摆上三牲和鲜果。
他瞧了一阵,正欲回纯阳殿时,忽地一个管事道人请他到三清观用饭。
老君殿中,只摆了五桌酒菜,六爻真人、铁拐道人、鬼见愁古苍松、无我和尚、广缘大师、空空禅师、神州一奇朱世杰、伍伯铭等八位掌门宗师占了一桌,梨山神尼、黄山居士朱景伟、五台隐叟钱开眼、洞庭渔翁常一放、松柏庄老庄主郝古功也占了一桌,因这桌只有五人,管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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