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枫取出火折点燃木枝端顶的丝内,纵到毒蛛前面,高高举起。
丝中中一刹那便自燃烧,火焰顿时微弱,只剩下木板本身那一点火光。
但毒蛛忽然后退,似是畏惧火光,赵岳枫进一步,它就后退一点。
赵岳枫大喜过望,纵回来叫道:“大伙儿快脱衣服”接着向单水仙道:“你是女儿家,只须小心看守一梦大师,用不着脱下衣服……”
他率先将外衣脱下,接着将内衣也扯下来,光赤着上半身,露出精壮扎实的肌肉。
却见那边三人都不动弹,那腾圭正在运气调息,一望而知,故此他不肯分散心神脱下衣服。还有道理。但文开华和那黄面小厮也不理不睬,却毫无理由。
赵岳枫叫了两次,他们都不加理采,赵岳枫可就发火了,提住沉沙古剑纵到他们面前,厉声道:“你们都聋了不成?”
文开华道:“你干嘛这样凶?人家不愿意就不脱,你管得着?”
赵岳枫虽是一腔忿怒,仍然觉得可笑,心想目下岂是开玩笑的时候?这种理由简直胡闹。当下板住面孔,道:“少说废话,你先来!”
他举剑指住那黄面小厮。而且迫近去。那黄面小厮眼中流露出惊慌之色,退贴墙上,连连摇头。
赵岳枫转眼望住文开华,那意思是要他说话,免得迫到动手强来之时,可就伤了和气,以怨报德。但文开华固执地摇摇头道:“不行,这一点点火也烧那毒蛛不死,你还是想个别的法子为是!”
赵岳枫道:“好,那就让我替你们动手……”扑将上去,伸手便抓那黄面小厮。
文开华喝道:“你怎可强迫人家?”话声中一掌劈向他肋下。
赵岳枫右手长剑一提,封柱他的掌势,左手已堪堪抓中那小厮的胸口,忽觉他伸手招架,几只手指散开来,分袭他手掌上虎口、脉门、掌背等四处穴道。
他心中一凛,缩回手,道:“嚷,好高明的点穴手法,你真是厮仆之流么?”
话声中又伸手抓去,那小厮一言不发,五指起处,再度袭他手掌数处穴道。
赵岳枫这回已经有备,掌势忽然一沉转,已抢人去托住他的手肘关节。
文开华连忙发招抢救,滕圭也不再调元运气,挥杖猛攻。
赵岳枫的古剑过于长大,这刻文开华贴得又近,无法挥所发挥威力,再说他也不能当真斫死这位有两度救命之恩的人。
当下只好提剑用剑身封架他掌力,左手一扭,将黄面小厮扭到胸前,右手手臂拦腰挟紧,用他的后背遮挡滕圭的蛇杖。
那黄面小厮面部贴在他胸口上,但觉那壮健的肌肉上传来十分强烈的男人气味以及暖热的体温,登时整个人都像软了似地紧紧贴在他胸脯上。
文开华叫道:“别动手,惹恼了我们的话。地上那个头陀和你二妹先活不了!”
赵岳枫心中一霞,觉得他这话大有道理,气得左手一推,把那黄面小厮捧开丈许,大踏步回到单水仙身边,道:“二妹,他们不肯合作,为兄也没有道理强迫人家……”
单水仙嫣然一笑,道:“大哥明明是因他们用妹子的性命要挟,所以罢手。此计既然不行,那就另想别法。”
赵岳枫道:“唉,明明有好计可行,偏生不能使用,真是气死我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那支匕首又掉落寒潭之内,若是不然,我或可学一梦大师般将毒蛛赶落水中。”
单水仙道:“这也不妨,等到大众都实在无计可施,那时只好用此计策。妹子早点死了,好教大哥没牵没虑,把他们通通杀死,剥下衣服。”
她侃侃言来,好像是说别人的事一般,自把生死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听得文开华他们变颜变色。
赵岳枫呆了半晌,捡起木板,向文开华道:“来,我们试一试”
文开华迟疑了一下,才走上去。赵岳枫道:“我设法赶开巨蛛,你趁机迅速将机关推动……”他随即把那石桥之下有支钢矛的详情说出来。最后道:“我自会将石门支开让你脱身出来,不用担心!”
文开华望望死门内的巨大毒蛛,面上现出惊怕之容,低声下气地求他道:“赵兄你是当世勇士,什么都不怕,但我可不行,我见了那物已经双腿发软……”
赵岳枫见他说得如此可怜,尤其是他一向娇声娇气,态度犹如女子,简直就像是个娇弱女子向他求告,心中软了下来,耸耸肩头。忽然发现他双目灼灼望住自己赤裸的上身,也不知是何缘故,哼了一声,目光落到黄面小厮身上。
那黄面小厮不觉踌躇一下,摇手道:“不,不,我也不行,还是滕兄去吧……”滕圭应声走出数步,道:“赵兄,咱们这就动手如何?”
赵岳枫本来要文开华或那黄面小厮做这件事,惊吓他们一下,现下见滕圭出来,暗忖此事不是儿戏,还是找个不怕那毒蛛之人为是。
他道:“也好,你手中蛇杖够长,用不着悬挂在桥下,更是方便。”
当下将木板折下一棍棒条,点着火向死门走去。单水仙这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机智灵变,眼看火光冒起,点燃那木棒时,毒蛛便忽然身体震动,缓缓后退。心头忽然记起一件往事,当下也不做声。
赵岳枫手举点着火的木棒,踏入死门之内,那毒蛛和他保持五六尺的距离,他进便退,他退便进。
滕圭道:“赵兄把毒蛛迫入两三丈远,滕某就可如法推动机关。”他说话时心下忖道:
“若是你听从此计,到时石门关闭之际,我滕圭好歹要全力阻挡你一下,教你逃不出这两扇石门之外……”
赵岳枫自忖两三丈的距离念动即至,那两扇石门关闭得虽快,仍然来得及冲出去,当下颔首道:“不错,看来只有此法。”
正自大步迫进去,单水仙叫道:“大哥万匆中计,他们打算在石门关闭时,拦你一拦,那时势必被陷在死门之内。”
赵岳枫停步道:“嘿,这话也有道理!”
滕圭诡笑道:“现下我们同舟共济,焉有存心加害赵兄之理,何用多疑。”
单水仙道:“大哥你站在石门口,吹熄手中之火,或者可见奇效!”
赵岳枫不晓得她弄什么玄虚,只好依言迟到门边,那只巨蛛似是感觉出这些人要设法开动机关,那赵岳枫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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