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落之时,陡然感到一股劲锐潜力袭到胁下要害,这一惊非同小可,疾忙撤剑跃开,转眼一瞥,台上并无别人上来,霹雳手梁奉正与秦叁义斗上,决计没有功夫分手暗袭,唯一可疑之人便是那金明池,然而金明池相距叁丈,心想难道他的劈空掌之力竟能远及叁丈以外?
这时齐南山从侧门出来,道:“叶兄的剑法越发精妙了,这一剑,收时比劈落之势还快一线,实在教人佩服。”
说时,已走到他旁边,接着又压低声音道:“叶兄剑下留情这一手,不愧是一派宗主的风度,这一点才教人更为佩服。”
叶高只好含糊以应,齐南山又道:“叶兄何以不下台休息一会?”
叶高道:“很好!”便下台归座。
金明池大剌剌的坐在太师椅上,皱起眉头,道:“齐庄主,目下已经改由本人主持大局,你不该出头干涉?”
斋南山一心一意为了报仇,因此忍住心中怒气,微笑道:“在下早就有让贤之心,金兄这话正合我意。”
金明池道:“那麽这一场该当轮到齐庄主了。”
齐南山沉吟一下,大声道:“兄弟退出江湖已久,现在更无意投身是非圈中,这便是兄弟取出金浮图之钥的理由。”
金明池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麽说来,齐庄主竟是放弃夺钥的权利了?”
齐南山道:“兄弟如有占有该钥之心,早先便不必公开於众了。”
他走到台边,向曹艾扫瞥一眼,但见他已草草包扎住伤口,便跃下去走到他身边,问道:“曹兄伤势如何?”
曹艾道:“还好,多谢齐兄关怀。”
齐南山道:“兄弟备有上佳金创药,只要不曾伤筋动骨,敷上此药,极短时间之内就能复原如初。”
曹艾暗暗测度形势,知道自己不能动手之後,对梁奉大是不利,连忙道:“既是如此,便请齐兄赐以良药。”
齐南山带他从一道侧门出去,走入一个房间之内,但见房中设有软榻数张,又有各种急救的药品用具。他道:“今晚只怕形势十分惨烈,所以兄弟特地准备了救伤用物……”
说时,亲自动手替曹艾换药,并且取过一身上衣让他换上。
曹艾换衣之时,齐南山面色有点发青,因为他这刻已可以窥见此人的胸部。
他一向把梁奉、曹艾这对搭挡列为嫌疑最重的人,是以十分紧张,谁知一望之下,曹艾胸口毫无焚伤的痕迹。
换了药出去,台上梁、秦二人战况正烈。那秦叁义一柄钢叉使得神出鬼没,配上震耳的环声,气势惊人,然而比起霹雳手梁奉的厚背砍山刀,却又显然尚有不及。
梁奉突然间踏中宫,走洪门,大刀连环疾劈。只听“当当当”叁响过处,秦叁义已震得退了四步之多。
要知秦、梁两人招数手法方面部各擅胜场,但在腕力及内功方面,梁奉却强胜了一筹。
是以这等硬拼招数一旦干上了,登时分出高下。
秦叁义满头热汗滚滚流下,正当他阵脚未稳之际,梁奉又跟踪迫上运刀猛劈。“当当当”叁下巨响过处,两人再拼了叁招。
秦叁义唰地纵出两丈,但觉右臂□麻,血气浮动,再接战下去,不出十招,就得命丧敌人刀下。
霹雳手梁奉厉声狂笑道:“秦老叁敢是想把飞叉绝艺抖露出来?好,今日若不容你施展飞叉,料你决不甘心认输。”
台上台下一片寂然,曹艾心中大急,忖道:“秦叁义的两柄黄巾飞叉乃是武林一绝,你不趁他无法出手之前把他击倒,还让他从容施展,岂不是自找麻烦?”
不但是曹艾,连其他的高手们也都有此感觉。
须知一个人从桓河沙数的武林人物之中要跻身高手之列,实在不是容易之事,秦叁义这一宗绝艺极负盛名,尤其是像梁奉这等情形之下,白白挨他两柄飞叉,却不能趁机还手,单是这一点就吃了大亏,这是谁都不肯干的事,何必以自已一生威名去试人家的绝技?
人人都睁大双眼,只见秦叁义微微一怔,沉吟片刻,才道:“梁兄果然是铁铮铮的好汉,兄弟甚感佩服。敝帮讲究的是义气二字,更须是非分明。敬重的是英雄好汉,绝不投机取巧。像梁兄此举,正是敝帮极敬重的人物,在下不该再行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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