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武当援兵已绝,更无后顾之忧。这时哪肯放过千载难度之机,看准了褚鹏飞剑式变化,折扇倏然欺入,疾抹咽喉。他内力深厚,蕴蓄扇上,这一下若是抹中,不啻以锋利快剑削割一般。
褚鹏飞一仰身子,长剑变为“仰观星斗”之式。那张洪已自左侧抢到,长剑电刺裴宣左腿“风市穴”。
裴宣早已算定这两人的一守一攻必是如此,猛可旋身斜斜滑开三尺,竟比两柄长剑都快了一线。
诸张二人双剑用老,还险险伤了自己人,都啊了一声。张洪急急闪躲时,眼前一花,一件物事迫面扑到,不觉骇一跳,本能地闪闪开去。这时裴宣折扇长臂激点,微响一声,点中了褚鹏飞肩头。同时左手五指宛如龙爪,抓中急忙闪避中的张洪手腕。张洪运劲一挣,裴宣一送一带,“喀嚓”一响,肘骨折断,还被一股阴劲带动身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此时褚鹏飞肩上也是鲜血淋漓,原来他被扇尖点中之际,使出师门内功心法,肌肉筋骨一齐扭缩,沉下两寸,是以没有被扇尖点中穴道。但裴宣扇上内力奇重,锐利如剑,因此划破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冒。
裴宣这几下手法经过千算万虑,自以为万无一失,哪知既不曾拿住张洪,亦未点倒褚鹏飞。因此对武当派正宗内家武功,不禁暗暗佩服,只见张洪在地上一个翻滚,飞跃而起。裴宣从地上捡起一块头巾,拍拍灰尘,戴回头上。原来刚才他使一招诡计,猛一摇头甩出头巾,直扑张洪面门,迫他侧闪自投罗网。
酒肆内其实已无援兵,只剩下红衣丑女以及展鹏飞、崔小筠等三人。褚鹏飞十分镇定,沉声道:‘六弟,咱们先包扎,再应战。”
张洪肘骨折断,阵阵奇疼攻心,强自忍耐,连哼都不哼,但面色惨白,额上汗珠直冒。
崔小筠急忙起身,道:“我会接骨治伤,让我来帮忙……”
张洪望她一眼,眼中不禁露出感激之色。
褚鹏飞却面孔一板,道:“我武当弟子自己也会治伤,不用你帮忙。”他见崔小筠适才与断肠府妖人在一起,神情亲密,便把她也认作妖邪,所以不愿领她之情。
崔小筠感到他口气冰冷,神色不善,不禁一怔,不明白这个人为何怨厌于她?
展鹏飞江湖阅历比她丰富百倍,一望而知褚鹏飞的心情,便道:“崔小筠,你未必治得好他们的伤势,别要弄巧反拙。”
崔小筠道:“但他们都负了伤,动手包扎时有所不便啊……”
展鹏飞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他们自有办法。”
褚鹏飞不觉凝目打量展鹏飞一眼,心想:这厮看来似是乡间少年,想不到为人十分老练,他究竟是什么人?”
红衣丑女冷笑一声,道:“喂,你们过来给我瞧瞧。”
褚鹏飞明知她叫的是自己兄弟两人,但他心中实是对这个女子厌恶怨恨之极,不愿让她治伤,故此佯作不知她叫的是谁,径自收起长剑检视六师弟张洪的伤势。
红衣丑大怒声道:“褚鹏飞,你们耳朵聋了是不是?你师父不在这儿,你就向我放肆起来么?”
她抬出陆不凡之名,褚鹏飞不得不忍气吞声改变主意,当下向她挤出一丝苦笑,道:
“雷姑娘是叫我们么?”
红衣丑女道:“当然啦,别人又没有受伤,哼,脓包之至,两个打一个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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