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时,那地上有一根五寸粗的铜柱,柱顶是一个莲座,莲座上放着一块才三指宽的玉抉。
在黑暗之中,也看得出这方块玉抉,颜色赤红,隐隐泛闪光华。
他伸手去拿,手指才触玉抉,一阵万马奔腾之声,蓦地冲到。
薛陵本能地往另一边跃起,双足踏住池边,那闷雷似的声音已见分晓,原来是一大股泉水奔注入池,来得突兀异常,在山腹之中,声音回响,以致声势骇人,宛如千军万马冲锋杀!
那个水池恰好涨满,便不见有泉水再流入来。
薛陵舒一口气,想道:“如果走慢一步,落在水中,就算不淹死也得冻死了。”
方转念间,但见那一池泉水,霎时,已平静如死,然后很快地凝结,转眼间,上面的那一层,已结成厚冰。
他咋舌想道:“这儿可真寒冷不过。”
猛可发觉手中一片温热,这才知道,自已在仓惶跃避之时,竟把那块朱红色的玉抉,也带走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想道:“那圆树祖师的门人,费尽心机,利用这一池坚冰,以及这一方万年温玉,布置成巧妙之极的机关,每到十年,就可以自动打开门户上的机括。我如今取走温玉,岂不是破去了这个机关?”
满面尽是懊恼之情,但已经无法可想了。
出得外面,他以别府石门作为起点,静心定虑,脑中细细思索那几条研拟好的路线,开始奔去。
十方大师早就拟定了几条搜索路线,此是他以前未曾参透阵法的奥妙,以致漏过的地方薛陵沿着甬道急奔,左弯右转,大约奔行了一炷香之久,便到了尽头。一堵石壁,阻隔住去路。
他失望地回转头,循原路回转,因为这一条路的尽头处,正与十方大师孩提时所见的一样。回到石门,再选第二条路线,又迅即奔去。
十方大师为他一共拟定了十二条路线,如若全无阻滞,单走完这十二条路线,也得费去六个时辰之久。因此,他觉全得靠碰运气,假如在最初约两三条路线中,已找到密室,便是运气好。
薛陵第二度出发,奔行于回环往复的甬道中,甚是迅快。但他却是小心翼翼的计算路程和方向,一点也不敢大意。
一炷香左右,又到了尽头。也是那么一睹石壁,阻住去路。薛陵稳立如山,深深吸一口气,忖道:“天可怜见,终于找到密室了。”
原来这第二条路线,尽头处应该是一间宽大的石室。
目下不见那间石室,却是一堵石砌墙壁,无疑可以认定,那间石室,就是供奉两位祖师法体之地了。
他身子动也不动,但脑海却忙碌异常,反覆计算他已走了多远的路程,便和那石室原来的距离作对照。
假如两者相差了两丈七八尺,就可以断定那间石室,当真是被阻隔在这堵石墙的后面了此事重要异常、万万差错不得!因为这一睹石墙,看来砌得坚固异常,现下还不知如何能闯得出去?,如若必须攻穿石墙,定必耗费许多时间。因此,一旦计算错误,等到攻破石墙后,才发现不是那间密室,再回头找寻时,便来不及了。
他第一次算出的结论,果然两者相差了两丈七八,恰是那间石室的深度。薛陵为了谨慎起见,又从头再算。
薛陵费了七日工夫,记下这别府内的阵法,又牢牢记住每一条道路、走法,以及长度。
现在他得细细计算自己已走了多长的距离,每一个转弯都不可错漏,若非他聪明过人,实是难以办到。
他总算又计算了一遍,确定不讹之后,这才抛开脑中的一切数字,运集目力,细瞧这堵石墙。
从那石块的大小,已可以测出石墙的厚度在一尺以上。如若手边有种种凿石开山的工具,一尺厚的石墙,实是不难攻破。但他当然不可能有很完善的工具,是以必须运用智慧,打破这道难关。他伸手又摸又推,晓得石墙坚固之极。
于是他小心地查看石块的接缝,触手一片光滑,几乎感觉不出有缝隙存在,不由得大吃一惊。但他并不气馁,由下而上,慢慢的摸索查看。一直找到离墙顶只有两尺之时,才摸到一条手指般组的缝隙。不过这道缝隙并不长,也不一直透过石墙。然而薛陵大喜过望,打开悬挂在左边的一个皮制口袋,取出三四件体积很小的工具,开始行动。
这些工具是十方大师所设计,专门用来凿石打洞之用。但假如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定有无法用力之感。
他又凿、又钻、又撬的弄了好久,那道缝隙已扩展至尺许长,大半尺深,成绩不坏,但何时才能穿透过去,那就只有天才知道了。
这是因为这堵石墙的厚度,无从估计,假使厚达两尺以上的话,则等到他凿穿过去,也未必能移开任何一块石头,自然也就无法过去。
薛陵埋头苦干,心中尽避掠过许许多多会招致失败的因素,但他的动作,却不因此而稍有疏懈。
又钻凿了好一会,突然间钢凿一轻,知道是透石而出,估计这道石墙,还不到一尺厚,顿时精神大振,勇气百倍,加紧施工。
直到他的手已可以容容易易穿过去,他才改用钢凿去撬这一块石头,果然能够移动,便用力扳,一下子就扳下这一块。
从这一方石砖的洞中,透视过去,只见两尺左右,有一道门户,由于太过黑暗,只能见到有一道门户,而且有门板关紧,其余的情形,就瞧不清楚了。
他奋勇搬移那缺口中的石头,果然气力没有白费,很快就开了一条尺许宽,四尺长的缝隙。
现在他已不能浪费时间去弄宽这道空隙了,立即侧身挤了入去,伸手一摸,那扇门板,敢情是钢铁铸造的。
薛陵的心骇得狂跳一下,用力一推,这道铁门果然纹风不动,分明内有机括,已经锁住了。
他上上下下都敲打过,看来完全没有开启的可能,这一回饶是坚毅如薛陵,也不由得了气,颓然靠在门上。
要知,他冒了这么大的险,费了如许精神气力,却是碰上功败垂成的命运,焉能不痛心颓丧?
饼了一阵,他空空洞洞的脑中,不知如何会转动了一下子,随即略为振作,取出一只火摺。啪地燃着。
火光之下,但见铁门的右上角,似是有些字迹,连忙揍近去,拿火摺一照,果然在那黑色的铁门上,写着一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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