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效,已足以惊世骇俗的了……”
她双手并没有闲着,只一会儿功夫,便迅快灵巧地做妥好多事。
例如找出一个玉瓶装起那对“龙虎丹”、找出布条、伤药,另用短剑削木做一副夹板,替小白断腿接骨敷药绑上夹板等。
小白似乎听得懂她的话,乖乖躺着。
李百灵轻移莲步,娜娜走近那男子。
只见他仰天僵卧,双目呆睁。面孔四肢以及全身都呈青色,乍看宛如僵毙多日的死,但细看时却又不然。
因为他眼珠虽是呆滞,却仍有色泽生气。
同时皮肤的青色也很怪,那层青色好象只是表皮如此,底下还有一层颜色,透映出来略呈暗红。
李百灵泰然对着这个近乎全裸的男子,仔细检视他全身各处皮肤的反应、温度;试验四肢屈伸情况,还有呼吸和脉搏等。
初步所知的状况是脉搏隐潜细微,却悠长有力。
呼吸细长到了若有若无程度。
全身皮肤弹性如活人,但冰冷得刺手。四肢可任意屈伸。知觉全无,大约眼耳鼻舌身意六种感觉都暂时没有了。
她身为年轻女性,并不是对男人裸体百无禁忌。早先在白石石顶她一眼望见此人情状,的确吃了一惊,觉得很不好意思。
但现下这男子昏卧如死,她以医师的立场细加观察,心理上便大大不同了。
她从革囊取来一盒金针,一盒药物。再细察那男子眼睛一会,拈起两支四寸三分金针,刺入两耳侧“翳风穴”。
接着又取四针,两刺左右唇角“地仓”,两刺左右“颊车”。
六针刺下,那男子面孔顿时松弛一下。
但情况似乎不妙,因为他面部肌肉一恢复活动能力,马上紧紧皱缩扭曲,难看之至。同时也发出沉郁泣噎的呻吟声。
李百灵停手运气,内息流转,腕指间麻之感这才迅即消失。
她心中大为震撼惊疑,一是此人内功极强有力而又古怪,居然能借金针刺穴时那么细微动作而反震,使她指腕麻。
二是此人护体内功竟有两层,第一层阴柔冰冷,第二层阳刚炽热。
这两种不同的内力像两层皮,包里全身,故此运针刺入之时,李百灵也必须连变两种内劲化卸,才刺得入。
而在盈寸之间,一针之微,要稳如泰山地变化两种刚柔不同的劲道,实在是千难万难而又令人不敢置信之事。
幸好李百灵不必再向任何人证明,否则这场要人家相信的口舌麻烦可就大了。
她思忖一下,再取出一支针,金光闪烁,长达六寸四分,当即手起针落,插入腹部“商曲穴”,深逾四寸。
那男子登时长长透一口大气,脸部肌肉慢慢放松。
过了片刻,全身青气渐淡,果然透出下一层鲜红颜色,又片刻红气亦由浓而淡,终于消失,恢复正常肤色。
李百灵伸手一拂,那男子面上和腹部一共七支金针,尽行拔出捏在掌中。动作快得连眼睛都跟不上,却从容舒缓有如分花拂柳。
那男子缓缓坐起身,李百灵退后两步。
那男子摇摇头道:“小姑娘别怕,我虽然爱欺负女孩子,却绝不欺负你。”
李百灵冷嗤一声,回身便走,跨出两步,忽又停下,头也不回,问道:“为什么独独不欺负我?”
那男子干笑两声道:“因为……因为你只是个小姑娘,而且你对我……那个……很好…
…总之,你为人很不错就对了。”
李百灵冷冷道:“我不是小姑娘,保证比你老得多。我也没有对你很好。你简直没话找话说,简直是胡说八道。”
那男子愣一下,道:“嘻,你怪凶的呀,算我小关看走了眼栽个跟斗。”
李百灵毫不容情,尖刻进击道:“你根本没有眼睛,何来走眼?而且,是走眼就是走眼,不是就不是,那有算你走眼之理?哼!真是一塌糊涂之至。”
自称小关的男子听得连连眨眼,同时不觉张大嘴巴。
这时他不但不像流氓,简直像个傻瓜。
李百灵又道:“你练的内功也一样的一塌糊涂混帐之至。大概天下间有了你这种傻瓜,才会有这种害人害己的内功。只要有一丁点脑筋的人,那也决计不肯修练的。
但你呢,哼,哼,嘿,嘿,真是可笑……”
她话未说完,小关已接口大声道:“真是可笑之至是不是?”
李百灵道:“何止可笑,还得加上其蠢无比才行。”
小关大是气结,用个赶苍蝇的手势,道:“好,好,我蠢,我可笑。你请吧。”
李百灵道:“我爱走不走,没你的事。”
话声中举步娜行去,直到树石围墙边缘,才又提高声音道:“我不在的时候,不准欺负小白。”
她隐没于树丛岩石之后。
小关讶疑喃喃道:“谁是小白?他躲在那儿?”游目四顾,忽然失笑,目光凝落小白驴身上。
既然小白在此,加上她的语气,这个神秘女子必定回转来无疑。
小关瞧瞧自己这副天体式装扮,当下只好皱眉咬牙慢慢站起,吃力地蹒跚走向白石,又吃力挣扎爬上石顶。
且喜衣服尚在,当即慢慢穿上。
他向来习惯敞开前襟,露出虬突坚实胸肌。可是现在不知怎的,竟把上衣扣扎好,看起来老老实实挺合规矩。
之后才盘膝而坐闭目暗自熬忍体内兀自鼓憷游走的阚痛。
以往的三四年以来,他曾经无数次与人发生冲突斗殴,因而闭气跌倒僵卧。
初时很快就能回气起身,体内疼痛也很轻微。谁知一次比一次厉害严重,体内的阚痛也变得椎心刺骨难以熬忍。
假如不是有这一块仙人石,它边想边伸手拍拍莹白的石面;我敢打赌早在几年前就活活痛死了。
不过,整个情况并没有转好,只是能够拖下去而已。
尤其在每天白昼午时和黑夜子时,照例发作的冷病和热病,以前每当这两个时辰只要躺在这仙人石石顶,很快就十分舒泰。
换言之,体内那股日间冰寒彻骨以及另一股在夜间炽热欲焚的古怪真气,都很快隐入全身经脉腑脏筋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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