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办妥并能严守秘密。
不久,阿烈已变成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小伙子,由另一个年老的庄稼汉,驾一辆牛车,往城里赶。
他原来的皮袍衣服等物,都打个包袱,搁在车上。他坐在四无遮盖的牛车上,虽然十分颠簸,但得以高踞而坐,不须掩藏行迹,十分愉快。不过,他可没有忘记收敛起眼中的奕奕神光,这一点是阿菁教他的。
进得城门,在这一段仅数里之长的大道上,他已发现了好几拔武林人物,虽然每拔都不过是三两人,但这等形势,可见得程玄道猜测得对,那极乐教正全力扼守道路,阻截招世隐返回许昌。
他晓得假如不是孙泽帮忙,必定很难安然闯破这一层封锁网。此外,他对自己的才智,更因而增强了信心
他明目张胆的入城,人家都以为他们只是一对乡下的来的父子,绝对想不到竟是一个假局。
这辆牛车绕得过许昌所有街道之时,已经天黑了。
阿烈吩咐那老汉在指定之处投宿,那是周家有关系的店铺,他自己拾起包袱,扬长出门。
不久,他已走到一家什货店门口,抬头看了看招牌,上面写着“恒昌号”三字。
这恒昌杂货铺中,目下已掌起灯,铺内顾客甚少,这是因为购物时间已过之故。
他心跳加速,想到自己身世之迹,马上就将揭晓了,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定一定神,这才举步跨入铺内。由于他的装束,使人全不注意,这铺内在柜台后有个老者,满头白发,正在灯下算帐,算盘发出劈啪的脆响。
另外还有一个伙计,那是个瘦小的孩子,尖削的面上,有一对畏缩无神的眼睛。阿烈蓦地感到这个孩子,正是他半年以前的缩影,顿时生出怜悯之心,也泛起了无限怅惘之情。
那孩子走过来,向他望了一望,阿烈微笑道:“我想见见你们的老板。”
那孩子用疲乏声音道:
“那就是了。”说时,伸手指指柜台后面的老人。
阿烈举步走到柜台,那老人因是低头算帐,所以看不见面貌。
在灯光之下,阿烈涌起了一阵怀旧的而又惘的情绪,这个老人,竟然就是童髫时,以为是父亲的人。而现在,他坐在灯光之下,显得苍老而孤独。但他却掌握着世上一件最大的秘密。
他发了一会怔,那老人没有抬头,好像不知道他的存在。
然而阿烈却感觉得到老人的一切动作,都微见缓慢,他最近的阅历经验已多,是以晓得老人业已分心,不能十专注于算账的工作。
那么他竟是晓得自己站在柜台前面了?但他为何迟迟不抬头观看?而装出全然不知之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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