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被方胜公的紫金弩射中,掉在远处呀!”
方胜仗也很想知道这里面的玄虚,是以保持着均衡的局势,好让沙天放有机会开口。
沙天放得意地大笑数声,才道:“我早就算定方胜公会使暗算手段。这厮的手段跟他师父差不多,这叫做有其师必有其徒……”
方胜公冷冷道:“你废话说完没有?”
沙天放见他有点生气,大为得意,又道:“想当年我跟你师父翻脸以前,也常常吃他的暗亏。哈!我早就算定你也是这类人物了。”
方胜公忍住一口气,不再答腔。
沙天放得意扬扬,道:“我前些日子追杀你们一个手下之时,他居然弄到了一根三昧神丝,把身子吊在悬崖外。他可想不到我老沙几十年前就玩过这套把戏,白白便宜我得到了这根三昧神丝……”
他说到此处,方胜公和公孙元波都明白了,敢情他是以三昧神丝系着双拐,此所以在适当时机里,把远处的双拐掣回,差点没要了方胜公一命。
“这个老魔头果然不是简单之辈。”公孙元波点点头,身子往后退了六七步。
方胜公登时宽心大放,看样子公孙元波不至于插手帮助沙天放了。
他立刻收摄心神,挥剑出击。沙天放也自双拐风发,凌厉猛攻。
沙天放的双拐招式凶毒之极,但干方百计也攻不破方胜公的剑圈。
两人不一会工夫便攻拆了六七十招之多,仍是胶着的形势,一时难分胜负。
公孙元波放心地转身行开,决定到那边瞧瞧陆廷珍与董冲的战况。
在数十丈外,刀光剑气耀目生花,那两大高手犹在酣战。
公孙元波走到十丈之内,远远看见陆廷珍已占上风,杀得董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看来今日之战,大获全胜殆无疑了。公孙元波这一伤心,不禁记起了无情仙子冷于秋。
“她已经脱离了东厂,如果不是那么不幸,碰上了沙天放,也许她正和自己在这地欣赏战局呢!”
公孙元波悲伤地长长叹一口气。像冷于秋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堪称绝世红颜,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悲惨下场。尤其遗憾的是他今日已具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却不能向她夸耀一下,使她倾心……”
陆廷珍突然大喝一声,叱声如雷。只见他在叱咤声中,一掌劈开了鬼见愁董冲的鬼头刀,长剑像毒蛇股钻入刀圈之内,孔穿了董冲心脏要害。
鬼见愁董冲连退六七步,胸前鲜血迸射。他满面不是痛苦,而是惊讶。
这个东厂三大高手之一的人物,仗着数十年精修功力,竟不曾马上倒毙地上。
他吃力地道:“陈廷珍……你……你为何……施展这等拼命……拼命招数?”
陆廷珍面色铁青,一只手按住胸口,也露出负伤的痛苦神色。
这一场激战结束得这么快,敢情是因为陆廷珍施展拼命的打法,硬挨了鬼见愁董冲一掌,才换得了刺杀董冲的机会。
“是啊,陈廷珍为何要这样做?”公孙元波也震惊地想,但却并不怎样担心陆廷珍的伤势。他既敢硬挨一掌,正是有备而来,自然不至于丧命。
然而以陆廷珍的才智武功,明明已占了上风,加之有公孙元波在侧,不虞那董冲能够逃走。在这种占尽了上风的情况下,他为何还使用同归于尽的恶毒手法呢?他不能再缠战下去么?陆廷珍冷冷地瞪着董冲,没有马上答腔。
公孙元波也不言不动,等听陆廷珍的答覆。
但鬼见愁董冲已等不及了,双膝一软,“咕哈”一声摔倒在地上,再也不会动弹了。
陆廷珍“哼”了一声,缓缓转眼,望向公孙元波。
这位镖行奇人神色之中,掩抑不住剧烈的痛苦。
公孙元波讶道:“啊!陆局主,你的伤势很重么?”
陆廷珍苦笑一下,道:“不要紧。你不必管我,小心别让方胜公逃过了今日的诛伐。”
公孙元波慨然道:“你放心,我马上过去。”
陆廷珍道:“我须得赶下山去,找人疗治伤势,所以不能留下为你助威了!”
公孙元波道:“等一等。刚才鬼见愁董冲所问的,我也很想知道。陆局主,你为何采用这等手法呢?你分明已占了上风,再斗下去必可杀敌制胜,何须硬挨他那一掌呢?”
陆廷珍深深吸一口气,振起精神,道:“他如果不是这样想,便不会被我诱入圈套送了性命啦!”
公孙元波道:“话虽如此,可是你可以改用别的战术呀!”
陆廷珍苦笑一下道:“我……我等不及了……”
他丢弃了长剑,向公孙元波挥挥手,大步向山下走去。山下松涛万顷,风和日丽,景物至佳。陆廷珍却以惨淡的眼光瞧着这一切,烟风云树种种景色,都行将在他生命中消失了…
这位天下镖行中的第一人物走了十七八丈,脚步渐见踉跄。
他没有沿着下山道路行会,忽然拐个弯,向茂密的树林中钻去。
在密林中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多远。他的心脏好几次都要停止,但陆廷珍却不断地对自己说道:“不行,还不够深不够远,我现在不能死,不然的话,人家会发现我的尸体…我现在还不能死……”
又不知走了多远,陡然间眼前一亮,突然开朗。
陆廷珍一只手抓住胸口,一面喘息一面放眼观看。只见自己已出了密林,前面一片长长的斜坡,底下是个狭长的幽谷,一道溪流婉蜒流过了谷地。
在溪流右方,有一间石砌的庙宇,后面一进的屋顶,大部分屋瓦已经坍破了。
陆廷珍摇摇头,“唉!我想横尸在没有人烟之处,谁知道这个愿望也这么难达到。”
他继续行去,速度缓慢,很久才走到庙前。
“这座荒庙如是没有人居住,我便死在此地又有何妨?”他一面想,一面拾阶而登,来到庙门口。
庙内的景象使他十分失望,因为在在角有一张床铺,躺着一个人,被子盖住全身,面貌看不见,不过却可知道是个女子。
他轻叹一声,目光在神案前停留一下,因为那儿好像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可是仔细一瞧,却全然没有人。
陆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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