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道闯入大雪山来,居然误入枉死城中,但没有被那些丑女骇死,结果找到这恒春谷来!”
石轩中道:“他们的胆气真不错,那枉死城当真恐怖得很。”
宗小苹道:“谷主发觉后,立刻把他们诱出谷外,让他们通行那著名的‘断魂峡谷’,这断魂峡谷长达三十余里,路途曲折,两边夹峙的冰山雪岭都高入云霄,无法攀登。这条峡谷因为老是有冰崖雪岭崩塌,尤其是有人穿行其中之时,一声低微的謦咳,就足以引起雪崩。谷主说:只要他们安然穿过这条断魂峡谷,便可以让他们活下去!我当时虽然认得其中一个是我父亲,可是不知何故不敢向谷主坦白求情,终于我父亲他们全体生埋在冰雪之下,活活冻死。我虽是十分悲伤,可是这种情形之下,却怪不得谷主,只好设法把父亲遗体挖出来,在那小径内造个小墓,立了一方小小石碑,谁知被小莲发现,因此不得不杀她灭口!”
石轩中道:“小莲姑娘虽是见到令尊之墓,但就算她把此事通盘报告谷主,你认为谷主一定就会对你处罚么?”
宗小苹道:“谷主的为人,当真是心黑手辣,毫无感情可言。
他如若知道这回事,这一来他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为了先发制人,根绝后患,自然先一步下手将我杀死!”
石轩中把青冥剑插向背上,四顾一眼,但见四周花树悄然,毫无异状,当下道:“事已至此,不必再行讨论,请问你如何安排以后之事?”
宗小苹缓缓道:“我目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迅速逃离此处,永远遁隐于人海之中。恒春谷及冰宫虽是有耳目遍天下,但我只要不露出一点武功,做个最平凡的人,这一辈子他们别想找得到我!”
石轩中道:“姑娘说得不错,你如隐遁人间,安分守己,此生自可无事!”
她接着道:“第二条路不能告诉你,对不起!”
石轩中道:“没有关系,我此来并无毁灭恒春谷之意,只不过想找一点药物而误入枉死城中。目下之事好生令我为难,只因我时间无多,必须赶紧找到药物离开此地,可是既然又知道毒叟朱向冷恶迹不少,又应该设法制止,不让他能够继续为恶。”
他低头瞧瞧手中那枚金哨子,又道:“现在我自家也有了麻烦!”
宗小苹聪明绝顶,已猜出他话中之意,便道:“你本来以为那毒药喝下之后,既可暂时没事,那就不要紧了,却想不到这种毒药竟是用金哨无声之声催发的,是不是?”
石轩中道:“姑娘说得太对了,假如是慢慢发作的毒药,我除了当时喝下便即运功将那杯毒药化为气体,大部分从口鼻中排出体外之外,尚有小部分只须略假时日,就可完全清除。但这等毒药既然完全不同,我可就没有把握能不能转变!”
宗小苹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当时你要喝下毒药之前,老是设法拖延时间,竟就是暗中运功以便抗御毒药了?假如那时不给你时间,你又如何呢?”
石轩中道:“问得好,若然我没有充分准备的时间,也许不敢服下那杯毒药!现在趁姑娘尚未离开之前,可否请姑娘指示一下此谷道路?”
宗小苹想了一想,道:“我如果把谷中的道路告你,岂不是当真变成叛逆谷主?”
石轩中默然不语,暗自忖道:“此女适才行为,虽已属于叛逆之举,但我一生仗义行侠,敬重忠孝节义的人,目下岂能出口教她反叛故主?”
要知石轩中身为一代大侠,胸襟磊落正直,他可以劝人改邪归正,但不能劝人叛逆师门,弑杀故主。是以一时感到左右为难,无法开口。
宗小苹冰冷的神色中,透出一丝微笑。石轩中突然挥手道:“你走吧,最好趁早离开此地,毒叟朱向冷所作所为,虽是罪应诛戮有余,但你身份不同,不能参与此事。”
宗小苹缓缓道:“古来不是有过不少大义灭亲之事么?为何你不这样劝我?”
石轩中道:“不错,但那是不得已之举,试想你虽然知道令尊死在谷主之手中,尚且说怪不得朱向冷,可见得他对你恩义有加,令你不易忘怀;假如他肆虐人间,而又无别人可以制裁,非你不可,那时你才有此责任;否则徒然令你终身遗憾于心,有何益处?”
宗小苹瞠目道:“你替我想得十分周到,哎,你的大名我们早就听说过,你的大仁大义的事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我们有时谈论,总以为你虽是号称为武林第一位美男子,但由于胸襟磊落,定然不善体贴别人。现在才知道以前完全想错,怪不得朱玲跟了你之后,死心塌地!她真有福气。”
石轩中被她当面大捧一场,不觉也感到不好意思,当下道:“姑娘对石某的印象多是传闻之言,事实上我也不过是个平凡之人。目下我要去找毒叟朱向冷,看在你的情面上,我存着不取他性命之心就是!”
他这话留有后步,那就是假如毒叟朱向冷当真是十恶不赦,或者为势所迫的话,仍然会取他性命。
宗小苹笑一下,随即又收敛住笑容,淡淡道:“那么我这就走啦!”
石轩中从她的笑容之中,忽然记起那琼瑶公主,不禁怔一下,忖道:“那几位郡主对我说过,琼瑶公主一生都不曾笑过,独独对我笑过几次之多。她们既是饱受朱向冷的训练,永远以冰冷心肠和面目向人,怪不得一生都不肯笑一下,由此看来,琼瑶公主对我颇有好感,已是无可置疑之事!”
宗小苹已隐没在花树之中,突然又从一丛浅蓝色的花后露出头来,冷冷道:“石大侠,你自信走得出此谷么?”
石轩中道:“我凡事尽力为之,相信此谷所布置的花树阵法还难不住我!”
他回答之际,心中大感惊异,只因这宗小苹不但声音完全回复原有的冰冷,而且眼神之中,也似乎有点不一样。是以他十分用心地注意她和细细寻思。
宗小苹道:“我是先说有两条路可走,你为何不问问我关于第二条路?”
石轩中道:“假如姑娘肯告诉我,我自然洗耳聆听!”
宗小苹冷冷道:“我如要留在此谷之中,只要设法接近你,使你毫不防备,然后突然把你杀死,那就是第二条路!”
石轩中朗声一笑,道:“此路有点不通吧?朱向冷一看那小莲和铁嬷的死状,就知道是你下的手!”
宗小苹道:“那也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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