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睡觉的么?”
原来门上既然有蛛网封结,尘垢堆积,可知久已无出入。
凌红药道:“他老人家哪有休息睡觉的时候,他极是恪遵师祖遗命,因此四十年来都一直在点算树上松针的数目,倦了的话,便至陵上那方青石板上坐一会,晚上稍为打坐练功,也不须睡觉。
岳雷在昆仑山上跟随圣谛大师,耳儒目染,因此多闻博识。听了此言,心中微凛,忖道:“她的师叔一定已练成峨嵋派震惊天下的‘三阳功’,这可是属于先天气功的一种,故此才能数十年不睡,等于比普通人多活了不少光阴。”
这一来如若碰上这种老道,当真不好抵挡,想了一下,便决定改变计划。
原本他想等到送剑回来之后,才入此谷来助这白灵官真人脱困。在他的计划中,必须与白灵官交手,但目下既知他武功的确强绝一时,这等无把握之仗,岂敢胡乱招惹。
凌红药问道:“你的计策可以说出来了吧?”
岳雷走到陵上,一面摩挲那些古松,鉴察这些老松的年龄,一面大声答非所问地道:“你师姐可是住在天屏谷中?”
她站在石屋门前,应道:“不错,她就住在天屏谷那座石楼上。”
岳雷非常用心地细细鉴验每一棵松树,不时摩挲树身。
他忽然道:“这些古松果真和别的松树不同,怪不得松针易落易生”
她茫然应道:“我怎会骗你。”
他又问道:“你师父呢?不在此山中么?”
“啊,师父她去了南疆,因为他的公公年纪已老,最近身体不好,所以她又回去了……”
“你很少见到她么?”
“很少,她不常回来,我的武功都是珠师姐教的!”
“她的武功当真很好么?”
“当然很好,她是本山两大护法之一,我真奇怪她既有一身本领,又没有人管束她,但她却一直躲在山中,不肯到江湖去。”
岳雷笑一声,道:“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而且你可知道什么是江湖么?所谓江湖,便是危险、死亡、风尘、奸诈、义气和劳碌等等加起来。有什么好处值得一个大姑娘去闯?”
她嗯了一声,道:“我只下过一次山,觉得好像很热闹开心。”
他道:“你跟着你师姐等许多人一同走,才会觉得热闹好玩。若是自己一个人,哼,以你这个样子,苦头就多啦!”
她停顿了一下,见他一直在陵上走来走去,每一棵松树都被他摸过看过,说了不少话,从未向她看过一眼。芳心中忽然浮起一阵被冷落的凄凉味道,当下也抬头向天,望着夜空中那一弯新月,大声道:
“你说得江湖十分可怕似的,但为什么白灵官师叔和我一谈到江湖,便眉飞色舞,最后总要露出一副无限神往的样子?”
他笑一声,道:“你试试困在这谷中几十年看看,别说是多姿多彩的江湖,即使是这座谷外的山峦寺庙,也够人心向神往的了。”
凌红药听了,心中肃然生敬,忖道:“想不到他不但出言不俗,而且很有见地,这一点我怎的从未想过?”
正在想着岳雷已走回来,向她诡秘地笑一下,道:“你带我出山吧!”
她点点头,领他出谷,忽然停步问道:“你不把法子告诉我么?”
他突然沉下脸色,极为郑重地道:“天机不可泄露,等我回到峨嵋,务必还你师叔自由之身便了。你如相信我,最好别问!”
她愣了一会,嘟一下嘴巴,道:“你这人太奇怪了,明明说好的事,也会变卦?”
他迟疑一下,道:“你肯相信我的话么?假如你一定要我说出来,我的妙计便不灵了。”
凌红药赌气地向谷外奔去,大声道:“那么你跟我出山去吧!”
两人脚下均快,片刻间已进入一座峭壁陡立的山谷之中,转了几转,但见到处都是遮天峭壁,道路极是迂回曲折。
凌红药道:“这就是仙迷岭了,只要穿过这一座最难走的岭谷,便可到达前山半山处。”
岳雷默默记住如何转弯,有时更在转角石壁处做点记号,以备重来之时,容易走些。
出谷之际,岳雷已经明白,敢情此谷横在前山与后山之间,因四面俱是参天石壁,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得不望而却步,是以无法不绕个大圈,才能到达后山峨嵋派的两处重地。
如果知道入谷门户及谷中走法,则穿过此谷,便可到达后山,省却极多时间和精力。
凌红药停步道:“虽然师叔他们一时不会搜索到前山来,但你仍须小心
岳雷道:“这条道路,果然值得用你师叔的自由交换。但你别会错我意,以为我怕你们峨嵋派的人,哼,他们若然招惹上我,那算他们倒霉!”
她怔一下,有点儿被他的狂傲激怒,真恨不得师叔此时忽然从天而降,好好教训他一顿。
岳雷向她笑笑,道:“也罢,冲着你的面子,我对峨嵋派的人客气一点便是,但却有一个人例外。”
凌红药微一思索,骇然问道:“这个人可是珠师姐?”
他向她摆摆手,说声再会,便疾驰而去。对于她的问话,根本不置可否。
剩下凌红药一个人,愣愣地站在谷口,凝眸寻思。这个少年飘然来去,在她的心湖中震荡起漪涟无数。有一点令她感觉出来而十分失望的,便是他对她根本不在意,在他的心中,完全没有任何位置。
良久,她才惘然回去。
谁知就在她送岳雷出谷之时,数百年来都清静无事的隐仙观中,却大大骚动!
原来珠姑娘因被观中千里钟召回隐仙观去,立即上楼谒见掌门真人。
太清真人等她行过礼之后,便严肃地道:“两头守山神猿,俱被一个昆仑派人用‘天龙指’手法杀害,早先才发现此事,如今特地召你来此,告以此事。”
珠姑娘娇躯一震,修眉轻轻皱起来,心中自语道:“昆仑派的天龙指?啊,竟是他么?”
掌门真人既然凝重沉稳,但今晚因两头神猿之死,内心甚是震动,是以竟没看出她神色有异。
他忖思一下,然后缓缓道:“你太本师兄已奉我之命,出观搜索,但怕他难以顾及,你可即去助他一臂之力”
珠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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