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十余枝毒箭,分向四方八面斜射上来。
假使有人落脚在地上,意欲换力腾身。其时脚下突然一空。势必坠下去,若是武林高手,定然来得及用手或兵器借洞口旁边地上之力,急急又腾飞起来。但力量一浊,真气不匀,这十数支毒箭射出时,便无法再闪避或者运气护身,硬挡毒箭了。
这种埋伏真是上乘杰作,金瑞为之惊异不已,幸而他的昆仑身法,乃是天下独一无二能够在空中盘旋转折的家数。
但见他快得有如毒箭般疾射向窄巷尽头,轻飘飘在黑幔前落在地上。
放目一瞥,只见布幔上无数白色字迹,写着“能阅读此处留字者,必是武林高手,但此时已深中毒气,只须一见天光,呼吸数口,便毒发身亡。”
金瑞读到这里,冷笑一声,忖道:“我早已严加防范,入屋之后,一嗅到气味不对,便闻住呼吸,直到现在,均没有吸入任何空气,焉会中毒?”
续往下看时,只见幔上写道:“吾毒无色无味,凡踏入此阵之人,曾经吸过一口气者,均已中毒,但不吸天风,毒性不发……”
金瑞冷冷一晒,忖道:“虚言恫吓,中什么用?我就不吃这一套!”
幔上尚有字迹,再看下去时,只见上面写道:“……留字警告之意,盖吾阵威力,不在毒气,入阵之人,若能在见天光时均闭住气,而于本阵其余两屋中均曾吸气,则毒气自行消解……”
“嘿,嘿,……”他自个儿冷笑两声,寻思道,“这些鬼话谁能相信?毒翁方克平日为人行事,焉有此等胸襟风度,我决不上他的当……”
黑慢上尚有白色之字未曾看完,他再抬头细看。下面继续写道:“阵名轮回,人阵者生生死死,无能自主,往往返返,有如轮转。”
黑幔上的字迹至此告终,金瑞可真想不透末后面几句是何意思,当下用长剑挑起布幔,猛觉一股蒙蒙天光透射进来。
他闪出幔外,只见这外面地方宽阔得多,有如初入门时光景。那两扇大门有一边微微启开,露出两寸左右的空隙,天光便从此处透入来。
金瑞在门边停留了一下,发现右边大门上本来另有一扇小门,须用钥匙开启。
而大门则数重铁锁锁住,此刻吃人被坏,因此大门能够开启。
他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忖道:“阵中已发现有人经过的遗迹,我还拿不定是什么人,现在看到这扇大门,可知必是史思温,方有如此功力。但他适才的遗迹,仅是一些自行发动的寻常埋伏,像最后那个设计精巧阴毒的埋伏,便不曾发动过。这样说来那边的两座屋中,必有更厉害的埋伏。史思温会不会被困在那边?假如他也被困的话,我能脱身么?”
想来想去,此刻可没有办法,只好过去瞧瞧情况再说。
当下拉开大门,只见外面的小院子静寂得很,院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院子的围墙只有一丈二三尺高,他一跃便可出去。
金瑞摹然心动,想道:“这就令人不解了,毒翁方克尽可以把三座屋宇连接起来,何以在三屋之间,间隔着两重院子?若然入阵之人,不是像我一般不肯丢人逃走,这两座院落可不正是轮回毒阵的大破绽?其中必有深意,且让我细细研究一番……”
忽地记起那块黑布幔上的字,里面曾经提到屋中毒气之事。幔上面字说只一吸外面新鲜空气,便立刻倒地身亡。
他本不相信这篇鬼话,但如今却又不由得不相信。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毒翁方克如何肯留下这个缺口,任人逃走?
他虽然未踏出屋外,但外面清爽的空气,已令他头脑开朗,不过他仍然不敢随便呼吸。_走出门外,侧头仰首一望,只见三楼那座阳台上,只有阴阳童子龚胜一个人。
那个形如童子的老魔头和他的目光一碰,便远远向他点头,同时向他竖起大拇指。
金瑞微微一愣,忖道:“这老魔难道是祝贺和称赞我能从毒阵第一座屋宇中脱身么?他怎会化敌视而成为友善?”
正在想时,忽见那阴阳童子龚胜又迅速地比了几个手势。
这些手势的意思,如果金瑞不是当他做敌人的话,一定猜做前面危险,应立即从院中纵出来,不再入阵的意思。
可是金瑞当然不肯这样友善地猜测对方手势用意,迷惑中转念一转,蓦地恍然大悟。他心中忖道:“毒翁方克不在上面,显然方克也亲入毒阵,发动此阵威力,并亲自出手加以暗算。那老魔头比的手势,根本就是向暗处中的方克而发,我莫自作多情,为他所惑……”
这个“大悟”当然仅仅是他自己确信不疑而已,其实是不是这样,他可就不知道了。
金瑞一直扑奔对面的屋门,只见大门闭住,门上另有一扇小门,他以左手钥匙,比一比门上匙洞,便知道这个钥匙可以开启那道小门。
但他并没有插进去,是用长剑点在大门上,“呀”的一声,敢情那两扇大门只是虚虚掩住。
金瑞暗中笑一下,忖道:“假如史思温曾经入阵,他没有钥匙,势非震开大门不可,果然如此,那么他已经入过此阵,决无疑问,可是……”他的心清陡然沉重起来,再想道:“可是这座轮回毒阵,就怕他被困在那边……”
带着一腔忧虑,他走入第二座屋宇。
一入大门,便已知道这座长方形的屋宇,内部已改变了布置。第一间是迎面便有墙隔住,前后都是同样的黑,挡住去路、他非得从左转右,由右转左这样曲曲折折地走完那些窄巷之后,无法直接到达对面的门口。可是这二间屋,却不是横隔,而是直隔,即是说刚才的横巷只有七八尺长,但却有六七条之多。这一间屋却是直巷,长达三丈七八,但最多只有三条长巷。
他暗中测度一下,知道这等长巷太长,无法由开头纵到末端。假如尽力纵跃,也许能够办到,可是凡是用足全力,则猛急而不灵活,若然身在空中,遭人暗算,便不易躲避。
他真沉得住气,一直站在入门之处,一动也不动,先想好应付之方,才肯行动。
这时他一直极为缓慢地排出体内浊气,以免那口气在肺内憋得太久,便会因而中毒。
想起毒翁方克幔上留字说及阵中玄妙的“毒气”,他便小心地吸入一点空气,忽然发觉不对,忙忙闲住。原来他吸入那一缕空气,倏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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