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大门内七八尺处,便有一堵墙壁,这堵墙壁由右边的屋墙开始,一直伸到左边,只差两尺,便把屋子完全隔住。
屋内光线黯黑之故,便是因为一来屋内没有窗户透光,二来四周的墙均髹以黑漆。
金瑞跨入屋内,这时一面运真气护住全身,一面以右手的长剑,斜斜指住前方。
这间屋子空阔和黑暗得令人觉得可怕,尤其是那扇大门自动关闭之后,“砰”然一声过处,屋中回响不绝。从声音中可以知道那扇大门十分坚厚沉重。
金瑞在黑暗中微笑一下,忖道:“我在京城内已是亲王之尊,势位显赫尊贵,要什么有什么。但我却把这等荣华富贵抛弃,佯死脱身出京。如今在这黑暗而危机重重的屋子里,可就使我明白了正在做江湖游侠的勾当!唉,我这样做法是不是个聪明人?”
他一边想,一边移动脚步,向左方走去。走到最靠墙的地方,便从迎面黑墙那个开口处走人去。
一踏人墙后,心中便了然一大半。敢情迎面又是一堵高与屋顶相接的黑色墙壁,由左边的屋墙开始,一直伸展到右边。
此时因光线黯淡,是以瞧不清楚第二堵墙的右边是否也像第一堵般,在最靠屋墙那里也留下一个门户?假如正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间长达四丈的屋子,便因内中许多堵墙壁隔开,而每一堵黑墙都在另一边开着门户,便使得出屋的路加长了许多倍,因为他必须绕过每一堵黑墙。以这屋子的宽度两丈而言,若然共有六堵墙壁,那就等于几乎十二丈远的路程,再加上此屋的长度,一共要走上十五六丈的路程方始走得出这间屋子。
金瑞警戒地向右方走去,地上因铺着地毡,故此毫无半点声息,同时又有点软绵绵的感觉。
走了一半,便发现地上有三四支飞镖,体积比普通的巨大。金瑞估得出来那是因为用机簧发射,故此较手用的长大些。他一直走到尽头处,果然有道门户,可以再转入屋内。但里面果真又是另一条窄巷,只有三尺之宽,却较外面这条窄巷光亮些。
金瑞探头进去一瞧,只见当中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这种油灯本来就不明亮,加上上下四方均是黑色的地毡,光线更形黯淡。
不过在内家好手如金瑞这等人物,仅凭这一点光线,已经明亮得有如白昼。
长长的地毡上前后散落着七八支弩箭,这些弩箭可比普通的长箭短了一半有多。自然也是为了用机簧发射,又须隐在墙壁中,是以不能太长。
金瑞轻轻一纵,已到了对面尽头处,看出又是和上两回一样,可以转人内去。
他皱皱眉头,忖道:“刚才发现了毒镖毒箭散落地上莫非已有人经过,触动了机关,故而有些遗迹?但这人是谁?史思温这一响隐在什么地方?他示意我可以答应穿行这轮回毒阵,竟是何故?”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除非是史思温出现。因此他困惑地长长吐口气,走入内面的另一条窄巷。
前两条窄巷之间的黑墙,都不及两尺厚,但这隔成第三第四的窄巷的黑墙,却厚达三尺有余。故此金瑞必须大大跨一步,才转到第四条窄巷中。
这条窄巷没有油灯,因此黑暗得多,不过借着入口处的微光,仍然可以依稀瞧出形势。
他突然停住身形,就站在进口处寻思道:“且慢,我得想清楚些,史思温到哪儿去了?这座轮回毒阵有什么奥妙?对了,在我未曾走遍全阵之前,唯一可以供我思索的,便是这个毒阵的名字。”
这时他忽然听到一种轻微的异响,似是有人移动,又似是有人低低呼吸之声。
他一边想,一边注意地倾听。
“这个毒阵的名称起得真不俗。”他想道,“轮回二字本是佛家语,意思是说众生自无始以来,或时行善,或时行恶,生死于六道之中,如车轮回转不已。佛家信徒,顶礼赞佛,修积善功,可以借佛力跳出轮回之苦。现在那毒翁方克起此阵名,莫非意指入阵者生死于此阵中,无法得出?抑是指此阵有如车轮回转,入阵者迷而不得出?”
此时声息寂然,刚才的轻微异响已经完全消失。
他到底没有想出“轮回”二字在这毒阵中有何意思?于是收摄一下心神,向前走了三四步。
摹然微风轻飕,金瑞大吃一惊,心想在这长巷之内,焉得有风?
转念之时,鼻端已嗅到一阵恶臭腥膻的味道。金瑞更加吃惊,忙闲住呼吸,以免中了敌人毒气,一面闪目四瞥,假如当真只是毒气的话,他可就不须害怕。凭他深厚的内功,三两个时辰闭住呼吸,并非难事。
可是他早已想到假如只是毒气的话,怎会有微风轻-?因此他神速如电般连转念头……
这时在黑暗中,一片浓厚得有如棉絮般的水雾,正从他头上下降。
这片水雾自然含蕴剧毒,经过毒翁方克精心设计,安设在这条窄巷上面约摸一丈二三尺高处,原来只是四十个水囊,一直排列到尽头。发动时一齐加以压力,毒水从幼细的出口喷出来,便化为十分厚密的毒雾。假如是水的话,很快便会洒下来,因此敌人如是武功高强之士,必能由风力中感觉出来,及时逃避。而经过这番手续,化为一片极为浓密的毒雾,沾上敌人时,等如浴在水中,可是下降之势却慢得多,敌人在这等黑暗中,绝难发现有毒雾下降。
纵使敌人发现可疑,却势必急急纵走,只须一纵,便恰恰自行穿入那一层浓雾中,登时见风露肉之处,都被毒雾沾上而中毒靡烂……
金瑞感觉到的微风-转,便是那四十个毒水囊喷射出毒雾时,使得窄巷空气旋转翻。但因为在头顶上空射出来,因此他可没有发觉有什么暗器出现。
这时那一片浓密得快要变回毒水的毒雾已下降到离他头顶不及一尺。虽说下降之势比水缓慢,但其实也十分快速。尤其五官部分,最为要紧。
金瑞心血起落,一似预感到大难加身。他一直觉得那阵微风和在微风之前的奇异微响十分可怪。
摹地转念忖道:“这道窄巷太黑了,我何不……”念头尚未完全转好,却已付诸行动,倏然一退,闪回第三条窄巷中。
他极快地纵上墙去,身在空中时,已撕下襟上一幅布,就用左手用布托住那盏灯,取将下来。
虽说是飞身上下,加上取灯的动作,但以他这等内家高手,却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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