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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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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欲擒故纵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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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震来了,来的突兀。

    如此高车驷乌,意气薰天,旗帜分明,果然不愧江南霸主的派头。

    但他来此何干?

    车马如风,一晃而过,留下一条翻滚的灰尾巴。

    “你运气不好。”丁开长身而起,向娄大钊道:“东坡肉只怕吃不成了。”

    “为什么?”娄大钊双目一睁。

    “要吃这顿肉,难免一场厮杀。”丁开道:“你敢不敢打架?”

    “你是说萧震?”

    “看样子他准是漏夜兼程而来。”丁开道:“前面既然有吃有喝,当然会暂时停车歇脚,咱们此去,岂不刚好碰个正着?”

    “他是找咱们来的?”

    “这倒说不定。”丁开道:“依我猜想,他是在追踪白夫人。”

    “嘿嘿,这骚寡妇倒真的香起来了。”

    “香什么?”

    “你不是说萧震在追她吗?”娄大钊道;“这老色鬼不远千里而来……”

    胡扯什么?”丁开道:“您说人家是骚寡妇,我看你这臭胡子倒真的变成了骚胡子,动不动就想到这种事儿。”

    “怎么?咱说错了?”

    “江南风光旖旎,佳丽如云,像白夫人这种货色,他萧震恐怕还不屑一顾。”

    “他来作什么?”

    “财帛动人心,”丁开道:“一对翡翠玉马、五百颗明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你想想看,难道这还不值得一追吗?”

    “值得,值得”娄大钊道:“不过在咱们眼里,比不上-顿东坡肉。

    “你-定要吃这一顿?”

    “对。”娄大钊道:“小了,咱们走。”

    “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娄大钊大声道:“咱就是鸟,如今肚皮要紧,他不惹火咱们便罢,若是故意找碴,咱们就跟他干一干。”

    “想到什么?”

    “他那支剑并不输于五霸刀。”

    “有那么厉害?”

    “我可没有试过,但可想得到。”丁开道:“要不然牧马山庄的赵九尊怎容得他如此嚣张?”

    “小丁,莫非你也怕了?”

    “我……”

    “照这样说,咱们只好打退堂鼓啦。”娄大钊道;“反正你也不稀罕那对翡翠玉、五百颗明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对不刘?”

    “但我答应过沈天岳。”

    “答应算什么,你跟他非亲非故。”娄大钊道:“你干嘛替他玩命?”

    “玩命?”

    “你跟萧震碰,这不是玩命嘛?”

    “哈哈,臭胡子。”丁开大笑:“居然在我面前使起激将法来!”

    “你可以不听。”

    “不听?”

    “你只要不听,我这激将法儿就不管用了。”

    “好,臭胡子。”

    丁开昂然道:“这回我就中你的计,先试试萧震的斤两,不过要记住,盛名之下无虚土,江南大侠这四个字,不是平空得来的。”

    “就记住这个么?”

    “正是。”

    “不是。”娄大钊道:“咱偏不这么想,咱偏要把他当成无名小卒。”

    “为什么?”

    “咱把他当成无名小卒,咱就心不寒,胆不怯,打起来才有精神。”

    “臭胡子,这倒是道理。”丁开笑道:“只要别尽想着东坡肉……”

    “肚皮空空不想东坡肉,那想什么?”

    “先忍一忍。”

    “忍是可以,不能不想。”娄大钊道:“一个新郎倌能在洞房花烛夜里不想到亲娘子吗?”

    “又想上歪路了。”

    “这只是比喻。”娄大钊道:“最好是两全其美。”

    “先吃肉,吃饱了再干。”

    “哈哈,这个如意算盘要的不错。”丁开笑道:“但愿如此。”

    娄大钊咧嘴一笑,欣然上路。

    一弯小河,几行垂杨,五六家竹棚作顶,木板为墙的小酒店,临河而建。

    河里有船,只是几只连篷都没有的小舢板。

    黄河路从垂杨下沿着河岸-直向西伸展,不知道到什么地方。

    树干上拴着四匹健粑,一匹匹神骏非常,一个店伙计正在替牲口上料。

    一辆装饰豪华的篷车,赫然停在一这小店的门外。

    车上那面青龙牙旗正自随风飘展。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小河里流水悠悠,泛起了金色的鳞波。

    泼刺一声,一条锦鲤跳出水面,在阳光下一闪,又落了下去,一圈圈的涟漪立刻扩散开来,千波一波的一直荡到了岸头。

    景物清新,风光如画,这地方原不该有场血战。

    丁开远远的朝那辆篷车打量了一眼,然后转向娄大钊呶了呶嘴。

    “真巧。”

    巧什么?

    “苏州陆稿荐的肉骨分,北京城里的挂炉烤鸭,驰名天下,想不到这里的东坡肉也传到了东南。”“我怎么说?”

    “要不然这萧震怎么东家不挑,西家不拣,偏偏选中了这一家。”

    “这家就卖东坡肉?”

    “正是。”

    “糟了,该不会都卖光了。”娄大钊大声道:“咱们赶快。”

    “要进去?”

    “不进去,来做什么?”娄大钊昂然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可不愿意做饿死鬼。”

    “好。”很有种,丁开笑笑道:“记住,摆出娄大爷的架子来。”

    “咱知道。”娄大钊点头。

    丁开面带微笑,大步向前走去,然后身子一转,昂然进入酒店。

    娄大钊整了整衣衫,也跟着大摇大摆跨步而入。

    这家酒店虽然不大,倒也放了七八张白木桌子,正中一席首位端坐一人。

    此人年约五十开外,一袭紫袍,面色红润有光,唇蓄短髭,双目中精光炯炯,神态不怒而威。

    瞧这气派,此人必是萧震。

    左首一个打横,是个瘦精精的中年人,面色惨白阴沉,几乎看不出一点血色。

    右首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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