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子打斗,让我顺利逃走,我不给他一阵抢白才怪哩!”
“那是师父命他和我分途去救人,他敢不去哩,有甚么值得居功?……”那少年把宋敏抱在怀里,不啻抱着一个无价之宝,连王照希说有敌人在暗里藏身,也不放在心上,竟在宋敏面前争起王照希的功来。
但他一语未毕,又担心地问道:
“宋师妹!他好像对你也十分关心哩!”
宋敏“呸”一声道:
“你可是活见鬼?”
那少年忙陪笑道:
“是愚兄的错,不必说了!”双臂一紧,把宋敏搂得和他自己贴成两根肉条,“啧”的一声,四片唇皮也凑成了一个“回”字。
谭妒非心想:
这对小贼,偷情居然也不择地方,但他这样也好使余哥哥死了一条心。
诚然,她还在牢记住前些时候,宋敏对余树奇连呼“哥哥”的事,并不知道余树奇恨宋敏入骨。但她心念方转,原已躲开的王照希忽又暴喝一声:
“强敌已来,你两人难道要找死?”
那对狗男女正沉缅在无穷乐处,骤闻暴喝,不知有何祸事临头,惊得彼此用力一推,跃开老远,待听清王照希的话,那少年因被王照希破坏他好事,不由得厉声道:
“敌人在那里?”
王照希忽向这边树上一指道:
“恰有人在树上笑!”
谭妒非原以为王照希故意作耍那对狗男女,因见他两人惊慌失措,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知王照希本意唬唬他两人,并未听到任何声响,连谭妒非的笑声也被王照希暴喝声遮盖,他所以随意一指,不过作为惊散那对野鸳鸯的饰词。
不料他这一指,忽闻一声娇笑划空而过,一道纤影凌空飞落。这一突然的偶合,使得地面三人都吃了一惊。
余树奇藏身在谭妒非头顶,相隔不过几尺,听她笑出声来,心知不好,犹想待敌人来到近前,再骤然下击,先打死一两个,剩下一人不难擒获,赤地千里和玄阴婆婆不知他门下因何丧命,若见三尸横地,说不定就会火拚起来。在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的情形中,岂非削弱飞龙十八寨和碧芙山庄的力量?
但他正打着这如意算盘,谭妒非已认为敌人既已察觉自己藏身所在,再藏着不出,并无意义而纵身离树。
要知谭妒非的轻功与余树奇不过一肩之差,余树奇要想阻止也来不及,一见她首先发难,生怕她大意有失,也急纵身而出。
宋敏曾经听熟谭妒非的口音,一闻娇叱,即惊叫一声:
“是那鬼丫头!”
谭妒非身子尚离地面数寸,一听宋敏说她是“鬼丫头”,怒火妒火登时并发,一声娇叱,双掌摩云向她头顶击落。
宋敏的艺业虽非极高,也不至于挡不下谭妒非一招,但却被谭妒非威势所夺,惊叫一声,拨头就跑。
那少年好容易约得宋敏出门,偷尝禁果,不料先被他师兄王照希吵得心魂未定,再见谭妒非身形未落,已吓走宋敏,怒喝一声:
“贱婢!”双掌向上迎击。不料就在这一刹那,一道精虹过处,己把他斩成两段。
原来余树奇已打定斩却这几个小魔,好使老魔不知被何人所杀,自起火拚的主意。他藏身高处,下扑之势疾如流星闪电,与谭妒非几乎同时到达,一出手就斩那少年措手不及,接着叫出一声:
“谭妹!你别让那贱婢跑了,这个留给我!”金精剑一招“回头望月”向王照希扫去。
王照希早先曾和余树奇对招,当时余树奇不知他为人好坏,手下留情。这时既知他与赤地千里是一丘之貉,而且生怕久战下去,惊动老魔到来则大计成为画饼,那还肯不施绝招?
王照希只见余树奇一闪即到,只一剑就把师弟挥威两段,自己的宝剑尚未拔出,对方剑锋已临身侧,惊得急跃开两丈。
余树奇身法快得出奇,等不得王照希站定脚跟,又已追踪而到,一蓬寒光,当头罩落。
王照希这才惊觉周上绝顶高手,急呼一声:
“师父!”不道余音未歇,余树奇忽然施展“盈虚气功”一个“损”字诀,突发左掌,在王照希心坎结实打了一掌,这一掌之力,登时把他心脉震断。
余树奇打杀王照希师兄弟不过是顷刻间的事,他脑中如电光一闪,一种意念涌上心头,提起王照希的尸身放在那少年尸身面,替他将长剑抽出,染污鲜血,回头一看,谭妒非也已将宋敏杀死,急速纵几步,到她身旁,说一声:
“我们快躲起来,看另外一出好戏!”
谭妒非听说有好戏可看,也不再问道理,轻身一跃,与余树奇同时藏身在一株树上。
虽然仅是半日的分手,在谭妒非来说,似已有半年之久,这时她斜倚郎怀,幽幽地说一声:
“但愿今生今世,永远……”余树奇自然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生怕说得太多,被敌人惊觉,把她纤腰一紧,将嘴唇送了上去,却将她的话头打断。
约有半盏茶时,谷底忽然传来异声,接着就有个苍老的口音诧道:
“王照希和他师弟不看守门户,却往那里去了!”
在享受温馨的两少年耳里,一听那人开口,便知是赤地千里,忍不住互-一把,两脸烫得更贴、更紧,当作会心的微笑。
接着又听到玄阴婆婆“哼”一声道:
“你那两个不成材,别是骗我那敏儿出来,给敏儿吃了亏,婆子就得向你算账!”
赤地千里傲然一笑道:
“劣徒尚不至于见色起意!”
“什么?”玄阴婆婆重重地反问一声,接着道:
“有其师必有其徒,你连老娘都不肯放过,两个不成材别是弄坏我那黄花闺女!”
余树奇和谭妒非真看不出两名寿登耆耄的邪魔,竟还有此“雅兴”,心里各自暗骂一声“无耻!”
赤地千里纵声大笑道:
“你也休得撇清,要不是你痴缠着我,那娇娃……”敢情他觉得这样纵声大笑,理应远近皆闻,为何不听到他门下有甚回响?因此,他猛觉定是出了岔事,立即住口不说,横目向谷地一扫,却“咦”一声惊叫,一步跃到王照希尸体旁边,又厉声喝道:
“梅谷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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