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树奇朗声道:
“你要一个男人陪你三年,不是泼贱是什么?”一个坐水式又全身入水。
谭妒非被骂得半边秀脸一红,叱一声:
“休走!”
这回她敢情是气极,竟毫不犹豫地低头一钻,只闻“雪”一声水响,谭妒非竟像一条大鱼向余树奇追去。但看双腿不停地插,双臂不停地划,便知她在水功一门,不见得比余树奇弱了多少。
余树奇既不愿与这个野女人纠缠,又认为她不通晓水功,在水底潜行,在心里暗笑。那知未及数丈,忽感到一股水力由后面冲来,急回头一看,立见一只手掌已快抓到脚跟,惊得双腿用力一夹,双臂猛力一划,身子又激射四五丈。
谭妒非吃亏在手拿有拂尘,不能舒掌拨水,索性将拂尘向颈后一挥,手脚并用,急急追赶。
余树奇见她渐追渐近,暗自惊佩道:
“泼贱确是泼妇,水功确是不弱,先较量一番水功,再上岸较量去!”奋起神力,一阵急划,又把距离拉远。
两人的水功都十分神速,除了透气,全在水面下潜行。讲速率,谭妒非确要胜一筹;讲内气,却是余树奇精纯持久。
谭妒非因为比起余树奇多换几口气,更在每一回换气的时候,才被余树奇由掌下逃脱。
就此,余树奇终未被谭妒非抓住。
约莫经过顿饭时光,两人都已到达一条大江。这里水域颇广,正是水中健儿大显身手之地。
余树奇单臂一划,大腿一缩,整个身子就疾转向后面,对正谭妒非的来势一掌一推出。
谭妒非水功既有恁般精妙,武艺自然不差,在急进中骤觉头前水势回漩,立知对方已经转身,再觉水力倒冲,知道对方已经发招;急以左掌虚封,右掌实划,身子斜向右方一射,左脚一跷,身子立即折返,恰见余树奇在身侧不远,即时双腿一夹,双掌猛力推出。
余树奇虽向谭妒非发掌,并不奢望一掌就能取胜,所以依旧是眼观三面,身感六方,谨防突然出现。
果然一掌推出,立觉潜力回来,水劲相交处,立即化成激流向四方扩散。余树奇心知这一招不能伤敌,对方必乘水花未散的时候进袭。他迅速一瞥,已见左侧的河水一浑,心里泛起一丝微笑,双掌向左一封,身形同时暴退。
要知两人在水底周旋,最耗真气。没有多久时候,谭妒非首先觉得心肺剧跳,急忙一个回身,冒出水面。不料冲力过猛,自觉脸上一轻,又急俯身入水,捡起一物,再一冒出水面,立即施展轻功,飞遁回去。
当谭妒非浮出水面的瞬间余树奇恰也要出水换气,一瞥之下,已看到她那秀丽绝伦的脸孔,端的是天姿国色,宜喜宜嗔,看来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不由得暗叫一声:
“怪呀!”
他觉得谭妒非这人太怪,原是好好一位绝美的少女,为何要扮成那么难看?她单独一人住在这人迹罕到的地方干什么?方才她还胆敢邀自己陪伴三年,这时胜负未分,为何就掉头而去?到底她这人是好是坏,为何要幽居在这里?
一连串的疑问,使余树奇放弃立即离去的念头,反而掩掩藏藏,沿涧上行,走向他出困的水洞,打算暗中窥探一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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