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手一抡,长剑当钢使用,大开大阖起来,倏地一剑疾劈蒙面人的头部,势如奔雷闪电。
蒙面人剑已被一个护院格开出去,眼看抵挡不及,楚英南目光露出一丝胜利的得色,刹那一个念头袭上心头,要不要留下活口?
心思动处,手上不觉略为一缓。
这一缓却令蒙面人及时沉腰蹲下避过这一剑。
未待他直起身,一条长棍横扫而致,力荡千钧.快如闪电。蒙面人冷哼一声,右手连掌带袋击在棍上。
“嘭”一声棍击袋声,蒙面人适时借棍上传来之力腾身飞起,飞向墙头。
宋玉箫早已蓄劲以待,待蒙面人身在半空未及换气之际,如脱弦之箭般射出。
半空中两人相错而过,只见剑光一闪,蒙面人虽然免了受伤之厄,面上的罩巾却被剑气绞落了。
罩巾一落,露出一张清癯的脸孔,黑脸无须,火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这电光石火的一刻,楚英南疾跃而上,长剑如虹猛刺他小腹。
那窃贼一见行藏败露,喝一声:“还给你!”右手的布袋向他抛下,同时右脚尖点在左脚面上,身子又再次的腾起来,凌空一拧腰,窜落墙头,足尖一蹬,流星般的射出墙外。
楚英南右手剑一收,左手托着抛下的布袋,人即被迫落地了。
宋玉箫长剑绞下窃贼罩巾,人亦因去势过猛,半空难以提气而窜落地上。
他一落地,立即再次腾空,头顶上一件黑黝黝的物件飞下,百忙中扭动腰肢避过,那物件便击向楚英南。
宋玉箫猛吸一口气,身子冉冉升起,已是慢了一步。窃匪已落足墙头,待他亦飞落墙头时,贼人已离他十多丈,他颓然一叹,只得止住脚。
刹那风声一响,楚英南左手托着布袋已站在他身边了,只听他恨恨地道:“跑得和尚,跑不了庙!”
宋玉箫讶道:“大哥已知他是谁?”
楚英南一字一顿道:“左手剑‘及时雨’应阳天!”
宋玉箫脱口道:“应阳天应大侠也会当小偷?”
“哼,世上欺世盗名之辈多的是!”
深秋中夜,晚风冰凉似水。
强劲的秋风吹得他俩衣袂猎猎乱响。
楚英南道:“四弟,下去吧,先去看看姨丈!”
布袋打开,里面尽是些值钱的东西,珠宝玉器以及全国有数的钱庄的银票。
宋玉箫不禁哼了声道:“他胃口倒是一次比一次大!”
楚英南若有所思。“左手剑,哼,找别人不易,找你应阳天还不易如反掌?”一顿。“四弟我们先歇两天再行动!”
宋玉箫立时觉得疲倦难当,一双眼皮竟有千斤重般。“小弟实在也困了!”
楚英南打了个呵欠,便带他去客房睡觉
本拟休息五七天待把精神养至顶峰才南下襄阳,可是发生了应阳天这件事后,却使楚英南不能安心静养,两天后便催着宋玉箫起程。
宋玉箫虽然有点不愿,可也没说一句话,悬好长剑便跟着楚英南继续南下了。
自南阳至宜城及襄阳之间的落马村,快马急驰不过两天工夫。
“大哥,到那里干什么?”
“愚兄对二弟之死始终有所怀疑。我一定要到现场实地视察一下才能作实。”
宋玉箫道:“大哥,你发现有什么疑点?”
楚英南沉吟道:“待到了现场视察过后才告诉你。”抬头一望天色。“四弟,我们还是争取在日落之前赶到落马村吧!”取出马鞭向身后一抽,马儿吃痛长嘶一声,怨驰而去。
宋玉箫闷闷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想不出秦雪岭之死,到底有何值得怀疑之处。
黄昏,他们已踏足于落马村的沙滩上。
夕阳余辉照在沙滩上好像遍在金沙般。
沙滩上一切打斗的遗迹都已因下雨的关系,而消失了。
楚英南在地上注视了一会,于是回头向小村走去。
只二三十步之遥,地上已变成黑色的泥土,再走几步,楚英南的目光正注视在那一棵树上。
这棵树向小路的那边树叶较疏落,有些幼枝并有折断的现象,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这是被剑气或刀气所毁。
楚英南认真的看了一会,转首对发愕的宋玉箫说道:“四弟,你看看这棵树可有奇怪之处的吗?”
宋玉箫一怔,道:“这边的树叶较少,这有什么奇怪?一般对路那边的树它的树叶总是较疏的,因为行人经过难免有人手痒,伸手把叶摘下来!”
楚英南道:“四弟所说有道理,但离地丈高处的叶依然稀疏,岂是一般行人随手便摘下来的吗?”
宋玉箫脱口道:“不错,但这又是什么原因?”
楚英南沉声道:“因为有二个高手在此打斗,树叶是被剑气所毁,现在只需到附近的农舍去问一问便能证实!”
他又看了宋玉箫一眼。“自从那天愚兄发现二弟指甲缝藏有泥土,心中便一直对二弟死在沙滩上产生怀疑。”
宋玉箫若有所思,但意念尚模糊,一时理不出个头绪。
楚英南已闪身入了一家农舍,宋玉箫立即跟着入去。
这农舍很破旧。
而里面有个老头正坐在门边抽烟。
楚英南抱拳道:“老丈请了。”
老头抬头,目光充满疑惑。“你是谁?”
“小可想请问老丈一件事。八月十五中秋夜老丈可有听见外面有打斗之声?”
“你是吃公门饭的?”老头道:“不知道!”
楚英南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老丈,这给你买点东西。”把银子塞在他手内。“小可是外乡人,只因那夜有个朋友在这附近被人杀死,所以来问一问。”
老头听他说不是公差,脸上登时现出犹豫之色,但又抑止不住兴奋。“有。那晚老汉与老伴因赏月的关系很晚才上床。睡了不久,便被吵醒。老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偷偷在门缝里望出去,嘿……”
他激动地喘气。楚英南忙道:“老丈慢慢说。”
“你不知道的,有个黑衣人他好凶,用剑打一个青年人,那青年人身穿白衣,人长得颇俊,不知是不是公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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