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门楼飞檐上,足尖一垫,飘然而下,灯光明亮的门楼更房内,已传出了叹息,和黯然谈话的声音。
马龙骧心中一动,立即凝神静听。
只听一个青年声音,宽慰的说:“张老伯,你也不要过份难过,这个消息也只不过是八爷一个人这么说,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少爷明天突然回来了。”
一个苍老声音,叹了口气说:“少爷要回来,早回来了,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另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不服气的说:“这也未必见得,咱们少爷的剑术不赖,用的又是一柄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风雷疾电剑’,莫说一僧两道,就是三僧五道也奈何少爷不得。”
那位被称为张老伯的老人,又叹了口气说:“你们没听八爷说?那一僧二道都是时下高手吗?”
另一个青年人,忿忿的说:“时下高手?时下高手还都被宰了?”
被称张老伯的老人,说:“八爷不是说了吗?那一僧二道是死在另一个高人手里的,因为少爷的武功、剑术究有多大火候,八爷最清楚!”
方才的中年人,依然不服气的说:“是呀,既然遇见了高人相助,咱们少爷自然也得救了?”
马龙骧听至此处,立即惭愧的低下了头,心中有着无比的难过,论武功,他的确比马腾云高出多多,但却没有帮助马腾云逃脱死亡的命运。
心念间,又听那位张老伯解释说:“可是,八爷说,那里还多了两截肚肠和一滩鲜血呀!”
那个中年人却理直气壮的说:“是呀,既然是少爷的肚肠和鲜血,那么少爷的尸体呢?”
如此一问,其余两个青年人,也齐声说:“是呀,既然少爷没救了,那么少爷的尸体呢?”
又听那老年人,叹了口气,特的压低声音说:“少爷是否尚在人间,可看甘八的神色就知道了,你们看,整个玉马寨的人,听了少爷被害的消息后,无下唉声叹气,唯独他们几人,非但不知哀悼,反而在那里,终日酒筵,秘密集会,这下是想如何接管老庄主遗留下来的这份钜大家业,是什么?”
马龙骧一听,立即肯定了甘总管的为人,因为陶萄凤等人对甘八不满,也许是片面的议论不可全信。
如今,连马家的家人,都在暗中议论,足证甘八为人奸诈,心地阴险,确有谋占马家产业的企图。
心念间,已听两个青年和那个中年人,齐声关切的问:“张老伯,照你这么说,少爷既然遇了害,那么少爷的尸体为何不见了呢?”
室内略为一静,听那位老人以揣测的口吻说:“可能是被助他的那位高人救走了……”
话未说完,最初发话的青年突然插言说:“说下定是甘八爷偷偷将少爷的尸体埋起来了?”
如此一说,另一个青年和中年人也齐声说:“对,张老伯,明天我们设法找几个人,带了铁锹工具,暗中前去落雁峰下找寻,只要有新土动过的地方,我们就掘起来看一看!”
马龙骧一听,大吃一惊,他觉得事情已不容许他慢慢的调查了,万一这几个人将马腾云的尸体找到,说不定他马龙骧反而落个图财害命的罪名。
心念间,已听更楼内的四人,齐声说:“对,我们明天一早就暗中进行,中午就可前去了。”
说话之间,已有人起立走动,似乎要走出更楼来。
马龙骧略微一长身形,腾身飞上更楼,立即隐身暗处。
就在马龙骧飞上更楼的同时,正面潼关方向,已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声。
马龙骧一听,知道陶萄凤和柳大娘来了。
为了听到他们双方见面时的彼此招呼,以便认出甘总管等人的身分,他迅即跃下更楼,凌空向对面的属员房舍上纵去。
这时,天色已是二更,马家属员的房舍院落内,才渐渐熄去了不少灯火,他们显然是为了马腾云的死而伤心。
马龙骧纵至左侧院落的房面上,仍沿着来时的路线,利用桐树的阴影,纵上高大庄墙,凌空飞上高达两层的庄门楼上。
但是,就在他纵上庄门楼的同时,他的浑身一震,神功立即有了反应,他突然惊觉到他的行动,已被隐身其他暗处的人发现。
马龙骧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隐身暗影下,迅即回头察看。
但是,由于左右院落的灯光减少,黑暗阴影增多,乍然间他无法看清那人隐身在什么地方,而且,在神功的感应上,也失去了那人的踪影。
也就在这时,急骤的马蹄声,已到了庄门外。
马龙骧深信他的神功反应,是百分之百可靠的,这可由黄衣少女在莲花峰上偷窥,又眼看他杀了一僧二道,前来潼关散播消息得到证实。
现在,陶萄凤和柳大娘已到了庄门外,门楼下面的庄汉,已开始问话。
马龙骧藉着门楼飞檐上的琉砖花孔,俯视下看,只见陶萄凤和柳大娘,仰首上看,并骑立在庄门下。
庄门上的四个庄汉,一见是陶萄凤和柳大娘,立即恭谨的大声问:“陶姑娘,这么晚了您还来,有什么事吗?”
只见陶萄凤,仰面上看,关切的娇声问:“你们少爷回来了没有?”
四个庄汉,同时摇头,黯然说:“还没有回来!”
一旁的柳大娘,立即大声说:“你们少爷已经回来了,你们快去请你们甘总管来,或者将门开开,让我们小姐进去和他说。”
四个庄汉一听,立即悄声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人,又望着门外恭声说:“陶姑娘,请您稍等一会,小的去请我们八爷来。”
那个庄汉说罢,转身向门楼后,急步奔去。
马龙骧看得清清楚楚,陶萄凤的鲜花小嘴,嘟得老高,显得十分不高兴的样子,柳大娘似在悄声和他计议。
就在这时,蓦闻刚刚奔下墙阶的那个庄汉,突然大声说:“噢,八爷来了!”
马龙骧一听,急忙回头,只见中央院门早已启开,五个高低不一,年岁不等的人物,正步下门阶,匆匆向这面走来。
看了这情形,马龙骧断定这些人,必是听了方才的急骤马蹄声,特地前来庄门察看。
只见当前一人,大约七旬年纪,马脸银须,小眼霜眉,穿着一袭紫缎金边袍,戴同色金翅员外帽,微蹙着双眉,默默走来。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