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予发作。
无影童子自小就被乃师娇宠已惯,何曾受过这种气来,气极之下,一丢手中白兔,朝那五六瓶千年灵芝液,倏然拍出一掌。
但闻一声巨响,还夹杂着几声叮叮当当的清脆之声,碎石纷飞中,那五六个羊脂小瓶,也被打得粉碎,顿时馨香扑鼻,使人精神焕然一新。
这种罕世灵药,赛过任何奇珍异宝,那知在他一挥手之间,就已全部毁弃,真是大为可惜。
黄琦看得呆了一呆,接连吞了几口口水,侧过头去,不知他是高兴?还是惋惜?但却发出一声诡笑。
想不到无影童子竟是这么任性,就连岳腾看子,也不禁轻叹一声,甚为后悔。暗想:我既然叫他为小兄弟,就应该对他忍让一些,刚才的确不该说话太重,逼他过甚,而令他生出这么大的气来。
岳腾本想前去道歉,但又拉不下那种脸来。
要知岳腾虽比无影童子年长四岁,但到底也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大孩子而已,怎么能做出:既气了别人,而又立刻向别人道歉的事来。
此时无影童子两手捧脸,双目含泪,低声呜咽起来,两脚不停的踩着那些玉瓶碎片,以发泄胸中愤恨之气。
这当儿,忽觉有条人影,掠空飞来,此人来势既疾且猛,使三人霍然一惊,岳腾更是横跨两步,挡在两人面前,同时力贯双臂,引功待发。
定神一看,原来是老道长——纯阳子。
无影童子一见纯阳子,好似娇儿见母,一头窜进老道怀中,哇的一声,竟大哭起来。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所以哭得甚是伤心。
纯阳子莫名其妙的,一面轻抚着无影童子的肩背,一面慈蔼的问道:“小英雄……”他忽然觉得这种称呼不安,连忙改口问道:“孩子,怎么哭啦?快说给贫道听听。”
无影童子摸了一把脸上泪珠,仰头说道:“他们两人联合欺侮我……”
话未说完,却又大哭起来,那样儿的确令人心疼。
纯阳子心知无影童子稚气未脱,又被无相圣尼宠惯,如今是在撒娇,所以微笑说道:“不会的,孩子,有贫道为你作主。”
侧头一看岳腾,问道:“你的伤完全好了么?”
岳腾躬身一揖,道:“承蒙老前辈垂问,晚辈之伤,不但业已痊愈,而且任督二脉,也已贯通。”
此言一出,纯阳子与黄琦两人,大是一震,就连无影童子也突止哭声,睁着盈盈大眼向岳腾望去。
要知一个练武之人,贯通任督二脉,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之事,纯阳子已年届六旬,仍差很长一段距离。
就连无影童子在目前数年之内,也不一定能达到这种地步,所以三人均是大吃一惊。
纯阳子点头笑道:“那真是一大幸事,恭喜小檀越,不知你现在体内有何感觉?告诉贫道听听。”
岳腾拱手笑道:“晚辈只觉得精神充沛无比,内力奔腾澎湃,似欲脱颍而出,而且战志激激昂,只希望再有个十绝阵,让晚辈闯他一闯。”
他说话之时,神色坚毅,大气磅薄,神勇异常,充满无比的信心,确有一种顶天立地之慨。
纯阳子又看了看岳腾,徒生感慨,谓然叹道:“唉!小娃娃乃天生的丽质,人间龙凤,实叫贫道好生敬佩,今后除魔行道,全在你们年青人身上,唉!贫道是真的老了。”
岳腾又是躬分一揖,道:“老前辈仁心侠胆,古道热肠,晚辈在山之时,就常听八荒神丐化子叔叔谈及,衷心倾慕不已,所以恩师再三严令,叫晚辈下山以后,追随二位老前辈,以便常聆教诲。”
但见他顿了顿,又道:“同时两月以前,在中条古洞之中,巧遇师兄凌霄剑客,也是这般吩附晚辈,所以请老前辈万千不要过谦才好。”
纯阳子早就听一涤生讲过岳腾之事,此时搓须一笑,点点头道:“令师乾坤一绝海天遗叟,被誉为武林中近三百年来,最为杰出之人,真是一代天矫,千古绝才,贫道虽无缘拜识仙颜,但对他老人家最为敬仰;令师兄凌霄剑客。也是天生异秉,才气横溢,当年雄风,环宇同尊,贫道算是有幸,三十年前也曾见过一面。”
说到这里,略一沉吟,似有所思,旋又扬眉笑道:“令师既然这样交待,想必定有深意,贫道痴长数十年,就受你一声老前辈的称呼吧。”
岳腾又是躬身一揖,说了声是,方退立于侧。
纯阳子看了看怀中无影童子,又对岳腾笑道:“昨夜你受伤极重,幸得这位小英雄为你服下一瓶千年灵芝液。不但使你起死回生,而且还助你攻通任督二脉,还不过来谢谢别人一声。”
岳腾一则不敢有违,二则也正中下怀,连忙跨前两步,对着无影童子一揖倒地,肃容说道:“谢谢小英雄救命之恩,刚才岳某冒昧,多有不是之处,请小英雄多多原谅。”
无影童子早已止住哭声,现见岳腾对自己行如此重礼,面上神色又极诚恳庄严,那里敢当,赶紧身形一飘,闪到岳腾右侧,连声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有不是之处……”
触目处,见岳腾右耳根后,有颗豆大红痣,心头一震,神情大为激动,旋即改口问道:“请问兄台,你既姓岳,但不知是哪里人氏?”
岳腾微微一笑,答道:“在下乃金陵人氏,小英雄问这个干吗?”
无影童子愈加激动,两眼睁得大大的,怔征的将岳腾望了半天,方镇定心神,随又含笑问道:“那么令尊大人,上下二字如何称呼?”
岳腾长叹一声,道:“唉!在下两岁之时,就被歹人拐骗离家,几经辗转,方被八荒神丐化子叔叔所救,后又荐与恩师收归门下,因在下离家时年龄太小,故对家父名讳,尚且不知……”
他说话之时,神色黯然,语音凄厉,尤其说到后来,更是泪光莹莹,话不成声。
无影童子愈加激动不已,面色苍白,浑身微抖……
岳腾等人见他这般激动,都大为诧异,惑然不解。
纯阳子伸手一摸,只觉他两手冰凉,皱眉问道:“怎么啦?孩子,你病了么?”
无影童子摇了摇头,强作微笑,又对岳腾问道:“我如说出一个人的小名,不知你是否知道?”
岳腾也强忍悲痛,勉强一笑道:“恐怕是无法知道,不过,你可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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