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岳腾闻声知人,心头一阵高兴,笑道:“原来是冷姊姊,我正在到处找你。”
此时,冷翠薇尚依偎在他怀中,身后却传来一阵清脆如铃的格格笑声,岳腾抬头一看,见前二丈远处,并肩立着两位年约十四五岁的绿衣小婢。
这两位绿衣小婢,同样年纪,一般高矮,不仅穿着相同,而且长像也一般俊秀丽,在那四只盈盈的大眼中,也似是一般的天真顽皮,稚气未脱,岳腾看得暗暗好奇,心说:怎么她俩生得一般无二,仔细望去,只见她俩白嫩的小手中,各人都握着一把柳叶钢屑,看样子是在伺机偷袭,倒也精灵得紧,但现在却望着自己吃吃娇笑,逗人喜爱。
这当儿,却闻玉蜻蜓叱道:“鬼丫头,你俩若想使坏,小心被别人丢下岩去。”
二婢故作一惊,连退两步,丁香微吐,惊道:
“哎哟!好凶!”说话之间,即将柳叶钢屑放到腰下中,接着,各人又扮了个鬼脸。
岳腾见她俩说话同声,进退齐步,一切动作都是同时同样,就连所扮的鬼脸也毫无差异,不由莞尔一笑。
忽觉冷翠薇拉着自己转过身来说道:“这是我奶妈,江湖中人都称她老人家为——铁拐银婆。”
岳腾甚为恭谨的拱手一揖,道:“适才晚辈无知冒犯,尚祈老前辈多多原谅。”
铁拐银婆早就听玉蜻蜓讲过岳腾之事,现见面前少年,叫朗丰神,雄姿英挺,而又如此谦逊多礼,不禁大为高兴,暗赞俏丫头的眼光,着实不错,当下展颜笑道:
“哪里,哪里,刚才是老婆子一日才情急,先出手的,还请岳相公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岳腾又是一拱手,道:“老前辈言重了,晚辈愧不敢当,愧不敢当。”玉蜻蜓冷翠薇,又指着两个绿衣小婢道:“这是我们白柳山的金银双婢……”
不待冷翠薇说完,二婢都自行抢着说道:
“我叫金花。”“我叫银花!”
岳腾见二婢乖巧玲珑,稚气未脱,天真可爱,不禁微微点头,莞尔一笑。
哪知二婢互换方位,彼此移动,又转了几转,各人都睁着一双盈盈的大眼睛,望着岳腾格格娇笑,问道:
“谁是金花,谁是银花?”
金银双婢不但长相,装束,完全一样,就连举止、声音,也丝毫不差,不要说岳腾认不出来,就连铁拐银婆,冷翠薇等人,也经常将两人认错。
岳腾对二婢本就认识不清,再经她俩这一相询,哪会不顿形尴尬,俊脸微红。
幸得铁拐银婆及时喝止二婢,方免于再被戏弄,但岳腾见二婢这么不好缠惹,却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玉蜻蜓冷翠薇,见岳腾无恙归来,两人是小别即逢但近几天来各人遭遇,都不啻死里逃生,所以芳心之中,自是又惊又喜。
由于玉蜻蜓再三关怀,殷殷询问,岳腾方讲出巧遇师兄的那番话来,不过,将师兄与恩师间的详细情形,却隐而未说。
玉蜻蜓冷翠薇,惊得一怔,道:“什么!三十年前,威震武林,黑白两道无不畏惧的东岳狂生凌宵剑客,竟是你的师兄?腾弟弟,你有没有搞错?”
她本就生得秀丽绝伦,这一微显惊愕,愈见娇媚,致使岳腾不禁心神一荡,连忙提气凝神,干咳一声道:“冷姊姊,这么重要的事,小弟岂能随便乱说?”
这时,那位铁拐银婆,却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想那个狂生还在世上,但不知我那师姊……唉……”
她像有满腹心事,愁绪万千,说到这里,见冷翠薇与岳腾两人,都在注视自己。故连忙警觉,住口不说。
铁拐银婆,究竟姓什名谁?身世来历,除了白柳山庄庄主——袖里乾坤冷孟雄,略知大概以外,其他就再无一人知晓,她也从来未向人道及,就连冷翠薇也不例外。
此时晴空万里,日正当中,蝉声四鸣,虽处在这中条山中,但仍使人感到初夏的微热气息。
铁拐银婆突然喊道:“孩子们,我们吃饭去吧……唉!”
这位老婆婆,白发苍苍,慈眉善目,一眼望去就使人觉得慈爱如晖,而有一种亲切与安全之感,所以这声叹息,也就愈令人激起同情与体恤之心。
但闻玉蜻蜓缓缓说道:“奶妈,我们这次虽然白跑了一趟,但您老人家也别伤心,以后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此女个性,甚是奇特,她劝别人不要悲伤,而她自己却在这一叹之间,反而顺腮滚落两滴清泪。
岳腾见心上人叹声落泪,不由茫然不解的愣了一愣。
正要启齿相问,却见铁拐银婆抚着玉蜻蜓的秀发道:“孩子,别伤心,唉!只怪奶妈老了,不中用啦。”
虽只短短两句话,但已道尽了对冷翠薇的爱护之情,同时也说尽了一个人,老人将至,垂暮之年的无力心声,使人听来泫然欲泣,益幸其悲凉气氛。
岳腾性本忠厚,侠肝义胆,此时心情亦为之所染,也变得落寞恬淡,最后禁不住低低一声轻叹。
这时,金银双婢,突然双双哼了一声,同道:“只怪那铁指老鬼,不该阻拦我们一阵,要不然那枝朱茎仙兰,还不是被我们采到手啦,哼!真是倒霉。”
二婢年幼天真,说话时鼻儿连哼!小嘴儿直翘,似是大不心服,接着,各人苦笑一下,方取出干粮,就地共食。
岳腾阅历尚浅,又毫无江湖经验,对南庄、北堡、西谷、东屿,以及其他各派情形,还是最近听黄琦与冷翠薇两人谈及,方始略知大概。
他对冷翠薇虽是衷心喜爱,但对他却不甚了解,尤其听华山二怪一番谈话之后,对她更为怀疑,纠结于心,所以在吃饭之时,随口问道:“冷姊姊,你们怎么也到这山区中来了,刚才你们所谈的朱茎仙兰,又是什么?同时我还听华山二怪讲你……”
他本想说:“讲你坏话!”但觉此话不妥,故未说出口来,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其他的话来,致弄得口呐呐地,好不尴尬。
玉蜻蜒心知心上人,憨厚诚实,不善言词,故立即为解嘲,微微一笑,道:
“这话说来太长,腾弟弟,你先坐下来吃饭,让姊姊慢慢讲给你听好吗?”
说话之间,轻伸皓腕,理了理鬓边秀发,方慢慢讲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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