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轻纱,肌肉如雪,风姿绰约,除了满头漆黑光亮的黑发外,全身俱是雪白,面容更秀美绝伦,在火把的映影下,看之直如仙子一般。
柳鹤亭年来四处行走,见过少女也有不少,他方才见了那翠装少女,道她已是世上最美的人,谁知此刻却又见着了这女子,与之相比,那翠装少女虽然美,若和这女子一比,却又不知要逊色多少。
这女子秋波一转,看了柳鹤亭两眼,突又轻轻一叹,道:
“想不到你在这里。”伸手一整秀发:“我真担心她会把你杀死?”
她话声缓慢,温柔如水,就象是春夜黄山的流泉的淙踪细语一样,举手投足间,更不知含蕴着几许温柔美态。
柳鹤亭一眼望去,只觉世间的一切美丽词汇,若用来形容这少女,都不足以形容出她美丽,一世间任何一样美丽事物,若用来和这少女相比,也都会黯然失色。
他生性虽极潇洒倜傥,但却非轻薄之徒,是以他和那翠装少女相对时,始终未曾对她凝住片刻,但此刻他见了这女子,目光却像被她吸引住了,再也无法移动的开。
只见这女子长长的眼眸,轻轻一垂,象是十分羞涩地避开了柳鹤亭的目光。柳鹤亭心一跳,再也不敢看她一眼,只听这女子轻轻说道:
“我师姐自幼娇纵,做什么事都任性的很,她要是——”
语声微顿,突又叹息一声道:
“她要是想害死你,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希望你能原谅她。”
柳鹤亭闻言一愕:“这女子是谁?师姐是谁?难道便是那石观音?”
又忖道:
“这女子真是天真,她师姐要害死我,还说是并没恶意?”一时之间,他心里又是疑惑,又觉好笑,却又忍不住笑道:
“在下已入绝境,多谢姑娘相救……”
这少女轻轻一叹,接住他的话道:
“你不用谢我,我知道这些事都是我师姐做出来的,我帮你忙,不是很应该的吗?唉——我真不懂,她为什么要常常杀死于她根本无冤无仇的人。”
眼帘一抬,目光中充满幽怨之色,似是泫然欲泣。
柳鹤柳心中大为感动,呐呐道:
“姑娘的师姐,可就是那南海仙子‘石琪’?”这女子轻轻颔首道:
“师傅他老人家去世后,我就没有和他见过面,却不知道这些年来,她……她竟变了,我一直在山上守着师父的墓,直到最近才知道她在这里,所以……我就来找她。”
她说话不但语声缓慢、轻柔,而且时不时缀骊下,夹杂着轻轻的叹息,让人听来,更觉得楚楚堪伶,娓娓动听。
只听她接着又道:
“我一到这里,就听见你在吹箫,那箫声,我……从来也没有听过。”
柳鹤亭心头又自一跳,这女子垂下目光,又道:
“我本来要进去找师姐,可是听到你的箫声,我像是什么都忘了!”
柳鹤亭只觉自己身上麻木僵硬,此刻一扫而空,忍不住轻声道:
“只要姑娘愿意,在下以后可以随时吹给姑娘听的。”
这女子轻轻一笑,头垂得更低了,柳鹤亭第一次见着她的笑容,只觉这笑容之美,美得竟如幼时黄金色梦境中的仙子的微笑。只见她垂着头,说话的声音更低了,接着道:
“后来那鼓声响起,接着又有一道剑将那些鼓一齐划破,我认得那道剑就是师姐她老人家昔年佩着避邪的‘避魔龙吟剑’,所以我知道那是师姐到了。”她轻轻地说着,一面用纤细莹莹的手指,抚弄着漆黑的头发。
然而,这几句听在柳鹤亭耳里,却有雷轰电击,使得他心头一震,暗忖:“难道那翠装少女就是她师姐?就是那武林中人人闻之色变的‘石观音’石琪!”
刹那之间,那翠装少女娇憨天真的神态,在他心头一闪而过,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这想法是真的,只听这女子又已接道:
“这房子本来是师父昔年的一位故友所建的,我幼时曾经来过,知道这房子满处都是机关,所以我看见你冒然走进来的时候,心里着急的很,正想……正想进来看看,那知这时我师姐也跟着进去了,我想起我听到武林中有关师姐的种种传说,心里就更着急了。”她声音越说越低,头也越垂越低,言语神态中的羞涩之意,也就越来越浓,说到后来的“更着急了”几字,生像是费了好大力气方才说出,要知道一个少女为了个生人着急,本来就不是轻易之举,要让她将这份着急说出来,便更加困难,一时之间,柳鹤亭心中忽而惊疑,忽而困惑,忽又感到一份无法揣摩,无可比拟的甜意。
只见她低垂着粉颈,默默半响,方自轻轻一叹,接着道:
“我知道这一下你必然会遇着危险,但是我又不愿和师姐对面冲突,我……我想了许久,只好从这房子后面一条秘道中进来,我虽然以前来过这里,也从那位前辈那里知道了一些这屋子的秘密,可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条秘道,又找了许久,才找到这里。”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似乎颇为吃力,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方自接道:
“我担心你此刻已被师姐杀了,那知……我却在这里遇着了你。”
柳鹤亭呆呆地听着她的话,等到她说话完了,仍看着呆着出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些他难以了解之事,此刻他都已恍然而悟这秘屋中为何渺无人迹?原来这屋中的主人便是他身侧的少女!为什么她一眼便发现了铜灯之秘?她既是此屋的主人,自然知道!这地道中的门户为何突然一齐关起来了?她既是此屋的主人,知道一切机关,这些门户自然是她关的!黑暗中,她怎地会突然失踪?
原来她自己走出去了!
柳鹤亭暗叹一声,又自忖道:
“她不愿亲手杀我,却要将我关在这里活活敝死饿死,唉!想不到她如此美貌,如此年轻,心如蛇蝎,毒辣至此——”
柳鹤亭一念至此,他心中又不禁一动突地想到那“石观音”石琪的事绩,在武林中流传已有如此之久,年龄绝不会像那翠装少女哪些年轻,抬目望去,只见对面这白衣少女,柳眉含翠,星眸如波唇檀凝朱,鼻如玉琢,满头漆黑的发丝,柔云般披落下来,一眼望去,只觉她丽如艳姬,清如秋月,却看不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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