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登时麻痛钻心;虽“喀嚓”一声,窗格被撞得粉碎,他的身躯却“扑通”跌落在地上。
花满楼原就跌了个发昏章二十一,更兼毒气攻心,勉强站起身来,却晃了两晃,重又歪倒地上。
红衣帮主的脸沉了下来,逼视着邹全保道:“你这暗器淬的什么毒,怎这么厉害?”
邹全保心中一凛,忙抱拳作揖,道;“帮主,属下也只是想留住他,属下的毒龙锥虽然厉害,却只迷人心智;便是不用解药,几个时辰后药力也可消退。”
红衣帮主脸色稍霁……
花满楼昏昏醒来时,发觉自己是被关在一间又矮又小的房子里,房屋低矮,却甚牢固,只有一扇小窗——日光从窗格间斜射进来——屋内既无床凳,更无寝具,只是墙角有一堆蓐草。门窗都安了拇指般粗细的铁条。
这是间土牢,仿佛官府里专为关押待决重犯的土牢。
若在平时,花满楼或可将那些铁条扭断,但此刻,他穴道受制,亦只能望之兴叹了。
所幸伤口已经处置,只稍有些痛痒,
花满楼颓然依坐在蓐草上,不由得想起在洛阳牡丹宫里的石牢,心中泛过一股冷笑;境遇雷同,人事皆非,却不知……
小窗口出现一个人影——是锦豹子徐洪涛,他诡谲地笑了笑,道:“花大侠,委曲您了,请先在这儿呆几天吧,三五天是饿不坏人的;若阁下真饿得受不住,亦不妨吩咐一声,厨房里随时有招待客人的酒菜。但,还是帮主的那句话,酒食是红衣帮待客之物,花大侠既不愿为客,不用也罢。”说完话,他得意洋洋地笑着走开了——显然,他不会走远,他在看押花满楼。
花满楼尽量克制自己不气不怒,待徐洪涛去后,便跌坐蓐草上默默调息,希图尽早恢复功力,冲开被封的穴道。
夕阳落山,牢房里渐渐暗了下来。
过了个许时辰,花满楼感觉到体内真气仍无法凝集,心里不禁慌了起来。
几乎同时,忽又觉一阵骚痒,似有无数小虫在身上噬咬爬行;他吓了一跳,转眼间又放下心来,知道并非是中了什么异毒,而是虽不能伤人却最令人讨厌的虱子在作怪。
他慌忙离开那蓐草,站立在屋地上,非常认真地捉起虱子来——那样子确乎又狼狈、又滑稽。
他可以一掌打死一个粗壮、高大的黄牛,但对那米粒大小的虱子却觉手足失措,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捉到一只,咬牙切齿地捏死它,复又去捉……
暮色渐深了,已难再看清虱子,但他还在捉,就好象除了捉虱子之外,他再也无事可做——
哪儿发痒,手就伸到那儿。
他站累了,却不敢再坐回那堆蓐草上,在对面一个屋角落坐了下来。
牢房里又阴又湿,墙角地上长了一层青苔,
岂知,他刚坐下,又慌忙站了起来——一股阴寒之气使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无可奈何,只好站在屋心。他不再去捉虱子;并非身上已不再痒,而是被另一种来自躯体内的,较之骚痒更加难耐的感觉替代了。
饿,腹腔里“咕咕”乱叫,喉咙间也干渴得厉害。
当徐洪涛传达红衣帮主之意,不再把他当“客人”对待时,花满楼便已有了忍受饥渴的准备。但,准备是一回事,能否忍受得了则是另外一回事,
这饥渴尤其古怪,若是正忙着做什么事,或能不觉;然而,花满楼此刻被关在土牢里,无所事事,功力未复,情知逃不脱,除却呆着,又能干什么?
忽听门外一个声音叫道:“花大侠,帮主在花厅里摆下酒宴,差小的来请教——大侠是否肯纤尊为座上宾?帮主曾吩咐过,即使花大侠不屑名列红衣帮门墙,只需写出‘一指禅功’帮主亦拿大侠当贵宾招待。”
花满楼听出是徐洪涛在叫,只气得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悻悻然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墙角里,再也不动。
隔了一会儿,徐洪涛转身去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些什么。
花满楼又气、又饿、又乏,终于昏昏睡去。
翌晨,花满楼朦胧中听得牢门上的铁链一阵怪响,睁开眼时,见徐洪涛笑吟吟地站在面前,道:“在下奉帮主之命来看望花大侠——这一夜睡得可好?”
花满楼嘴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转过身去,给他个不理不睬。
忽觉两肩井穴上一震,登时半身麻软。
又听徐洪涛冷冷道:“花大侠,实在对不起——帮主有令,在您心甘情愿地成为红衣帮的座上宾之前,只好隔不久便封一次你的穴道,大侠且莫把帐记在区区身上。”
花满楼气得牙根发痒,也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徐洪涛又待了一会儿,见对方始终不理睬自己,亦觉无趣,转身径自去了。
这一天更加难熬。但是,花满楼确非寻常人可比,童年的遭遇、盘山少林寺里的磨练,已使他的性格迥异于常人;他索性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两手合十,虽然尚不能疑集内力,却也依照邋遢僧的传授,默默地习练起内功心法来。
好不容易挨到红日西沉,徐洪涛又来封花满楼的穴道。
花满楼心里不禁一阵苦笑:“这厮也忒小心,莫非我成了这般样子,还能冲开穴道吗?”
他不再理会身外的一切,自顾跌坐在那儿、闲目垂首默默调息,逾时来久,便已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忽听一阵“唏苏”声响,花满楼吃了一惊,睁眼看时,屋里已多了三个人影,他怒问道:“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却有两个壮汉走到他身旁,一边一个架着他向对面墙角下走去。
那些蓐草已被胡乱翻在一边。
原来那堆蓐草的下面竟是块石板,石板掀起,下面赫然一个洞口,隐约可见有几圾石阶,
花满楼心中诧异,想问:“你们这是带我上哪儿去?”但只说出了个“你”字,却又住口,心想:“如今他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切只好任由他们。”
石阶下面是一条地道,曲折深遂,也不知通向那里,一阵阵阴森潮湿之气令人作呕。
可是,花满楼已经什么也呕不出来了,他两天水米没沾牙,肚子瘪得几乎贴上了脊梁骨,干呕了两声,连口水也没能吐出。
他浑身几乎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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