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仇的主脑之一,此刻鄂南三叟老二萧文也脸寒如冰,冷笑一声道:“老夫弟兄虽耳闻昔年纪大侠死得很惨,但这次受同道之邀,来此却怀着宁人息事之意,只想与贵堡评评理。
“但现在看来,贤昆仲果如传说一般刁滑尖刻,嘿嘿,老夫近年来很少与人动手,这次只有活活筋骨,向贤昆仲先请教一下了!”
场面是因杨逸仁那番话弄僵了,来意也点透了,杨逸凡知道这种情势下,已不是能用言词所打发的,他只有狠狠瞪了性情刚傲的三弟一眼,抱拳向鄂南三叟及尤飞一干人,平静地说道:“各位既要帐教,敝兄弟也不敢再推诿了,但光打并不能了结事情,是以兄弟抱着请益之心,向各位前辈同道讨教印证几手,至于关于纪大侠这笔帐,兄弟待各位尽兴后,再邀各位人堡上座,大家请鄂南三叟前辈为仲裁,评一评曲直是非,逸凡衷心之言,尚请鄂南三叟,前辈接纳。”
这番话不愠不火!不亢不卑,人情人理,听得鄂南三叟各自点点头,把恼怒的神色平复了下去。
可是“阳世阎罗”却毫不为所动,他当然有他的私自目的,当下冷笑一声道:“阁下嘴皮子耍够了么?硬的软的大爷都尝过了,现在动手才是正经的,尤某在此等久了。”
杨逸仁倏然举手一探长剑,呛地一声,寒光出鞘,响起一阵龙吟,他向杨逸凡道:“二哥,这趟场子先让给我!”
也不待二哥说话,唰地一个箭步,已窜到前面对“阳世阎罗”尤飞站定。
场中的气氛,顿时下沉,双方人物都呈现紧张的神色。
杨逸凡暗暗一叹,他深知自己这位三弟个性刚烈,尤如十八年未见的大哥,冲劲有余,沉稳不足,现在要拦也拦不住!
但杨逸凡不愿把自己辛辛苦苦稳下的场面再弄糟,动手固无法免,惟尽量避免流血,终是好的,于是急忙大声道:“三弟,印证讨教,点到为止!”
杨逸仁目注尤飞,可以清楚地看清对方环眼中闪烁着凶光,不由也暗暗一叹!
他觉得二哥沉稳有余,却显得太过软弱,这种一相情愿的做法,是否能避免流血呢?他暗暗摇摇头,却不敢不答应二哥的吩咐,忙应了一声:“我有分寸!”接着对“阳世阎罗”
尤飞冷冷道:“尤当家的,请亮兵器!”
尤飞阴沉地一哼,伸手探腰,哗啦啦一声,抖出成名兵器“九环链”,九圈拇指般粗,腕口大小的钢环,九九相连,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慑的寒光。
但是兵器刚抖出,远处一条人影,却飞奔而来,窜入场中,只见来人年约五十许,一身青衣小帽,像一个老苍儿。
场中双方立刻目光惊疑的移注这匆忙而来的第三者身上。
而这老苍头目光一扫,也被这种大场面所惊住,他呆了一呆,才向杨家堡这边朗声道:
“哪一位是杨家堡主人?”
杨逸凡诧然地上前几步,抱拳道:“这位老人家,何事吩咐?”
老苍头倏从怀中换出一张大红贴子,双手递上,道:“纪福奉家主之命,按江湖规矩,前来投帖拜山!”
杨逸凡接过红帖,目光略垂,眉峰略聚,哈哈大笑,向鄂南三叟道:“想不到各位都准备着第二批接应,何不请一齐来?”
鄂南三叟及同来的一干雄豪同时一怔,他们清楚并没有另约同道,那么来的究竟是谁呢。
却陡见狄英排众而出,大声道:“纪福!想不到你也来了,十八年不见,差点认不出你,你替谁投拜山帖??
纪福忙垂手肃立回答道:“原来狄老爷也在这里,老奴请安,拜山帖是小主人所遣,人也即将到来!”
狄英微皱眉头,却急急道:“你是说瑶屏姑娘?哼,到现在才来,我还当她已故世了呢?”
纪福神色变了一变,沉声道:“主母并没有死,来的也不是她,而是主母之独子纪昭洵!”
狄英一呆,倏然狂笑一声道:“想不到这块孽种,他配姓纪?”
半空中倏然响起一声厉叱:“谁不配姓纪,准又是孽种,朋友话说清楚一点?”
随着叱声,一条人影,急如飘风扑至,人品俊美,白衫飘逸,肩佩长剑,眉剑上挑,星眸中却射出愠怒的火焰,昂然屹立在狄英面前,脸色苍白,呈现无比的冷酷,正是奉命追索父亲下落的纪昭洵。
纪昭洵依着身份,命老仆纪福先投帖,自己随后赶到,哪知第一次露面,就听到狄英刺伤人心的这番话。
也由那番话,使他顿时了解母亲处境的悲惨,也了解母亲为什么要在晚间回家,要自己连夜离开终南纪家的缘故。
然而他对自己的命运固然认了,可是他对别人所加的污辱,却不甘屈服,是以此刻满腹怒火,炯炯地注视着狄英,等待答复!
同时之间,不但双方豪雄感到愕然,就是狄英及杨逸凡及尚未动手的杨逸仁也惊异地注视着纪昭洵。
尤其是杨逸凡,刚才接过红帖,见上面纪昭洵的署名,尚不知道是何许人,现在明白了,因为纪昭洵长的容貌轮廓,太像大哥杨逸尘,使他从纪昭洵的身上,等于看到了大哥的影子,他手足情热,面对血统上应该是自己侄子的纪昭洵,暗暗一阵唏嘘。
这些不过是在场每个人,对纪昭洵出现后的反应,只有纪福此刻却暗暗着急,不等狄英说话,已急急说道:“少爷,千万别无礼,狄老爷是你表叔公,初次见面,你应该先见过礼才对!”
纪昭洵一愣,却见狄英不屑地一拂衣袖道:“老夫可没有这份福气,有这么个侄孙晚辈!”
纪昭洵心头又像被人突然重重刺了一下,气得浑身发抖,满腹怒火几乎从胸腔中燃烧出来。
纪福猛见他神色不对,一阵红一阵青,慌忙近前惶急地轻声道:“少爷,千万顾全大局忍耐一下,以免背腹是敌,进退维谷,再说狄老爷他说话虽伤人心肺,但十八年来,为了老庄主之死,几番出生入死,不顾自己生命,为老庄主雪仇,看在老庄主份上,你也该对他容让一点。”
这番话把纪昭洵的愤怒已极的情绪,完全击溃了,满眶辛酸的泪水,只能往肚子里流,他悲痛地暗暗一叹,真实地感触到十八年来,母亲实在太可怜了,也感到母亲确实有憎恨父亲的理由。
现在,他也感到父亲的确有罪,而且无可饶恕,这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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