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瞿稼轩说到这里,接着又补充道:「当时三师弟正好下山采办食粮,不在山上,老朽大急之下,来不及返屋取剑,就衔尾疾追,一连追过几重山头,琚儿虽没追到,但竟意外的发现了独秀-!」
孔素棠好奇的道:「独秀-,老前辈以前没有去过?」
瞿稼轩笑道:「老朽自然去过,只不知它叫做独秀-而已。」
「啊!」
孔素棠张着一双秀目,静待他往下说去。
瞿稼轩又喝了口茶,缓缓的道:「老朽和三师弟,为找寻敝派『虚灵七式』副册,也曾到过那座-顶,但这会追赶那头白色怪鸟,一直追到一处瀑布之下,那怪鸟忽然腾空而上,老朽抬目一望,瀑布左侧一处石壁上,却发现了四个用剑刻着的大字,那是『一-独秀』!」
孔素棠道:「通常在名山石壁上,有人刻上四字,也是常有之事,老前辈不知发现了什么?」
瞿稼轩道:「老朽在那四个大字边上,却发现了四个小字『天机子题』。」
宗岳问道:「不知这天机子是谁?」
瞿稼轩哈哈大笑道:「天机子就是敝派第九代师祖,也就是把『虚灵七式』录成副册的那位师祖,这四个字瞧到老朽眼里,陡觉精神一振,同时想起八句道诗中那句『峨嵋独秀』,和这『一-独秀』,岂非暗合?
那知这一耽搁,再看那只白色怪鸟,早巳飞得不知去向。
老朽因那座高-,三面全是陡壁,只有一面,差可攀援,登上-顶,那里还有怪鸟?
但老朽却在-顶那块巨大横石边上,又发现了一处几乎无法看清的剑痕,那正是本门仅有的一种暗记。」
孔素棠拍手道:「我知道了,那本副册,可能就在那块大石之下。」
瞿稼轩听得不住点头,道:「老朽和姑娘想法相同,因为那正合了『叩彼天阍』,尤其下面一句『化石开山』,更极明显,只要移开巨石,就可得到副册,但老朽瞧了半天,那块巨石,重逾万斤,岂是人力所能移动?
不过老朽既有如此巨大收获,而且琚儿已被怪鸟攫去,无法追寻,只好赶速回转和三弟计议了再说。
那知老朽就在下山之时,稍一大意,脚下踩了墨鳞铁甲蛇的蛇涎,刚一奔下山-,便觉右脚一麻,再也站立不住,一个身子,往後跌倒。」
孔素棠咋舌道:「这蛇有这么厉害?」
瞿稼轩接着说道:「老朽发觉不对,登时想到这座山-上原有一条罕世毒物,心头一凛,立即闭住周身穴道,不使毒气蔓延,幸亏三师弟闻警赶来,把老朽救转,但这双腿,却因此成残,无法复原了。」
宗岳问道:「老前辈,这墨鳞铁甲蛇,既然奇毒无比,不知可有制它之物?」
言下之意,大有为世除害的气概!
瞿稼轩微微一笑,道:「宗少侠问得好,墨鳞铁甲蛇,周身皮鳞,坚轫无比,虽宝刃宝剑,无法伤得分毫,只有腹下一条白线,是它致命之处,但此蛇腹下密布细爪,正好护住要害,即使冒险下手,也万难如愿,只是它鳞甲虽坚,却有一物能制。」
孔素棠连忙问道:「那是什么?」
瞿稼轩笑道:「就是两位进门时看到的那锅『烂柯草』和『鱼皮胶』熬成的胶汁。」
宗、孔两人听得好奇,正待发问,瞿稼轩已接着说道:「这『烂柯草』原是山中一种野草,草干中空,一经折断,立有白浆流出,铁器上只要沾上此草浆水,就会生-,腐蚀力极强,墨鳞铁甲蛇,遇上生有烂柯草之处,必然远远避开。
因为铁甲上沾上草浆,一样会腐烂至死,老朽为了此处和蛇窟相距不远,才到处搜罗移植,种在屋外四周,当初原是为了防范铁甲蛇侵袭,不想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孔素棠道:「那末鱼皮胶呢?」
瞿稼轩道:「鱼皮胶也是-制铁甲蛇的东西?因为铁甲蛇生性怕热,它晚上出来乘凉,铁甲鳞必然全部张开,如果拈上鱼腥,蚂蚁就会成群结队,爬入它鳞甲乱啮。」
孔素棠拍手笑道:「这真叫物各有制!」
宗岳问道:「老前辈把『烂柯草』和『鱼皮胶』合熬成膏,必有为世除害之心。」
瞿稼轩太息道:「要想除去它,又谈何容易,此蛇除了正午匿居蛇窟之外,平时都在山前游走,人畜一经遇上,便无生理,老朽为了师门遗物,准备明午冒险登-,这锅胶汁,也只是防备万一遇上时应急之需罢了。」
宗岳毅然道:「晚辈不才,倒想和老前辈同行,如能趁机把它除去就好。」
瞿稼轩吃惊道:「宗少侠同行无妨,不过这墨鳞铁甲蛇,实在奇毒无比,如能远远避开,自然最好,万一遇上,也只能把老朽所熬胶汁制成的药丸,远远掷出,使它知难而退,千万招惹不得。
而且三师弟为了此蛇毒气厉害,一被喷中,便会毒发身死,才远从乌蒙派求取专解百毒的『乌风散』以备万一。」
正说之间,只见徐璜匆匆进来,向铜冠子躬身道:「三师叔,那锅胶汁业已熬老。」
铜冠子点头,立即起身往屋外走去。
宗岳、孔素棠心中好奇,也跟着走出,只见庭前也燃了一枝松燎,此时一锅胶汁,已熬成浓膏。
铜冠子手中执着一支竹片,慢慢挑起浓膏,放入预先置好的一堆黑色粉末中,让粉末擂匀,搓成弹丸大小一颗颗的膏丸。
孔素棠俯下身子,问道:「老前辈,这是什么?」
铜冠子边挑边擂,随口答道:这是『烂柯草』晒干之後研成的粉末,这样就容易携带。」
宗岳、孔素棠也卷起袖管,帮着徐璜,擂上粉末。
这样把一锅胶汁擂完,已是初更时分,铜冠子舒了口气,直起腰来笑道:「时间不早,两位也好休息了。」
大家洗净双手,徐璜便引着两人,到屋後两间小房中安息。
一宿无话,第二天清晨,宗岳、孔素棠起来,徐璜早巳浑身紧扎,收拾得十分俐落,瞧到两人,笑道:「宗少侠、孔姑娘,咱们饱餐一顿,就要出发呢!」
宗岳抱拳道:「徐兄,不可这般称呼,我们一见如故,何况十大门派,谊如一家,大家弟兄相称,岂不是好?」
孔素棠接口道:「对咯,我们十大门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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