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岳愕然惊视,晓色蒙蒙中,只见那车帘黄底金纹,-着一只彩凤,翠羽艳光,鲜丽夺目,随着微风波动,栩栩如生。
车前四个锦衣大汉,一律盘马弯弓,气势之盛,显赫惊人。
宗岳诧然忖道:「那里的侯门官眷,莫非是来少林寺进香的?」
想念之间,车马来势如风,那当先的一个锦衣大汉,已策马近前,怒喝道:「瞎眼的小子!还不让路?」
宗岳原有-避之意,没料到那大汉竟然出口伤人,他少年盛气,当下剑眉一竖,愤然喝道:「你-那个?」
那大汉一勒丝缰,陡地面色一沉,叱道:「哼,你小子还敢顶嘴,万概不想活了?」蓦的拈弓搭箭,弦响处,「嗖」的一声,一支带羽利箭,直奔宗岳咽喉射到。
箭疾流星,快逾电光石火。
但仅凭这一支箭,纵有百步穿杨的神射之能,又岂能伤得了宗岳分毫?他身形微闪,左腕疾抬如电,霍地骈出食中二指。
说时迟,那时快,两指如钳,早巳夹住了那支疾飞而到的羽箭箭杆。
他微一着力,一支带羽利箭,立刻折为两断,掉落地上,同时脸色一变,勃然震怒喝道:「可恶豪奴!一言不合,竟敢草菅人命,你家主人是谁?」
他不愿节外生枝,故意略显身手,提鬲嗓音,想有人出来打个圆场,陪两句不是,也就算了。
那知主人竟不出面,似是有意放纵豪奴欺人。
此时四个锦衣大汉,一齐腾身下马,当先那个大汉浓眉一扬,叱道:「看来你小子还学了几手,那就用家伙吧!」
探手腰间,「唰」的一声,抖出一条乌黑闪光的软鞭,猛的便欺身而进,笔直地点了过来!
宗岳双目如炬,冷冷喝道:「好!既然这等没有王法,那就怪不得我了。」他身躯微微一侧,长剑振腕疾翻,用了一个「粘」字诀,直向鞭身之上贴去。
就在此时,另外三个锦衣大汉,亦已各掣兵双出手。
左面的是一柄雪亮的雁翎钢刀,刀风盈耳,斜眉劈落。
右面的是一支垂着红色络缨的烂银短戟,直攻胁下要害。
背後是对金光耀眼的判官笔,笔影纵横,飒然而至。
这三般兵刃,几乎是同时攻到,凌厉之势,端的猛恶绝伦!
宗岳虽然腹背左右受敌,但却并未丝毫慌乱,忽然大喝一声,奋起神威,长剑陡一震!
但听剑身发出一声轻啸,那使用软鞭的大汉只觉虎口一麻,鞭梢斜弹而开,马步浮动,倒退了七尺。宗岳就势身躯一旋,剑光疾转如轮,响起一片金铁交鸣之声。
登时人影披靡,左右背後三个锦衣大汉,各被震退数步。
就在这时,场边忽听响起一个银铃般悦耳的采声:「啊!好剑法。」
宗岳愕然睁目看去,顿觉眼前一亮。
原来那辆碧油香车的车帘之前,此时正袅袅婷婷俏立着一位盛-丽人。
但见她穿着一身翠绿,宫髻云鬟,珠绕翠鬟,望之若仙。
那绿衣丽人左右,分立着四名青衣侍女,俱都在十六七岁上下,一个个体态妖娆,粉面生霞。
四女手中,分捧着玉箫、古琴、云拂和一柄黝黑生光的带鞘长剑。
宗岳心中大奇,暗忖道:「这是什么来头?」目睹珠光宝气,美人如玉,不由神色为之一呆。
绿衣丽人端详了宗岳一下,忽然款摆腰肢,缓步移前几步,嫣然一笑说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宗岳怔了一怔,没有说话,那使软鞭的大汉,忽然叫道:「小子!难道你没长耳朵?咱们大公主在问你话啦!」
宗岳微微一愕,心道:「大公主!难道她是当今皇上的女儿?」不禁目射奇光,——地投射在那绿衣丽人睑上。
只见绿衣丽人展颜笑道:「小弟弟!你武功不俗,不知是那位高人门下?」
如果真是皇上的女儿,必然深居宫廷大院之内,那里会知道武林之事?宗岳脑中电转,反问道:「你是大公主?」
绿衣丽人点头一笑,道:「不错!我是大公主。」
此时朝阳已升,晓色云开,林头珠露,映着初上旭日,点点生光。
绿衣丽人气度雍容,举止高贵,言笑之间,风媚无限,宗岳呆了一呆,道:「我要走了。」
绿衣丽人忽然一整脸色,道:「什么?你要走?」
宗岳眉头一轩,沉声说道:「怎么?我不能走?」
绿衣丽人忽又盈盈一笑,用手指了指林荫深处,道:「名闻天下的少林禅寺,就在此处林中,小弟弟到过没有?」
宗岳摇了摇头,道:「没有!」
绿衣丽人妙目一转,道:「既然没有到过,何不随同前去瞻仰瞻仰。」
宗岳暗忖:「我本来是要到少林寺中去的,可是随着你们这一大群前去,未免太不方便了。」当下欠身说道:「在下无此兴趣,公主请便吧!」
绿衣丽人蓦的脸色一变,道:「你阻我车驾,挫我侍卫,难道就此算了?」
宗岳吃了一惊,道:「公主欲待如何?」
他虽然心头有点犯疑,口中仍然称地公主,因为他一时之间,委实摸不清这位绿衣丽人的底细。
只因为他自幼跟随师傅天南剑客,隐匿陕南星子山,甚少见过世面,以为「公主」定是皇上的女儿,却不知江湖之中,对这个「公主」的名号,经常有人僭用。
原来这位绿衣丽人,正是十绝谷中的大公主崔蝶仙。
她貌如春花,心肠却极是毒狠,在十绝谷中,颇得十绝魔君宠爱,独揽大权,当日文士仪投到十绝谷中,便是由她担任主考。
後来文士仪带着十绝谷中两名高手前往陕南星子山,终於使十余年忍辱的天南剑客赵正令,饮恨在一支淬有剧毒的纯钢袖箭之下,一半也是出於她的主谋。
可惜宗岳此时,茫然不知。
但崔蝶仙却对他起了疑窦。
她眼看宗岳一招之下,便震退了四个锦衣大汉,不禁心头一沉。
她不动声色,先是问名盘姓,接着又问宗岳师承那位高人,而且语气神态装做得分外亲切感人。
岂料宗岳已提高了警惕之心,不愿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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