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全老人,不准向任何人泄露的。
三花羽士一脸庄重神色,接过符令,一面倾听着宗岳的述说,脸上时忧时喜,不住点头,等宗岳说完,他眼珠转动,凄然地道:「无量寿佛,如此说来,小施主果是大师兄传人,可喜终南一派,後起有人了!」
宗岳一听三花羽士果然还是自己师叔,赶紧趋前一步,跪了下去,道:「师叔在上,请恕弟子……」
三花羽士连忙伸手相扶,口中说道:「贤侄请起!」
话声未落,宗岳只觉自己右腕脉门,已被三花羽士奇快无比的一把扣住,一条右臂骤然麻上肩头!
心头猛然一怔,抬头瞧去,只见三花羽士脸露狞笑,得意的道:「哈哈……」
他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宗岳一看情形不对,立即默运神功,口中惊疑的喊了声:「师叔!」「乾天纯阳真气」已自发出。
「乾天纯阳真气」何等厉害,一经施为,岂同小可,三花羽士陡觉对方已被自己扣住的右腕,突然潜力暴涨,轻轻一震,五个指头,再也拿-不住!
不!他原已用足十成力道,这一震虽轻,却把他高大的身躯,迫得後退了一步!
他们两人,一扣一震说来虽慢,其实只是电光石火眨眼间事,三花羽士笑声才落,宗岳的「师叔」两字也堪堪出口,两条身子,便已倏然分开。
三花羽士是何等人物?这一试,已然觉出宗岳年纪虽轻,内力之厚,似乎还在自己之上。他心头猛震,脸上乍现笑容,接着前面打出的两个「哈哈」,稍微一顿,又大声笑道:「哈哈,贤侄果然已尽得大师兄真传,可喜可贺!」
他这么四个哈哈,前後连贯,居然显得毫无破绽,宗岳初出茅庐,那有什么江湖经验,给三花羽士如此一说,立时疑虑全消,想起刚才不过是师叔有意相试,自己怎好如此失礼,一张俊脸,登时胀得通红,嗫嚅道:「师叔请恕弟子鲁莽。」
三花羽士此时已换了一付面目,春风满面,哈哈大笑道:「贤侄有此身手,愚叔高兴还来不及,那会见怪,你快坐下说话。」
宗岳告了坐,就问起自己父亲蓝衣侠现在何处?
三花羽士略一沉吟,忽然笑道:「贤侄幼年就由大师兄抱去,自然孺慕殷切,宗师兄卜居之处,离终南不远,贤侄远来辛苦,先在观中休息一晚,明日愚叔派你一位师兄陪你前去就是。」
宗岳一听父亲离终南不远,明日就可重逢,心头大喜,连忙起身称谢。
三花羽士对这位师侄,此时显出十分开心,诸如日常生活,练武情形,莫不殷殷垂问,一面又把武林人物,江湖经验,择要说着,直听得宗岳极为入神。
师叔侄两人直谈到掌灯时候,门下弟子早巳摆好素斋。
三花羽士自己在上首坐下,向宗岳殷勤劝食,宗岳几曾尝过此等精美素斋,也老实不客气地吃了个饱。
饭後,三花羽士藉口宗岳连日赶路,途中辛苦,应该早些休息,这就吩咐门人领他到客房就寝。
宗岳见师叔始终没有把「紫金符令」交还自己,一时也未开口,别过三花羽士,走到房中,堪堪在床沿坐下,陡觉头脑一阵晕眩,不由蓦地一惊,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种现象。
他记得师傅说过,江湖上有一种叫蒙汗药的,放在饮食之中,吃了之後,就会头昏目眩,不省人事!
他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三花羽士方才扣住自己脉门时,脸色极是狞恶,後来经自己运功弹开之後,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有说有笑!
啊!还有,他方才殷殷劝食,忙着给自己挟菜,他却始终浅尝辙止!
宗岳原是极顶聪明之人,此时前後一想,可疑之处极多,但他来不及再想下去,立时默运内功,检查全身。
不好!自己胸腹之间,果然有了中毒现象,只是这种毒性,似乎发作极慢,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连忙运起「乾天纯阳真气」,把吃下的东西,逼在一处,一面暗暗打算,三花羽士既然存心谋害,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如趁早离开,再作计较。
心念转动,立即轻轻推开窗门,一拧身飞出窗口,跃身上屋,一连几个起落,便已掠出围墙之外。
他身形堪堪纵出,只听身後已有呼叱之声隐隐传来!
宗岳那还敢逗留,猛吸一口真气,身如电射,往山中奔去,他急不择路,轻功施开,人如一点星丸,在山林丘壑之间,急纵直掠。
这样跑了顿饭光景,不知越过多少-岩削壁,只觉自己频频喘息,心跳加剧,一阵天昏地转,便身不自主的往地上倒去。
东方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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