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水里快,离岸尚有六丈左右,一字排开,抛锚停泊,再不前进了。
淮彬凝神向三只船上打量,见每支船,除了两个精壮水手外,各站着三人。
左首船上,站着阴司秀才韩当,铁鞭章云飞,仙人掌涂亮三人。
右首船上,站着独山湖神巫显,万妙仙姑宣银娃,豹子头巫勤父子。
当中船上,立着两僧一俗,这僧俗三人,淮彬全都认得,就是辽东独脚强盗宣镇东,五台三尊中赤霞尊者,西藏红教喇嘛呼鲁吐温。
淮彬把船上各人,一一指点给麻姑,命麻姑对敌时,多加小心。
麻姑轻声笑道:“师兄放心,妹子招术不如你,但决败不了!”
淮彬知她的话,乃是实情,点头笑笑。
淮彬和麻姑两人,因为是后辈,不便与张敬,徐氏三杰并肩而行,故落在最后,被徐氏见大老二的长大肥胖身子挡住,如不细看很难发现,巫显等人,做梦也未想到,有对克星在内,是以补态娇横,根本未将张敬等人看在眼里!
三支船停泊水面后,为首的人,只淡淡的朝岸上瞥了一眼,互相指点烟波,谈笑自如。
只见左首岸上的阴司秀才,突从立处,越过章涂二人,叉腰站在船头,朝岸上阴侧恻的一笑,说道:“那位朋友是三侠派来迎候的,请上前答话!”
张敬哈哈大笑道:“韩朋友,你也太不长眼了,我们每年都得碰头一次,难道连我这个老总知宾都忘了吗?”
阴司秀才韩当,实在是明知故问,因这次是抱着必胜信念而来,所以,要摆出一点臭架子。
此时听得张敬出言相讥,忙答道:“张朋友,不要挑眼,因今年与往不同,乃是由老寨主亲自出头,并还的得有几位前辈在内,我以为三侠早巳知道,另外派辈份相当的能手前来迎接,想不到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
张敬听出阴司秀才韩当,被气中显带看不起他的意味,不由心中有气,冷笑道:“三侠庄中,高人尽有,但迎接尊驾主仆,尚不敢劳动他们,只有命在下充数了!”
阴司秀才韩当,听张敬的话,尖酸刻薄,极尽奚落之能事,不禁恼怒万分,阴恻恻骂道:
“老狗可恶,哈……哈……”
阴司秀才韩当双于捧面,再也无法开口骂人了。
又听麻姑的口音说道:“你这种口中不干净,好玩心机的家伙,如不给你吃点苦头,也太说不过去了!”
右首船上的豹子头巫勤,见阴司秀才这般情景,知他出口伤人,已吃对方苦头,正惊讶凝望间,又听麻姑这么说,急忙朝码头上凝神注视,发觉说话的人,是个大头麻面,形态丑陋的小尼姑时,不禁哑然失笑,暗怪韩当自不小心,中了人家暗算“活该”。
当中船上的赤霞尊者,看出麻姑也在边上,心里一震,虽然不好说出刚才丢脸的事,但亦不能放任不管,如当着自己的面,任韩当丢人,情面上山甚难堪,急忙阻当道:“还不快把拜贴取出,尽和他们纠缠干什么?”
原来,赤霞尊者在三侠庄找事末成,反遭折辱,觉得无脸在三侠庄呆下去,急忙施开轻功,朝湖神庄赶去,到了独山湖水域,恰和巫显等相会,于是纵身上船,随同来此。
阴司秀才韩当,赤霞尊者的话,那敢违抗,急忙将怀中大红拜贴了出,高高擎在手中,命水手启碇划船。
水里快离岸五尺远,韩当双足一登,纵上码头,先吐了口鲜血,然后禹张敬拱手见礼。
道:“张兄!久违了,这是敝上的拜庄金帖,请张兄过目!”
阴司秀才韩当说话时,凶焰尽敛,满面谄媚之色。
张敬心里轻视韩当为人,表面装出笑脸,虚与周旋,略为客气几句,把拜贴接过,放入怀中,说道:“请上复贵寨主,老夫连同徐氏三杰,李淮彬,麻姑师兄妹,代三侠恭巫勤庄主,及所约好朋友!”
阴司秀才韩当,心中最畏惧的,就是李淮彬和麻姑两人,听张敬说出李淮彬也是恭候人之一,不由心中一惊!
急忙纵目向张敬身后打量,可不是么?李淮彬正站在徐步青身后,含笑而立,并与丑尼姑喋喋不休,两人亲热异常。
阴司秀才韩当见了李推彬,好似老鼠见了猫-样,连大气都不敢出,急忙向张敬告别,纵回船上。
水首把船撑到右首船前,阴司秀才韩当把张敬的话回报一遍,只见巫勤把手一挥,三支水里快,立刻启碇开船,向码头驶了过来。
一行九人,以独山湖神巫神为首,步上码头,与张敬略为寒喧几句,立由张敬等,趋前领路,朝三侠庄迈进。
瞬时抵达庄外的迎宾亭前,但见临城三侠萧隐,萧竭,萧清率顾着十余位宾客,迎向前来。
萧隐率领的十余位宾客中,最使人注目的,就是一双少男少女蔡幻依和王国华两人。
蔡幻依瓠犀微露,笑容满面,随众前迎,那种庄重娴静的神态,令人衷心敬爱,不敢有丝毫冒赎。
王国华几次想走上前去,与她并肩站立,但都被她轻轻闪开,王国华的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当她的目光,发现李淮彬来时,妙目中闪出异样的光彩,含情脉脉的嫣然一笑,登时桃花玉面上,笼罩一层红晕,赶快低下头去,伸出纤纤柔荑,拨弄佩悬宝剑。
李淮彬见她这样娇羞,越发感觉她天香国色。仪态万方,心中喜极!暗暗说道:“梅妹妹,我们已经是夫妇了,为何还这样害羞?”
王国华和麻姑,最关心幻依,王国华二人,此时见他的这种情景,麻姑的心里好生奇怪,暗说道:“师兄为何对她这样关心呀?莫非他们原来就认得?师兄既然喜欢她,我也要喜欢她才对!”
王国华的心里,却和麻姑大不相同,他嫉妒,他恼恨,他心中正在盘算主意,如何才能把幻依从情敌手中夺回来,万一不能如愿,他将采取何种手段去破坏他们,总要使他们难遂心愿,方能罢手!
但是,他是一个城府甚深,机智诡诈的人,他的喜怒哀乐完全蕴藏在心灵深处,轻易不使它露出来。
他的内心,尽管对淮彬恨极!表面上,仍是言笑如常,并且故意跑上去和淮彬亲近。
淮彬向萧氏二侠行了一礼,复命麻姑和三侠叩头。
三侠见淮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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