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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侠隐鹰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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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界山口雨中人示警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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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大致是这个意思。鹰爪王一惊,一个箭步,穿向树隙中,往那边查看,借着电闪交作之光,见并没有人迹。万柳堂稍稍落后一步,为是照顾司徒谦等。这时见师兄扑向树隙中,似有所见,自己方要追过来,鹰爪王已退回来。万柳堂问:“师兄!什么事?”鹰爪王道:“没什么,回头再说吧!”这一来鹰爪王可留上神。这时雨已经下起来,雨方起显着很大,怕是暴雨,赶到下起来,唰唰唰唰的竟是细雨,只可淋着走吧。眨眼间出了界山口,离山口不远,就是乾河甸,是个小镇甸。师徒赶到乾河甸,身上全淋湿了。这乾河甸是一个小镇甸,陆路上不到站头,行旅客人,全要赶到二十里外的三官驿落店。这里倒挨近一个水码头,所以只有一个侯家店小客栈。师徒来到侯家店,见店门已经掩着一扇。走入过道,招呼了一声,才由柜房里出来一个伙计,向鹰爪王等看了一眼道:“哦!客人赶上雨了,您老一共几位?”鹰爪王道:“我们就这四个人,伙计!快着点,有宽绰的屋子给我们开两间。我们衣服全湿了,得换衣服。”伙计慢条斯理的说道:“很大的房间可没有了,只有东边小院里一间南房,匀兑给你们四位住。你还赶巧了,那是我们掌柜住的屋子,可巧他回家啦!要不然还真没有闲房。”万柳堂怫然道:“伙计!你也太爱说废话了,有房间就快点领我们进去。我们一身雨水,难得你看着也过意得去!”

    店伙见万柳堂动怒,忙答:“是是,您愿住就行。”嘴里说着,拨头钻进柜房,提了破纸灯笼出来,向鹰爪王等说了声:“四位里面请吧!”嚷了这一声,掌着这只破纸灯笼向里走着,嘴还是不闲着:“不是我多话,我不跟您说在头里,领您进来一看,屋子一个不合式,不是白费事吗?雨下的大,一个不能住,全白挨雨淋,图什么呢?还是说在头里不好吗?爷台!您说是不是?”鹰爪王和万柳堂听这店伙计这么刁滑。因为雨还没住,先不便跟他找别扭,先找了避雨安身之处再说。司徒谦少年性急,早就嫌这店伙不是买卖话,因为神女峰被师傅叱过,只得捺着性子,想沉一会另想主意惩治他。哪知傻小子左恒可憋不住了,悄不声的往前一滑,嘴里哎哟了一声,故作脚下登滑了,用右肩头往店伙的脊骨上一撞。店伙“吭”的一声,只听扑登扑登,左恒和店伙一同向前扑倒。

    左恒却还不敢惹祸,两手从店伙的两肋下伸张着,一按地,前胸正压在店伙的屁股上。左恒拿好了劲儿摔店伙,虽是趴在地上,脸部尚没擦破,只把嘴唇垫了一下子。左恒慌不迭的往起爬嚷道:“哎哟!哎哟!磕膝盖全破了,师哥扶我一把,这怎么说的,把人家也撞着了。”店伙把灯笼也摔灭了,呲牙裂嘴的爬起来道:“我的爷,您可把我砸死了!”

    鹰爪王和万柳堂早看出是傻小子左恒冒的坏。司徒谦把左恒先拉起,更来假意安慰店伙,万柳堂却叱道:“这么不小心,店伙摔着哪了没有?”这师徒不言而喻的这么一假意的安慰,立刻把店伙的嘴堵住,叫他无法抱怨。店伙吃了这么个哑巴亏,柜房里另一个伙计听得院中这一闹,立刻也提着个纸灯出来,问道:“陈二!你闹什么?”这边店伙答道:“我闹什么,这真倒霉了,差点没把我摔死。”当时这店伙遂来到近前,举着灯笼向店伙陈二一照道:“吓!你真会上俏,嘴上还擦胭脂,快洗洗去吧!”鹰爪王笑吟吟道:“陈伙计!你多受委屈了。”店伙陈二连答也不答,转身就走。这个店伙掌着灯笼,领这师徒四人走进东南角的一个小院,其实连个角门全没有,只从那东房墙角拐过去。

    这院中情形,颇为特别:院中也没车辆马匹,满院中可堆着许多船上的桅篷缆锚之类,想见这店里跟渔户船户交往。在黑沉沉雨地里,也看不甚真切。随着店伙进了小院的南房,果然屋室狭小,是一段小廊子改成两间长的住房。屋里陈设简单,靠西房山有一架木床,上面的被褥倒还干净。屋子原点着一盏灯,只是灯光如豆。店伙把灯给拨亮了,鹰爪王、万柳堂两人赶忙把淋湿的长衫脱去,司徒谦和左恒也忙着脱换湿衣。店伙出去,泡茶打水。万柳堂却向左恒低声道:“左恒!下次可不许随便再向人冒坏。店伙固然是可恶,我也很想惩治他一下,不过何须这么急切从事?慢慢自会想法子教训他……”说到这店家送进水来,万柳堂把底下的话顿住。左恒和司徒谦惟有背着师傅窃笑。这次师傅的责备,自己毫不介意,心头先觉着痛快。

    左恒悄悄向司徒谦道:“师哥!别看我受师傅的责备,我倒是先给这小子一下子,要不然还不把我气死。”司徒谦也笑道:“师弟!你这手我还是真服了你,要不然我也得想法子打这小子一顿。你这么不露形迹,叫这小子吃完了苦子,还不出价来。”这师兄弟两个暗中痛快。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扑进来,把桌上的灯扑得摇摆欲灭。这时虽是夏令,可是近山的地方,更兼天气又一变,这阵风刮进来顿觉浑身凉嗖嗖的。万柳堂皱着眉道:“这种雨下着更有点粘,身上很觉着冷呢!这幸亏我们全是练功夫的,要是平常人只怕被雨一淋,非生病不可。我们也似乎得喝点酒赶赶寒气。”鹰爪王点头道:“好。”店伙又走进来,含笑向鹰爪王道:“爷台!这一带临近高山,气候时时改变,这一下雨,夜间如同深秋,爷台们又全赶上雨,可要烫两壶酒赶赶寒气?”

    鹰爪王是生长江南,喝惯了绍酒,向店伙问道:“你们这可有好一点的花雕?”店伙笑道:“爷台!您看看我们这种小客店,哪还预备的起南酒?象您几位这种客人,我们这侯家店轻易还见不着哩!爷台换换口味,我们这的高梁烧不是本地烧锅,是从直隶大沽带来的。这种酒准保您喝到口中别饶风味。您要是喝着不对口味,酒还算我们的,不要您找钱,我再给配几样酒莱来。”万柳堂道:“好吧!伙计你看着预备吧!我们也不是甚么豪富客人,饭莱不拘,只要收拾干净一点。你们那个挨摔的伙计怎么了?伙计你告诉他,我们走时必要多给他些酒钱补付他。”这店伙忙含笑道:“爷台说哪里话来,他挨摔怨他不小心,爷台不用放在心上。”这店伙满脸陪着笑的走出屋去。

    鹰爪王向万柳堂道:“师弟!你看看这里两个伙计,一个太刁滑,一个太和气。店里有这么两个伙计,倒不至于得罪客人了。”万柳堂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看两个小子全不够伙计的材料,那个伙计说话苛刻奸猾,这个也是笑里藏刀,比那个更恶。”鹰爪王道:“好在我们也没有打算在这长住,明天只要雨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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