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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侠隐鹰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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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铁牛庄夜会风尘客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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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持己甚严,淮阳派对饮酒虽不列入禁例,可是也深戒门人,不是大宴会,或是良朋快聚,平日不得随意饮酒。只有当年在清风堡自己尚在学艺时,看见师傅喝醉了一次,直到自己艺成之后,没见过第二回。今夜竟又这么放量而饮,足见师傅是心头烦闷,借酒浇愁了。

    司徒谦深怕师傅喝醉了,明早不能成行误事,只是不能拦阻师傅的高兴,正在迟疑不决,无可奈何之时,猛见师傅擎杯一怔,听得外面“铮”的一声轻响,跟着“呛”的一声,好似铜钱落地之声。鹰爪王匆匆站起来,向司徒钧道:“老庄主听见么?‘青蚨传信’,西岳碧竹庵慈云大师到了,待小弟迎接她进来。”司徒钧父子全是道中人,也听出是有夜行人到了,遂跟着离席往外走。

    司徒钧道:“西岳大侠也肯辱临寒舍,我哪能不迎接。王老师慢行一步,别叫我作主人的失礼。”说话间司徒老庄主一个箭步,已越到鹰爪王前头,到了厅房门首。只把风门微微一错,也就是开了未到一尺,老庄主身形一闪,已到了外面。鹰爪王见老庄主竟施展开身手往外迎接,暗暗吃惊,恐生误会,忙着也略展身手,脚下轻点,跟踪到了厅房外。见老庄主到了檐下,下腰作势,要往对面房上蹿,鹰爪王忙招呼道:“老庄主,全是自家人,这么客气,西岳大师绝不敢在府上打扰了!”

    司徒老庄主被鹰爪王说破,不好拂鹰爪王的面子,脚下一顿。对面房上陡现一人,在房上发话道:“弟子修慧,家师碧竹庵主,夤夜冒造宝庄。一来是寻访淮上王老师,二来是拜访司徒庄主,家师现在门外候示,令弟子先容。”说完了不待答话,飞身退去。司徒钧老庄主这才哈哈一笑,向鹰爪王道:“西岳大侠,果然知礼,我们快去迎接吧!”

    鹰爪王这才把心放下。先前司徒钧的神色行动,分明是不满慈云庵主暗入庄院,要想跟慈云庵主较量一下子,既见慈云庵主深守侠义道的本份,这才转怒为喜。暗道这位司徒老庄主虽到这般年岁,争强好胜之心,不减少年人的火兴,对自己的处处放肆毫不计较,足见他相待之厚了。此时忙答应着一同往外走。少庄主司徒谦随着出来,抢到头里招呼家人掌起四柄纱灯引路。来到大门口,家人开了门,少庄主司徒谦却先走出来。

    只见门前站着一位老尼,穿着肥大的灰布僧袍、青护领,项上挂一串一百单八粒菩提子念珠,白袜鞋,背后斜背一口宝剑,从右肩头上垂着杏黄剑穗,形神潇洒,气静神凝。身左右侍立着四个徒弟,全是二尺四青褐袱子包头,前边从眉上勒起,披垂到后肩下,形似风帽。一色的灰布僧衣,青缎子护领,白袜灰僧鞋。前面两个,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背着棕蒲团,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背着一柄方便铲,后面两个年岁全有三旬左右,各背一柄长剑,肃然侍立着。司徒谦抢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弟子司徒谦,拜见西岳大侠,家父跟家师特来迎接庵主仙驾。”拜罢赶紧往旁一退。慈云庵主合十答礼道:“少庄主不要多礼。”鹰爪王跟司徒钧已到了近前,鹰爪王忙向前拱手道:“庵主来得好快,我只想咱们得在归云堡见了。这里司徒庄主,深慕庵主侠名,今夕竟能与庵主一会,足慰生平。”说到这句用手一指司徒钧道:“这就是司徒庄主。”司徒钧也满面堆欢的向慈云庵主深施一礼道:“庵主乃佛门中得道高僧,武林中前辈。镇海伏波剑威镇西岳,在下久仰大名,无缘拜谒,今夜竟蒙辱降寒庄,得瞻仙范,真是毕生之幸。”慈云庵主忙合十答礼道:“老庄主不要这么过奖,贫尼不过仰仗着武林先进们提携奖掖,幸博微名。老庄主挟一身绝技,息影林泉,不图名利,不惹是非,我们这佛门弟子,尚愧弗如。今夜冒造宝庄,深觉鲁莽,还望庄主担待。”司徒钧忙道:“庵主太客气了,这里哪好立谈,请到寒舍赐教吧!”鹰爪王也在一旁说道:“彼此全是武林一派,毋须客气,庵主里请。少师傅们也到里边再引见吧!”

    司徒钧父子暨鹰爪王全侧身往宅里让,四名家人掌着纱灯分左右引路。慈云庵主一面让着,率四个弟子走进宅内,一同来到客厅。这时厅房中早由家人把残席撒去,收拾干净,又燃起两支巨烛,更显得辉煌耀目。请慈云庵主落坐之后,又请碧竹庵的四位弟子落坐,这四个徒弟,只侍立在师傅的身旁,不敢落坐,司徒钧老庄主却在主位相陪。慈云庵主先命随侍的弟子拜见司徒庄主,跟鹰爪王师伯。这四个徒弟,最年轻的是七弟子修性,挨次的拜见过司徒钧跟鹰爪王,仍然退立在慈云庵主的身后。司徒钧老庄主这一跟慈云庵主接谈,这才深服西岳侠尼,果然名不虚传,把先前不肯心服之态尽敛。鹰爪王这才问起慈云庵主,怎竟与自己只差半日工夫就赶到了。

    慈云庵主立刻恨声说道:“匪徒竟敢乘我不在庵中,暗遣爪牙,夜入碧竹庵放火烧庵,想把我碧竹庵化为灰烬。幸亏我们观音堂的监院师弟涵真大师,早早发觉,一面派本庵的门下扑救,一面追缉匪徒,被涵真大师击伤了两个匪徒,把火扑灭。事后查点,计烧去后院的经堂一座,斋堂五间,幸而没把禅堂烧毁,还算万幸。可是匪徒这种狡恶行为,实难再容。涵真大师誓欲诛尽恶徒,为江湖道除此恶獠。我赶回庵中,已竟距出事时相隔甚久,无法再追捕了。

    “贫尼掌碧竹庵以来绝没有人敢妄行窥视,如今匪党居然敢这么胆大妄为!我不能一惩凶顽,叫我西岳派威名扫地,碧竹庵颜面何存?贫尼是誓复此仇,把碧竹庵的事交给我师弟掌管,鸠工重建斋堂、经堂。我这才带着小徒弟们赶到这里,我料定师兄也就是才到铁牛庄,所以径投这里。贫尼在途中,路遇北路镖师塞北金刀党振威。偶然谈起,他们路经风凌渡西花卢驿,见着一伙江湖道的匪徒,行踪诡秘,党镖头恐怕他们是想劫镖车,暗中注意他们的行动。暗派手下得力的趟子手一踩迹这伙匪徒,见他们倒不是为党镖头来的。这伙匪徒竟是一伙帮匪,不知从哪里虏掠两名肉票,行踪飘忽,一路有许多党羽接应,竟奔永宁府而去。这位党镖头因为事不关己,不愿和这伙匪徒结怨,撤回跟缀的趟子手返回赶路。我估测这伙匪徒,定是我们对头,我想与师兄会面之后,分布我们两党门徒,分三路往下排搜。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入淮之先,踩得敌人踪迹。师兄如没有什么事,咱们赶紧奔归云堡,急早下手,免得容贼人远。”

    当时鹰爪王跟司徒庄主一听凤尾帮的匪党,竟敢这么恣意横行,连碧竹庵主佛门净地,也敢逞凶,实令人发指。鹰爪王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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