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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侠隐鹰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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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将军府陈冤奇柬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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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厅门外走进来这位姜大人,年约五旬左右,面貌清瘦,一脸书卷气,一身大品官服。雅洁熨贴,连一点皱纹也没有。往前紧走了两步,向将军请了安。那幕府刘幼棠早站起来,向旁一侧身,容姜逸樵给将军行完了礼,忙招呼了声:“逸翁。”姜大人也答了声:“年兄。”彼此对请了安,刘师爷却把床上的坐位让给这位姜大人,自己在窗前茶几落坐。

    多隆阿将军道:“逸樵,我跟幼棠正念叨你呢!这几天你更辛苦了!移防各路的粮饷,筹办的怎么样了?四川的协饷到了没有?这次发捻宣称用二十万精锐直捣陕西,这固然不足信,可是总也有七八万人,虽是乌合之众,也未可轻视。第四镇第五镇的饷粮早早发给他们,叫他们克期移防金锁关,以增厚原有的兵力。还有那吴大业,我风闻他很有些跋扈贪污,不想他顶戴变红了,心可更黑了。这次我深知他颇有些恃功傲上,把陕西的黎民视同俎上肉,弄得怨声载道,民怨沸腾。果然这种情形属实,我也得儆戒他,叫他稍形敛迹,别等到叫人家弹劾了,连我也跟着被累了。”姜逸樵忙躬身答道:“经略大人不必为这些事操心了。卑职蒙大人破格栽培,哪能不稍效微劳,致负经略委托之重。四川省的协饷经卑职专员解到,第四镇第五镇的粮饷,已由该镇派都司德克图、守备冯保国领走。象吴提督虽是行为稍差,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又是一员勇将,经略可以先不追究那些闲事。吴提督那种刚愎自用的性情,别再弄出别的笑话来,反倒影响了大事。卑职其实早就不以他的行为为然,只要他别太过了,总想着何必跟他结怨。不过他若自以为拥有兵权,肆无忌惮的胡为,早晚他要碰着大钉子。”

    多隆阿将军点点头道:“逸樵,你近来涵养更深了。”姜逸樵道:“这全由经略大人的训诲……”刚说到这,突然听得外面一阵沉重步履之声,姜逸樵听着一怔,把底下的话顿住。跟着风门一开,进来一位武官,进门来向将军请了安,随说道:“跟经略回,有京里下来位兵部堂官,揣有军机大臣密札,关防要严密,面见经略。镇台卢大人,跟副将额大人已验明部文,引路接进城来,已经到了,请经略大人的示下。”

    多隆阿将军乍一听,不觉愕然,粮饷处的姜逸樵幕府刘幼棠,也十分惊疑!可是多隆阿将军略一思索,旋即镇定下来,同差人们招呼了声:“来呀!”立刻厅门外齐答了一声:“喳!”随即进来两名差人,将军吩咐了声:“换官服会客。”又向回事的说:“请卢大人陪客在大客厅略坐。”回事的转身出去,这里由差人们伺候着将军到暗间里换官服,外面值差的已掌起四只纱灯在厦檐下伺候。

    多隆阿将军换好了官服,从暗间走出来,姜逸樵跟那幕府刘幼棠见将军得出去会客,立刻全站起来,要告辞。将军说了声:“你们二位别走,京里的事不知真相,万一有什么紧急事,你们略候一候等我会客回来再走。”这二位幕僚答了声:“是。”将军径向客厅外走来。两人虽全是将军的亲信,究属属员,随着将军走出客厅,外面四名掌灯的差人,各提着纱灯,分左右引路。单有两名差人,一前一后伺候着,向大客厅走去。

    鹰爪王潜伏多时,这时见正是时机,遂趁着那两位幕僚步出厅门的工夫,一飘身落在闪屏后。蹑足轻步,悄挑软帘,脚下轻点,轻如猿猱,已到了西面书案前。把预备好的一个官封的信,往书案上一放,左手把一只铜镇纸拿起来,右手用淮阳派的“大力金刚手”,骈二指往书案上一戳,把书案戳穿二指宽的洞,把信的左角往洞穿处一压,把铜镇纸上一插,把这封信钉在书案上。这么稍一耽搁,那位姜大人跟刘幕府,在厦檐下伺候将军往前厅去后,两人议论着军机处的密札,不知道是福是祸?值差的差人,知道这两位就是将军留下不叫走的,遂一拉风门,说声:“请姜大人、刘大人里边吃茶。”二人答声:“好。”转身往里走。

    鹰爪王立脚处是厅房中西面,那厅房门却是由左往右开,来人不用进厅房,只要一到门口,就看见书案这一带,风门一启,鹰爪王再往闪屏后隐身事故来不及了。一抬头,见承尘上尚可潜踪,微一缩身,双臂往上一抖,用“燕子飞云纵”的轻功,如一缕轻烟,飞上承尘。厅房高大,建筑的全够坚固庄严,栋梁全是巨大的木材,更兼将军驻节不久,全是新扫除油饰的,不过微落点轻尘。在这刹那间,粮饷处的姜大人,幕府刘大人已走进来。鹰爪王隐好了身形,见这两人进来坐在那里彼此仍然谈论的是来人的事,差人倒上茶来,仍然退出去。

    那幕府刘幼棠站起来,一边和姜逸樵说着话,一边在屋里——着鉴赏壁上的名家字画。走到了西边的书案前,无意中看见书案上用那白铜的镇纸插着一封巨函,铜尺入木很深。刘幼棠“咦”了声,惊呼道:“逸翁快来快来,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姜大人也见他这么惊呼,忙凑过来查看时,也觉诧然道:“这是哪里来的?”忙凑到近前细看了看,见红信签上写的“叩呈大将军勋启”,下角写着“内详”两字。这封信竟被一只钢尺嵌在书案上!

    姜大人忙道:“年兄,这书案上烛光照耀着,看的真真切切!方才并没见着这封怪信,这突如其来,真是咄咄怪事!我们别动它,索性等将军来了请将军看过再动吧!”刘幼棠道:“逸翁,你看书案木质坚韧,这投信的人竟能把铜镇纸嵌入案中。并且我们并没远离厅房,连一点什么声音全没有听见,这真是匪夷所思了。”

    两人正在议论着,多隆阿将军已然会客回来。姜逸樵跟刘幼棠迎接将军落坐,先没敢提怪信的事,急欲知道京中下来这位堂官是为何事而来。姜逸樵遂问道:“经略大人,这位堂官倒是为了何事?卑职想吴老中堂是经略的老师,此次定是关照经略,或是朝廷对师旅有什么更动,老中堂早早关照,使经略有所预防么?”

    多隆阿将军点点头道:“逸樵的见机果然胜人,倒被你猜着了一半。不过若只是些平常事,老中堂也不致这么多费周章了。只因有言官严劾提督吴大业,克扣军饷,鱼肉乡民、勒捐苛派、好色贪淫等十几款,皇上颇为震怒,立刻就要降旨查办,还是几位持重老臣力谏皇上,不可躁切从事。并且吴提督出身行伍,好容易由军功熬到现在这种地方,遽然这一被查办,万一挤出别的事来,更赶上攻陕之匪已要发动,正在用人之际,还是从妥善上办理为是。皇上倒是采纳廷臣谏诤,令吴老中堂等协议办理。老中堂的主张,吴大业身为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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