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曾办妥?”
狐偃罗汉怪叫道:“你把俺看成何等样人了?俺岂是如此不负责任,贪图安乐之辈?要不办好了事,俺怎敢到这里寻欢买笑?”
楚云笑道:“说来听听看,都买了些什么聘礼?”
大罗汉翻翻眼睛,咽了口唾沫,有板有眼的道:“嗯。
你听着:鸳鸯被面十六张,芙蓉绵帐二十幅,全套枣木桌椅十二套,绞罗缎五百匹,精绣各种花卉软鞋一百双,丝织枕头两百对,檀林雕花箱柜五十个,上好香粉胭脂三大
束,龙凤喜烛八十对,另加凤佩霞冠十六件……”
大漠屠手睁大眼睛,喃喃的道:“有……有多少人要成亲?一百对还是两百对?”
楚云亦失笑道:“买这么多作甚?足可用十辈子了……”
狐偃罗汉又接着念:“雌雄骏马配以镶珠饰玉鞍辔各二头,红罗彩帕一千条,燕窝三百斤,鱼翅三百斤,上好熊掌四十只,百年老参六十盒,金钗玉环各十幅,白金嵌翠耳坠分福禄寿喜成四件,外加附有三层纯羊毛缕绣金丝‘蜜’字团的并蒂绵榻一张。”
楚云咽了口唾沫,道:“这许多东西,老兄,你都在哪里买的?”
“洛阳城,历代帝王之都。”大罗汉平板的道。
楚云向四周看了看,道:“可真不容易,东西可安置好了?”
狐偃罗汉叹了口气,道:“是的,包下来一家客栈,整整装了二十大车,双辔的。”
剑铃子龚宁在旁恭谨的道:“洛阳城虽然繁华富足,物品花式极多,却也几乎被弟子等搜购一空,忙得店铺老板东奔西跑,周转凑集,当时可委实惊动了不少的人。”
狐偃罗汉一屁股坐下,龇龇牙道:“老弟,他们还以为是哪位王公大臣娶媳,有的更怀疑皇帝老儿在招驸马呢,嘿嘿,俺忙了这么一场,出来散散心该不算过份吧?”
楚云大笑道:“谁说你过份了?老兄,你真是能干之极,过几天容愚弟好好请你吃一顿,再到姑娘那里散散心。”
大罗汉眉开眼笑的道:“真的?”
“当然。”楚云拍拍他肥厚多肉的肩膀,靠着坐下,这时,门帘又被掀开,天狼冷刚已迈步进来,朝二人招呼了一番,他身后跟着的堂棺将酒菜也搬了进来,放在桌上,天狼冷刚呵呵笑道:“本座就听到是严兄的声音,怪不得盟主要老杀才进来抓人出去打一顿屁股哩,好了,本座顺便将我们自己叫的酒菜也移过来了。”
狐偃罗汉抹去额际的汗水,笑道:“呵呵,嘿嘿,倒叫冷兄见笑了。”
天狼冷刚看着他,摇头道:“这有什么可笑之处?男儿哪个不风流?何况,说句老实话,严兄两眼水汪汪的,双颊红啧啧的,嗯,早就是运走桃花之相……”
大罗汉得意的道:“走桃花运倒未必尽然,不过么,俺还可算不太老就是了,青楼艺女,窑子姑娘,见了俺却也顺从得紧呢……”
他又转头对剑铃子龚宁道:“是吧,小龚?”
龚宁尴尬的一笑,呐呐难以出言,楚云招呼各人就席,开始吃喝,边嗤道:“这真是不成世界了,老不认老,小不承小……”
狐偃罗汉呸了一声道:“谁老了?俺还不到五十岁,哼,你竟也教训起俺来了?稍待在无人之际,俺非要以兄长之位请出家法惩你一个不敬之罪不可……
就这么说说笑笑,热热闹闹,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日已
偏西,四人才结清了酒账,面孔红红的步出酒楼。
席上,楚云已三言两语讲过了自己追捕白羽公子及萧韵婷失败的经过,狐偃罗汉想多问两句,却又不敢唐突,不一会,龚宁已牵过二人的坐骑,漫步向狐偃罗汉所包租下来的客栈行去。
柳树关的街道异常宽阔,街面全是大青石铺就,坚实而整洁,两旁店铺林立,百货杂陈,应有尽有,在这将要掌灯的时分,街上的行人却更多了,看去有些拥挤的感觉。
走了盏茶光景,在转进一打横街之后,已可看到一家挂着大红灯笼的客栈,这家客栈不大不小,独墙独院,外表看去,极为安静雅致,倒不失是个好住所。
红灯笼已点了起来,上面“六顺居”三个字十分清晰,灯笼旁边的墙壁上,却堂堂皇皇的挂着一块深棕色的皮盾,皮盾上,赫然雕着一只骏猛振翼的金色巨雕!
大漠屠手又转头向左边一瞧,嗯,那边的墙壁上,敢情也有一个同样的标志悬挂着,一左一右,真是美妙极了,威严而沉雄!
剑铃子龚宁跟着瞧去,不由低呼道:“仇副盟主等人也到了。”
楚云尚未及说话,狐偃罗汉已凑在他耳边道:“伙计,在江湖上混,自己帮会的独门标记,都悬示在不易为人察觉的地方,而且,多是极为寻常之物,哪有像你们这样大刺刺的堂而皇之的?龚宁又不听劝,非要挂上这劳什子……”
楚云微笑道:“老兄,这就是金雕盟的无畏传统!”
他一语未毕,客栈的大门已被打开,一群黑衣豪士,已蜂拥而出,齐齐向楚云躬身行礼,为首者,正是那气度雍容,棱棱自威的金雕盟副盟主——紫心雕仇浩!
紫心雕身旁,分立着凌霄堂堂主狂鹰彭马,羽环环主金髯客毕力,三人身后,则是黑白双驼、八大斧三人,及其他二十余名弟子。
楚云连道辛苦,一一与各人热切握手,到最后,一个庞大的身影已伸开双臂抱住了他,哭兮命的道:“主人,哈察该死,哈察不该多喝了酒,来不及与主人随行,但是,主人为何又不叫醒哈察呢?”
这高大雄伟的汉子,正是那蒙古的红带金牛武十,忠心耿耿的哈察!
楚云豁然大笑,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小子,这么大的人还舍不下一场小别么?别让兄弟们看了笑话!”
紫心雕仇浩跟在一旁,含笑说道:“盟主近月来的经历,皆已由季护卫一一群述,老夫等人未参与其事,实在有愧!”
楚云愉快的道:“副盟主客气了,汗颜的应该是在下才是,为了己身私仇,却累金盟上下劳累不安,在下只望此问事了,便回转绥境拐子湖……”
狂鹰彭马仔细端详楚云的气色,缓缓的道:“盟主这些日子消瘦多了。”
楚云大笑道:“大约是心事大多之故吧!”
众人闻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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