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手康仰山难堪的略一沉吟,艰涩的道:“看情形,严笑天有一这么一个帮手,事情又不好办了,照他先前的身法推断,这小子确实不易对付……”
扬雷手白广这时已经喘过一口气来,他怒冲斗牛的瞪了康仰山一眼,低吼道:“五弟,你就是这般畏首畏尾,顾虑多端,以前的事且不去说,愚兄我这个人难道就这么丢了不成?假如就为了这小子而鸣金收兵,非但我五雷教日后难以称雄江湖,连愚兄也无颜再对敌人,况且吾等目前高手云集,老夫使不信收拾不了这几个跳梁小丑!”
迅雷手康仰山有些疑难的道:“四哥,话是不错,但对方这小子功夫实在惊人,如吾等启端动手,则恐得不偿失……”
扬雷手白广哼了一声,粗着嗓子吼了起来:“不管这许多了,老夫今日拼着这条老命也要挣回一口气,你去问问三哥,他定然同意为兄之见!”
三人正在急促的低声商量,楚云已平静的笑道:“各位,在下素来有个习惯,这习惯便是任何事情,在下皆喜采取主动,适才在下已给了那位口不择言,形容可憎的驼背仁兄一个小小教训,现在,在下复向各位进一忠言……”
说到这里,他缓缓的抽出胯旁悬挂的苦心黑龙,“唰”
的一声插在面前五尺的泥地上,锋利而尖锐的剑端入土三寸,整个剑身都在急剧的摇晃,当每个人的目光迷惑的注视着那在阳光下流灿摆动的长剑时,楚云已冷冷的道:“当在下这插人士中之剑停止摆动前,各位便须离去,否则,便是各位选择了与在下拼斗的一途。”
迅雷手康仰山急忙接着道:“朋友,你我素无纠葛,尚请抽手退出,异日我五雷教必当重报!”
楚云萧索的一哂道:“先以威迫,继之利诱,可耻。”
紫杖镇天包洪鸣双目紧张的注视着那摇晃的剑身,口中婉如的道:“朋友,想那严笑天与尊驾亦未见得有甚交情,何妨让他出来与吾等将前账清了?自然,老夫之意,是指的让他一个人出来担当……”
楚云伸臂,搂住狐偃罗汉肥厚的肩膀,深沉的道:“我们是手足兄弟,刎颈之交,福祸生死难舍弃,甘苦忧喜共与尝。”
大罗汉饱经沧桑,世故老练,这时却一阵激动,目眶中微微懦湿起来,他连忙装出一个笑脸,故意大声叫道:“好好的,就是要挑拨离间也不能像这么幼稚法,凭俺姓严的单打独斗也未见得将你们这批杂碎看在眼中!”
迅雷手康仰山连忙又道:“朋友……”
楚云冷淡的摇摇头,道:“剑,摆得慢了,时间就快到临。”
每一双眼睛都紧张而期切的望着那插在土中,已经逐渐趋于静止的利剑,它的摇动,现在,只剩下轻微的晃荡了,是的,时间就快到来,是凄厉或是祥和,完全取决于这瞬息间的选择了。
楚云收回搂在狐偃罗汉肩上的手臂,平静地下垂着,脸上毫无表情,目光深沉的凝视着五尺之外的长剑。
于是,一片死样的寂静。
于是,空气渐次在凝结。
剑身就快静止了,快了,快了……
非常尖锐而刺耳的,一个声音蓦然响起:“五雷所属,杀!”
楚云向语声传来之处飞快一瞟,已然看出那说话之人,正是站在远处一直未曾开口的老人——那面孔蜡白,留着三络黑须的老人。
于是,当他那“杀”字音落之际——人影倏闪,扬雷手白广急掠向前,意图抢夺楚云插在地上的长剑,同一时间,迅雷手康仰山,紫杖镇天包洪鸣已自左右冲上挟击,周遭寒光映日,兵刃纷纷,像潮水般围攻而至。
动作是连成一气的,快得不能太快,就在扬雷手白!”
的五指尚差两分触及苦心黑龙的白玉剑柄之际,一阵轻风猝然闪过,另一只手已仅差一丝的拔剑而起,白广还来不及看清那夺剑之人究竟是谁,锋利的剑尖已怪蛇般倏而闪缩,径向自己咽喉刺来!
这像是一张连串而模糊的图片在急速拉扯,扬雷手白广完全没有时间看清一切,已被那突来的利剑逼得狼狈翻出九步!
一旁的狐偃罗汉已经与雷手康仰山斗在一处,凤目女黎嫱也不甘示弱的迎战紫杖镇天包洪鸣!
老实说,楚云的一身绝学虽已到达出神人化之境,但扬雷手白广也是相当高强的人物,他再不济也不至于在方才一照面间就挨了楚云两个大耳刮子,这完全是楚云猝起发难,他们又毫无防备之故,而最重要的,尚是这几位五雷教四好汉太低估了楚云的能耐,瞧不起对方,自然便有轻敌之意,往往,多少豪杰异士,英雄能人,便是吃在“轻敌”的亏上,为这两字栽了大跟斗!
这时,楚云身形闪晃如雷纵电驰,剑光上下翻飞,几招之下,已将扬雷手白广逼得连连倒退,手忙脚乱。
他目光冷峻而残忍的平机着,没有一丁点情感存在,手中利剑再次长掠之下,蓦而圈回,匹练过处,两名五雷教弟子已被拦腰斩死在地!
就在他剑刃上的血滴甫始洒落之际,两股白光已似飞箭般交叉绞到,来势之急、之猛、之狠,可谓至极!
楚云轻轻斜出六步,一剑又透进另一名彪形大汉胸腔,他头也不回,又迅速拔出反截身后,“当”的一片震响,已巧妙无比的挡开了正自后面追到的那两道白光。
脚尖在地上急旋,他已轻灵的转过身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蜡白的面孔,三络长须正迎风飘拂。
楚云冷冷一笑,反臂探剑又架开了扬雷手白广还攻而至的九曲刀,猝然右掠五尺,剑尖自一个五雷教弟子的腹下划过,在那大、汉的捂腹长号里,他又如疾风般连连挡出了那蜡自面孔老人的十一次猛击,这老人使的,是一对锋利而软韧的如带缅刀!
又是两次回旋,一度长刺,楚云露齿一洒道:“老朋友,你是黑手韩独?”
那面孔蜡白的老人双手双刀探霍如电,寒光白芒,仿佛风起云涌,又似流虹飞织,一口气劈出十九刀后,他寒森森的道:“小辈,老夫之名即将令你永世难忘!”
他的语尾尚未收逝,双刀似带般缠卷而出,又奇异的将手腕一抖,双臂的袖口内已猝而飞出两团黑乌黝亮的钢球,响着一片尖锐的厉啸,惊心动魄,而又力道沉雄的袭向楚云胸腹各部。
楚云一点也不惊慌,苦心黑龙上下点戮,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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