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超凡初式”已告用完。
于是朗声一笑道:“姑娘恐怕累坏了,请你休息去罢。”
“铮”的一声,他施出一手妙到峰巅的指法。竟将她手中长剑震上半空!
执拂半臂发麻,震惊如痴,面上竟流下数点清泪。
红衣少女大急出手,娇叱道:“你是什么人?”
农米耳哈哈笑道:“在下早已说过是无名之辈,如果先问,也许在下能一道家常,现既动了手,那就谈非其时了。”
红衣少女又急又怒,剑式如万矢齐发,叱声道:“看我‘超凡中式’,接不下时再逼你口供。”
农米耳所料不错,对方剑法竟真是分成初式、中式、上式和绝式四段,无疑一段比一段深奥与神妙,否则就不称为“超凡”二字了。
偷学他人武功是农米耳最拿手的本领,他仗着天资高,领悟快,同时有过目不忘的天才,现在已消化无人头陀、贯天道长、透地法师、百谷大士等精奥剑法于一身,同时另出心裁,已创下不少绝招异式,今当奇学在前,说什么他也不会放过偷学的机会。
眼看红衣少女仗剑逼近,他暗想:“我量你功力不足,纵算施出绝式,相信亦难来我何。”立即回头,大喝道:“老白,掷来你的配剑。”
他也不敢大意徒手,当白俊应声掷到长剑的,即紧注对方发招。
红衣少女一见他竟只用普通长剑迎斗,心中又惊又气,惊的是莫测对方武学深浅,气的是未将她放在眼里,面含严霜,亮式发招,娇叱扑近,迅快得惊人,与执佛大不相同。
农米耳触目识货,一见大震,摇身急闪,劲贯剑身,谨慎提防。
红衣少女有鉴于前,出手就是‘超凡剑法’!似已施展全力。
可惜她因怒粗心,不知将自己武功藏拙。一开始即从起手式攻起,这简直似在指点农米耳的全套剑法。
这种良机不再的异数,只喜得农米耳心花怒放,不敢迫急,恐防她不连贯出手,立即佯攻诱导,全神贯注。
红衣少女已将初式攻完,一见对方毫无破绽,心中更怒,剑式陡变,剑气加盛,身法逐次不同。
农米耳暗暗叫道:“中式开始!”
料敌如神,即为武林超才,农米耳以一孤独少年能挤身武林而不灭,且节节上升,一日千里,他就凭着这先天的良知。
由中式至上式,红衣少女的剑法辛辣而狠毒,由奇谣而显明,但愈显朗则愈精微,在农米耳的感觉里,真有如入剑山剑海,一阵阵只觉周身似泰山一般负重,他竟由五成功力逐次加到七成。
非常艰难的他捱过了上式,正当稍吁口气之余,突闻红衣少女大叫道:“爹爹,我不能不用绝学了!”
声落。陡然人剑俱化,四面八方全被剑气笼罩,震耳奇啸之声,满山满谷似万丈海涛迫到。声势之大,农米耳可说从来未见过,被迫无奈,运起三昧真火,立施通天之目,这才看清对方剑招如满天星雨向他洒落,周身数丈之外,简直如遭千万只蜂针钻击。好在时间不多,只听其喃喃叹道:“这三招绝式竟有如此威力,只怕是武林独一无二的剑术了。”
他恰当红衣少女三绝式刚过之霎,忽然发出一声胜利的长啸,人影在啸声中立刻化去。
红衣少女在第二式出手即知惨败,及至三式运完,她竟抛剑闭目,俯首待诛。
两个婢女已惊得失魂落魄,良久还未回过神来,及至清醒,举目已不知敌人之所在,执拂见其小姐之形态,不禁惊叫扑上道:“小姐你怎么了?”
红衣少女微微睁开双目,不言不语,仅仅只叹息三声!
绿衣少女替她拾起古剑,吓得不敢动问,陪着默默无言。
足有一顿饭久,这才见红衣少女流下两点清泪道:“焚香、执拂,对方虽不杀我,但我自认惨败,回去罢,非再练数年内功无法再出江湖。”
执拂大惊道:“小姐,这人是谁啊?”
红衣少女摇头道:“武林似海,异士如沙,我怎么知道?”
焚香急道:“小姐,你也得查出他的根底才能回去啊,否则怎么向老爷说呢,何况老爷要亲身出岛呀。”
红衣少女犹豫再三,又叹声道:“还有什么意思在外面再混,霹雳大侠尚未相遇,竟先遭这无名丑汉将我打败,一旦传出江湖,只怕老爷的面子都丢尽了。”
执拂道:“小姐,提防这人夺去‘霹雳挝’,那将对老爷真正不利,你决不可回去。”
红衣少女点点头,无精打采似的,摆手道:“也许他是走正西这一方,但今后行动我们却不可随便了。”
三女走后,崖上却发出两声欢笑,忽听一人道:“帮主,你真学会她的剑法啦?”这居然是白俊的声音。
原来农米耳尚未远离,只听他叹口气道:“学是学会了,但也险到极点,我如不将雷池后宫心法作内层护体,外面发出三昧真火,只怕有一百条命也送掉了,这超凡剑法真是厉害至极。”
白俊道:“那今后不怕什么超凡大帝了?”
农米耳摇头道:“这不可同日而语,我相信那老儿与她的内功修炼绝对不同,如果刚才是那老儿,我的三昧真火只怕与他修炼的真火成就一样高,这样我就遇上克制作用了,如再加上他的内劲胜过我,只怕连雷池后宫心法也拒挡不住。”
白俊大惊道:“那今后遇上那老儿又怎么办?”
农米耳郑重道:“我要找出这超凡剑法的破解之道才有希望与他动手,否则只有逃避。”
白俊道:“霹雳挝不能用吗?”
农米耳道:“此宝已有‘防雷三珠’可以避震,而且这三珠就在‘离凡三君’他们手中。”
白俊感到非常严重,问道:“这超凡剑法能破吗!”
农米耳道:“每一种武功都有它可破的地方,你要知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所谓‘绝技’两字,那是不容易找出它的缺点罢了。”
他们说着也向西行,一路上农米耳很少再开口,他似在苦思破解超凡剑法之道。
东边刚刚现出曙光,农米耳立即就叫停,白俊在前面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回头惊问一声道:“帮主何事?”
农米耳道:“你的身法不弱,假如我在四面八方撤出几把砂子,你能避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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