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罢,亦不等陈方的回答,纵身就向云雾狂人扑去。
这么大的风浪,郑雷竟然不顾一切危险,就飞身纵出,陈方想叫都来不及,但更惊险的事又马上发生,陈方不由得尖叫一声。
原来云雾狂人亦适于此时从桅柱纵了回来,眼看两人就要在空中相碰,云雾狂人一到适当距离,就“碰”的双掌猛推而出。
郑雷却沉着气没有发掌,他飞龙身法一转浮光掠影,身形划了四分之一弧形,让过来势,从侧面掌指全施,着着实实的赏了云雾狂人一招“我佛如来。”
云雾狂人不禁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料到,郑雷也会“浮光掠影”的轻功,从此处他才有了惊觉,他发觉郑雷有的武功与他出自一脉,而化解他的“狂乱天地”,简直就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当然他不明了神龙行云两兄弟与陈方之间的因果,他更不知道郑雷就是二岛主的儿子,二岛主已经几次传给了郑雷的武功,所以他会发现郑雷的武功,有的根本就与自己的一样。
于是,他亦赶快一势“浮光掠影”,二人就在空中,转着圈打了起来。
本来郑雷的浮光掠影,应该是不如云雾狂人,但是因为郑雷年轻气足,所以两人在空中对了一个平手,又回落在桅木上。
一阵狂风大浪卷来,二人赶快伏身抱住桅木。
这一阵风浪过去,郑雷抬眼一望,大船已经在风浪中摇橹前进,离开他们已经数十丈远。
郑雷这一下可定了心神,只要云雾狂人不能再上大船,他就准备他这桅上耗上了,让陈方她们赶上龙虎山,就可以从容得手。
云雾狂人没有想到,郑雷竟然如此大胆,等到他看着大船远去,才知上了郑雷的当。
于是,他在水中捞起两块木板,桅上有的是绳索,他扯断两根系在腰上,准备一等风平浪静,就滑水去追大船。
可是,不到一刻,大船是摇橹逆风前进,桅木在水中是随风飘流,船和木就越离越远,不久连船的影子亦看不见了。
这一下云雾狂人更急了,他知道陈方她们会赶到龙虎山去,如果龙虎山的秘洞被她们找到,那他此次到中原来前功尽弃。
于是,他就在动脑筋,要想赶在陈方她们之前去龙虎山是眼看无此可能,他想只有在郑雷身上动念头。他念头一转,暗道:“有了!”
于是道:“娃娃,你以为能阻止我到龙虎山,就成了是不是?”
郑雷看他说话的态度镇定,好象胸有成竹似的,他心里虽然感到怀疑,但不敢形之于色。
故示冷漠道:“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不成吗?”
云雾狂人道:“娃娃,我说仍然不成,你敢不敢打赌?”
郑雷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竟想还有闲心说这些话,本来不想理他,但又觉得在这桅木上亦实在无聊。
瞎扯淡倒也可以解除寂寞,于是笑笑道:“你要打什么赌?”
云雾狂人认真地道:“娃娃,你先别问我,你先答复我的问题,你敢不敢打赌?”
郑雷年轻气壮,冲口而出道:“为什么不敢?”
云雾狂人鬼黠地怪笑一阵道:“这一下我们打赌是打定了,但是你愿意如何赌注呢?”
这一问可把郑雷问住了,因为他刚才冲口答出以后,已经感到有点后悔,他惟恐上这老家伙的当,云雾狂人再这么鬼黠地一笑,更把郑雷笑得心中忐忑不定,他对云雾狂人的问话,就再也不敢轻易答复,于是他道:“你说说看?”
云雾狂人两眼注视着郑雷的脸色道:“现在问题只有两个,一个是成,一个是不成,老夫赌不成,你是不是没有变动?”
郑雷道:“为什么不成,你先说说看?”
云雾狂人心中暗暗高兴,郑雷既然有兴趣听他解释,他就有实施他妙计的机会,当然他亦不会全说谎话,他道:“娃娃,你想想看,就是你能找到龙虎山的秘洞,那些解药毒药摆在一起,你敢随便启用?”
这一问,的确问得很有道理,而且亦是当时郑雷没有听神龙行云说完的一部份。
郑雷记得很清楚,当时神龙行云负伤很重,说话又十分吃力,自己发觉云雾狂人在窥听,而追了出来时,本来就一直怀疑神龙行云还有未尽之言,如今云雾狂人说得这么合理,就不由得郑雷不相信。
云雾狂人一看郑雷久久没有说话立即又道:“如果她们用得不当,你的贤妻爱妾自然是没有活命,同时你还要做中原武林的千古罪人,娃娃,这些解药毒药除了老夫能识别以外,你丕能想出有第二人吗?”
郑雷一想,这老家伙的话对极了,大岛主的一切作为,连自己父亲他都不能知道,哪里还找出第二个人呢?
郑雷急道:“那你说怎么赌注呢?”
云雾狂人笑道:“老夫想不用赌了,如果要赌必然是你娃娃输的,老夫对你这种不顾自己生死,拯救贤妻爱妾和中原武林人物的精神,实在佩服,所以愿意取消这一必胜的赌局,娃娃你说如何?”
这种先礼后兵的策略,郑雷当然不识其诡计,他先给郑雷戴了一阵高帽子,然后还自愿取消郑雷已经答允的赌局,郑雷当然无话可说,只得道:“前辈好意,在下心领。”
云雾狂人一听郑雷已经入了圈套,他当然知道,此时更不能急躁,必须缓进,始能获得郑雷的完全相信。
于是,他长长叹一声道:“老夫到有一个法子,但是老夫不敢启齿,恐启郑少侠的疑窦?”
郑雷道:“前辈有话,请尽管讲,在下洗耳恭听。”
这两个拼死拼活的敌人,却在这一根飘浮的桅木上成了朋友,古人说同舟共济,他二人则是同木共济起来。
云雾狂人又掀髯长叹道:“老夫爱徒已死,弟子全亡,一切雄心,皆归幻减,哪里还有争霸称雄之心,我想倒不如帮助少快完成此次义举,然后回归西域,亦能安心乐亭余年,不知少侠以为如何?”
郑雷听他的话,说得既诚恳又动人,同时郑雷亦正需要他的帮助,所以二人越谈越投机,亦渐渐坐了拢来。
二人几乎伸手可触,云雾狂人几次都想遂下杀手,但他刚一提气,看到郑雷笑嘻嘻的看着他,又恐怕一击不死,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能骗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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