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峨眉老禅师含笑不语,一股凛然慈和之气。
立即又有僧道尼俗四人走近前来,向峨眉老禅师深深一礼,那个头戴羽巾,三绺黑髯的道士道:“王姑娘的腿伤就让贫道等设法医治如何?”
刘翠莲感到很奇怪,医治腿伤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这么多人来阻止,她想师父一定会对这些人痛恨不已。
峨眉老样师微笑道:“诸位善意,老衲心领,但老衲一言既出,岂能失信于王姑娘!”
王宛华突然道:“多谢老禅师纵有舍生教人之心,但我王宛华从不受人恩惠,就此告辞,莲儿,背我走。”
说罢,她轻轻的单手向地上一撑,一个身子飘飘而起,伏在翠莲背上,就催促翠莲赶快下山。
翠莲正在想:“医治腿伤,师义为何言重到‘舍生’二字,难道还会死人不成?”
只听峨眉老禅师突如古庙钟声似的,朗喝一声道:“站住,如姑娘不肯,老衲就要强留了。”
王宛华声音显得有些儿颤抖地道:“老样师为何苦苦相逼?”
峨眉老禅师道:“老衲岂是轻寡信之徒,一言既出,如果不与姑娘医治,江湖上岂不笑老衲是以一句戏言,将姑娘骗走,老衲岂能背此不义之名?”
王宛华道:“但是我王宛华又岂是受惠之人?”
峨眉老样道:“老衲和燕山上人同是佛门弟子,他把你击伤,老衲替你医治,这算不得恩惠。”
王宛华嗫嚅不能答,似有允意,翠莲听师父久未说话,她亦不待师父的示下,就背着师父向将军店走去。
第三十八章佛渡有缘人
王宛华一双腿,一方面中了燕山上人的“猝毒阴芒掌”,一方面是走火入魔,这毒和魔全让她逼在一个穴道中,她这双脚除了峨眉老禅师的“一阳指”遍点全身穴道,将其炼化,否则再也无法复原。
然而峨嵋排师利用修炼多年的神功将其魔毒炼化必将大伤真元,少则非三五年苦修方能复原,稍有不慎,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紫云山庄陈平道:“大师何必执意如此,早有传言她与“神龙行云”有所窜连,大师不惜牺牲本身为其治伤,很可能会被神龙行云乘虚攻击,我们所作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不如乘早让其离去。”
接着陈平又面对王宛华道:“希望你快快离去,否则别怪我们以众欺寡了。”
王宛华冷哼一声道:“只有我自己叫我自己走,你们这样我偏不走,谁不怕死谁就先出手好了呀!”
站在左侧的武陵樵子,趁王宛华未曾注意他之际,陡然身形飞起,以外门中最高武林,一势“开山掌”猛劈而下,真是名副其实的有裂石碑之能,只见劲势均力敌如泰山压顶,当头罩下。
王宛华看都不看,反手就是一掌拍出。
这一掌无声无息,毫不惊人,但是翠莲知道,师父这一出手就是绝招:“化腐吹灰掌”。
就在这一掌发出之际,武夷樵子凶猛的来势,顿时变成无声无息,只听武夷樵子闷哼一声,一个庞大的身子,硬生生被弹了回去,落在原地,一件套在外面的灰色大褂,变成蝴蝶般的小块,随风飘逝。
众人脸色陡变,不敢擅自妄动。
王宛华因为无法与人过招,所以一出手就是毒招。
但是。峨嵋老禅师却知道王宛华已经手下留情,不然武夷樵子早和前面和尚一样的命运。
老样师觉得王宛华亦是性情中人,她几十年的苦,已经吃得够了,他长叹一声,肃容道:“佛渡有缘人,老衲之意已决,请大家不要执意拦阻!”
陈平急急忙忙向峨嵋老禅师施礼道:“老样师,神龙行云的毒计!我们不能不察。”
“不会的,老衲知道。”
峨嵋老禅师似乎不愿再多说话,只说这两句话,就迈步在前,翠莲赶快紧随于后,走入庙内,顺着大殿外,走进左厢一间小室中。
峨眉老禅师把门关上,这房中四壁萧条,除了一张竹榻之外,就是四个蒲团,一张矮桌。
老禅师命翠莲将王宛华放在蒲团上,点上一根线香,插在矮桌上的炉中,他告诉翠莲道:“你瞧着线香,点完了就叫我。”
翠莲答应以后,老禅师就坐在王宛华对面的蒲团上,向门上望一望,只听门外有极轻微的足步声,他对王宛华道:“姑娘,如果等下有人硬闯,你尽管发掌好了。”
王宛华真象一个小姑娘似的,显得一派天真,含羞地点点头。
这是师父从来没有过的娇态,翠莲心中暗暗感到奇怪,亦暗暗高兴。
老禅师又道:“你全身放松,不论有何痛苦异状,姑娘绝不可运气抵御。”
老禅师嘱咐毕,即闭目垂眉,入定用功。
翠莲见师父闭目不语,只见她玉容色变,片刻间时而忧戚,时而凄凉,时而愤恨,时而委靡万端,几乎是不断的在反复变换,显得她心中极不安静。
当然以翠莲的年龄,她不会理解到,王宛华心中正在天人交战,而渐渐在人性康复舒展之际。
翠莲看看师父,又回头看看线香,已经燃了大半。
她默默地又等了许久,一看线香只余最后的一缕青烟,她转呼道:“老禅师,完了!”
峨眉老样师忽地跃起,左掌抚胸,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地向王宛华头顶“百汇穴”上点去,王宛华身不由主的微微一跳,只觉得一股热气从顶门直透下来。
老禅师一指点过,立即缩回,只见他身子未动,第二指已点向她百汇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颈间”、“脑户”、“藏血”、“风府”、“大椎”、“灵台”一路点将下来,片刻间已将她督脉的三十大穴顺次点到。
站在一旁的翠莲,只见他出指舒缓自如,丝毫无龙钟老态,银髯飘拂,面带慈祥,点这三十大穴,竟用了三十种不同手法,每一招却又是堂皇开阔,各具气象。
翠莲随师父多年,见过的高手不少,但这种身手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瞧得她神驰目眨,张口结合,她想:“就凭老禅师,师父未必就是对手,他如此对待师父,真不愧是名门正派的一代宗师!”
督脉点完,老禅师坐下休息,翠莲又点上一根线香,刚刚烧燃不过一寸,他又跃起点她的任脉的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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