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芙儿令尊恰在岭南作贾,在庆云寺祈福还愿,幸被他救起带回湖滨别墅,老朽无可答报,遂将一身所学悉数授与芙儿,秦振羽是老朽未遭难前得意弟子……”
邓都无常李同廉忽止口不语,似想起一事,眼神落在袭飞鹗脸上,问道:“令师现在何处?老朽由他诊治定可还原!”
裘飞鹗顿时黯然神伤,答道:“他老人家现在不知道是生是死!”
李同廉惊诧道:“莫非他遭了什么凶险不成?”
裘飞鹗眼圈微红,遂说出天风马场被毁之事。
李同廉闭目沉吟良久,才睁眼微笑道:“令师智过子房,行事向来莫测高深,依老朽所料,令师必无凶险,甚至天风马场被毁都是令师有意安排,小友请宽心,只可惜老朽两条腿无法复元!”
裘飞鹗闻言自是宽心不少,但半信半疑,不知恩师常彤此举是何用意,使得他忖测不出。
舱中寂然无声,但闻舱外寒风劲掠,芦荻翻飞,飒飒涛啸。
韩玉芙凝眸望了裘飞鹗一眼,嫣然微笑道:“恩师!您老人家怎的弃近就远作什么?”
李同廉目中神光突然一亮,抚须哈哈大笑道:“芙儿玉雪聪明,为师怎么不曾想起!”
继而向裘飞鹗道:“裘小友!可为老朽一试否?”
裘飞鹗面有难色道:“恩师并未传授晚辈医理,只是晚辈相随在侧,耳濡目染,大半凭自己意领神会,然所得者不过皮毛而已,老前辈所受之伤想必是江湖高手独门点穴法,非晚辈所能……”
说至此处,忽瞥见李同廉一脸失望之色,突然想起神偷押衙云康所赠之五枚玉钱,其功能治疗各种重伤,但此物不宜泄露,脑中千百念头电闪而过,猛想出两全之计,当即微笑又道:“但晚辈勉可一试,或能治愈老前辈残伤也未可知,且待入夜子时,请云大侠相助晚辈一臂之力!”
云康茫然张着双目,凝视裘飞鹗,满腹疑云,不知他为何命自己相助。
李同廉轩眉一笑,道:“如此有费小友大力了!”
这时,秦振羽自舱外走进,向李同廉垂手禀道:“弟子已分派手下在沿江一带搜索,并无其他强敌窥视,弟子已命船支开行!”
李同廉点点头,秦振羽单掌朝外一挥,不一会船身一震,缓缓移动驶去。
裘飞鸦匆匆进食,趁着众人酒兴方浓时,推称力不胜酒,便独自一人走出舱外,浏览江景。
天色薄暮,江风疾劲,秋深雁远,两岸凋枫残叶,白荻
黄芦,流水呜咽,令人陡增萧瑟凄凉之感。
裘飞鹗衣袂飘飞,目凝远山如烟,帐然泛出忧郁伤神之色。
他只感身世飘零,一种寂寞孤独之感无由自来,他不禁口中低吟道:“……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
吟至此处,忽然瞥见江岸上有三条黑影向自己三舟闪电蹑来,身形在芦荻中倏隐倏现,宛若飞烟,不禁哼了一声。
突然,耳边响起悦耳银铃语声道:“忧能伤神,莫非裘相公在想念心上人是吗?”
裘飞鹗急转面一望,只见韩玉芙瓠犀半露,嫣然微笑倚在舱门外,黑白分明如水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
不禁脸上一红,说道:“姑娘取笑!”
说着,用手一指江岸,接道:“江岸之上有人暗蹑我们!”
韩玉芙不由一怔,疾闪掠前,立在裘飞鹗身侧,眸神一望之下,哼声道:“他们必不敢冒险前来,那有真不畏死之辈!”
倏地,三条黑影沉入荻叶中不见,暮霭垂沉,四外一片苍茫。
袭飞鹗固韩玉荚靠自己很近,一种处女幽香自扑鼻袭来,不禁怦怦心跳,面红耳热,赶紧收敛心神,目视扛中。
韩玉芙见他久久不语,娇笑道:“你可是心中仍不能消释别离伤感之愁绪吗?”
裘飞鹗好不容易才定住心神,只觉姑娘吹气如兰,又是
一阵面红耳热,说道:“在下是想起姑娘找得好替身,将夏佩莲骗过,不知夏佩莲现在何处?”
韩玉芙笑道:“这也是权宜之计,日久还会被她识破,待她远去扬州之际,我们举家迁离,当她返回湖滨别墅时见人去楼空,猜她必回转飞花谷去了!”
裘飞鹗笑了一笑,说道:“想必韩姑娘也随往扬州,在下之一举一动也逃不过姑娘眼中!”
韩玉芙眼睛眨了一眨,似笑非笑说道:“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裘飞鹗道:“若非如此,笑尊者岂能落在姑娘手中!”
韩玉芙心中大骇,暗道:“此人真是聪明,若是我等立敌,终成心腹大害,恩师看出自己对他情有所钟,故曲意保全,不过恩师心意难测,是友是敌现尚难知,只是近年来恩师愧咎以往,或能从此洗心向善也说不定……”
想着,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裘飞鹗忽见江岸上三条人影又现,电疾风飘奔来,眨眼已至临近江边。
韩玉芙轻轻击掌三下,秦振羽闻声闪出,张望了一望,向韩玉芙打了一个手势,双双凌空拔起,弯腰弓身向江岸上激身而去。
裘飞鹗也不怠慢,身如离弦之弩般平射而出,与韩玉芙及秦振羽两人同时落足在扛岸上。
夜色深沉,分辨不清所来三人之形相,三人距离数丈外停步不走,只隐约瞧出两人胸前长须飘飘,尚有一娇小身形,似为一少女。
秦振羽与韩玉芙两人纵身一掠,到三人面前,只听一老者发出宏亮笑声,说道:“想不到竟有不长眼的小辈,照顾到老夫身上来了!”
裘飞鹗不禁大吃一惊,听出口音正是铁竿矮叟陈耕农,心知此老嫉恶如仇,万一发生争执又见自己在场而产生误会,弄成僵局反而不妙,遂侧身一跃,隐在长可及人芦苇中。
暗中打量陈耕农同行两人之形相,另一老叟未曾见过,但少女身影,似乎象在何处见过,越瞧越熟,但又想不起来。
只听秦振羽问道:“尊驾何人?请示名讳!”
陈耕农大喝道:“老夫陈耕农,你们可是想在老夫身上打什么主意吗?”
秦振羽久闻此老威名,恐生误会,不由与韩玉芙面面相觑。
忽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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