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紧靠着城厢而筑,郗鸿一登上城堞,抬目望去,只见月色蒙蒙下,阡陌田野间有数十条黑影弹丸疾射而去。
郗鸿捷如飞鸿般也跃落城垣,紧跟不舍。
半个时辰过去,一片白茫茫天堑长江呈露眼前,但见前面数十条黑影跃上数只巨舟扬帆离去。
这数只巨舟显然是事先安排在此等候。
当郗鸿急急赶至江岸时,已冷落无人,目睹巨舟愈去愈远,不由怅怀若失,恨恨地顿了顿脚。
忽地,滨江不远芦苇丛中“拨刺”一声划出一条小舟,似箭一般快靠近江岸,只见一黑衣大汉翘首问道:“尊驾为何来此?”
大汉眼神之中似有疑惑之意。
郗鸿心神一凛,他本心术阴险之人,忙随口答道:“兄弟奉命……”
说时人却疾跃登舟,“命”字方出口,右掌疾如电光石火般由胁下穿出,一把扣住黑衣大汉腕脉穴上。
黑衣大汉惊得面目变色,只觉浑身酸软无力,一缕奇寒之气透脉而入,生似血液凝冻止流。
郗鸿冷笑一声,左手两指疾按在大汉后胸“命门”穴上,扣住腕脉的右手迅速松开,道:“速向大船之后跟去。”
那黑衣大汉怨毒的望了郗鸿一眼,恨不得一拳劈了郗鸿,无奈自己身已被制,只得荡舟驶去。
舟行如箭,分波逐浪而行。
郗鸿目注在大汉身上,生恐他在江心使坏。
半晌,郗鸿忽沉声问道:“那白衣老叟是什么人?”
“是我们山主。”
“姓甚名谁?”
“不知道,因他老人家姓名从不为人知,连形貌屡屡改变,就是我在途中觌面亦不复相识。”
郗鸿冷笑一声,缓缓说道:“那有自己主人亦不知其姓名的?谎言搪塞,对你未必有什么好处。”
黑衣大汉怒极狂笑道:“如我知道山主姓名,隐瞒又有何用,尊驾既不是当今武林高人,又非身手旷古绝伦,难道山主还会见惧尊驾不成,尊驾如须亟於送死,那就迳去九宫山一行,山主自会好好款待尊驾。”
他为郗鸿这种胁迫的问话大感愤怒,不禁横了心出语竟冷嘲热讽,伶损刻薄。
郗鸿听大汉出语尖酸,不由目中暴涌杀机,但闻得“九宫山”三字时,心神为之一阵大乱。
他心中忖道:“九宫山主莫非就是韩广耀,方才的白衣老叟口音神态极不相似,显然不是的……嗯,难道他们父女托庇於九宫山么?”
他一念及此,脑海中不禁泛起明眸皓齿,秀丽脱尘的韩玉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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