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猖獗为大。”
公输楚倏地面色一肃,道:“数年来,老朽已将武林局势,全盘览悉于胸,有道是用力不如使智,这点,老朽不如张贤弟太多,张贤弟已经筹划谋略,全仗诸位同舟相济,方能干成。”
张恂轻轻咳了一声立起,眼神向四席群侠环视了一眼,道:“武林大势,即将生变,为使武林生灵免于涂炭,与其临渴掘井,何不未雨绸缪。张某不才,将竭尽己力以供一得之愚。”
说着微微一顿,眼神落在沈谦身上,倏又移去,道:“黑煞门智多星陆文达三日前又返回成都,此人料事如神,明智卓见,武林中有如此才华者尚不可多得。
虽说前次他棋逊一着,中了我等诡计,服下慢性毒药,但他乃枭杰之才,岂能甘心受制,所以卷土重来,竭尽心智来对付我们鸣凤山庄。
目前陆文达行逾鬼魅,不可捉摸,亦不知总坛何在,只知甚多江湖卓著盛名人物相继云集成都,莫不与咱们鸣凤山庄有关,受命于陆文达。
有之微风起于苹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鸣凤山庄绝不能成为众矢之的,继而误了日后大计。
为今之计,首先须釜底抽薪,将视听移转,此一艰巨任务非请沈少侠担当不可。”
沈谦慌得急忙立起,说道:“在下年轻识浅,岂可担当如此重任?”
张恂含笑道:“少侠不必过于自谦,张某熟虑之下,此一人远非沈少侠莫属,谋略已筹划俱定,万望少侠为武林正义着想。”
沈谦本拙于词令,不禁面红耳赤,众目睽睽之下,僵在那儿应允不是,婉拒又不是。
萧绮云伸出右手拉了沈谦一拉,娇声道:“坐下嘛!你若拒绝,看我和栾姐姐还会理你不?”
群雄不禁大笑不止,沈谦红着一张脸就座。
此时张恂忽然绝口不提此事,与公输楚两人,轮番殷殷劝酒,直待浓暮暗垂才尽兴而散。
夜尽更深。
地腹反九宫五行迷阵中一间石室内,公输楚、沈谦、张恂、徐拜庭、庞东豪、芙蓉仙子母女、萧绮云聚坐秘议。
这一计议,遂注定了日后武林大势,杀劫绵绵。
大年初二。
成都郊外一片积雪,白茫茫一片,粉妆银琢,天上彤云罩垂,灰蒙蒙地,风虽不劲,可是寒意刺骨,凛冽异常。
新春贺年行人来往不绝,彼此拱手,笑容盎然。
东关内急冲出一骑毛色雪白骏马,驰奔如飞,似向武侯祠青羊宫方向而去。
骑上人是一少女,红巾札额,雪鬓隐露,双眸犹若秋水,瑶鼻樱唇,瓜子脸庞却冻得红红地,俏丽娇艳,身披一件乳白披风,嘴唇噘起,扬鞭急策。
路人识得这少女的,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说道:“这是新任抚台千金,骄纵无比,不知何事触恼了她的性儿,路上非出祸事不可。”
这少女伏在马背上,一劲狂策挥鞭,直冲出二十余里,不觉来在一岗陵上,斜坡陡峭,冰雪滑蹄,一旁恰是深可十数丈涧谷。
那马匹鞭痛不过,由不住发出劣性,竖蹄狂嘶,哪知后蹄一滑猛蹶,马身急摇。
少女只娇喝一声:“畜牲!”
声犹未了,一个身子被弹起半空,向涧谷那边坠去,那少女惊得尖叫。
眼看这少女便要丧生涧谷。
蓦地——
只见忽由那边涧谷之上电泻而下一条身影,张臂疾落,一手捞住那少女,点足涧上身形拔起,掠上少女方才坠马之斜坡上。
那救援少女之人是一锦衣华服,面若冠玉美少年,轻轻附耳唤道:“姑娘休惊,醒醒。”
少女惊得半昏了过去,面色惨白,胸口扑扑直跳。
须臾,少女睁开星眸,觉得自身在一个男人怀中,不禁“啊呀”一声挣扎跳起,星目圆睁,才骂得一声该死的,及至瞧清那是一个英俊如玉,翩翩倜傥之少年,倏然止口,娇靥上涌上一层红晕。
那少年启齿微笑道:“姑娘蹶骑坠身涧谷,在下施救过迟,累得姑娘受惊了,在下歉疚良深。”
少女羞意答答,眼睛微抬低声道:“承蒙相救,定有后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还请相告。”
少年微笑道:“在下沈谦,见危施救,理所当然之事,岂足挂齿望报,待在下寻回姑娘坐骑,姑娘坐下回府吧!”
那匹白马在坡下来回巡走,不时踢腿,沈谦一跃下坡,伸手在马股上取下一物,一转缰绳索转马头向坡上走来。
少女只觉沈谦美若宋玉藩安,倜傥不群,却又武功极好模样出众,心说:“这人品在何处去找啊!我怎么放过。”
她芳心一荡,已拿定主意。
沈谦牵着马,走了过来。
少女说道:“沈公子,你非得送我回家一趟,这畜牲今日不知怎的,劣顽不受缰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敢上骑。”
骄纵之性之又复现她的脸上,杏眼圆睁,怒视那匹白马。
沈谦暗暗心笑,这一切都是早经策划,循序而行,这匹马乃系龙种虽受鞭策依然不改其驯,但少女怎知自己暗中打出暗器伤了马股跳筋。
他口中推辞道:“这个……”
少女嘴一噘,嗔道:“有什么这个那个的,我们同乘一骑,扶我上骑吧!”
沈谦似极勉强地,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扶着少女上鞍后,自己则坐在那少女身后。
只见少女回眸一笑,道:“你还没问我的姓名,我姓田名唤蕙珍。”
沈谦微笑道:“这是在下失礼处,原来是田姑娘,失敬了!”
田蕙珍娇笑道:“真酸。”
手一抖缰绳,坐骑四蹄如飞向成都奔去。
抚衙内署,新春之外平添了一番欢欣。
抚军夫妇因其爱女娇纵成性,不可羁束,幸得沈谦这一绝佳子弟,爱女又钟情于他,已心存纳之东床之念。
垂询沈谦家世来历,沈谦自承乃官宦之后,久居关外,早年丧父,与其母托依舅父,舅父为关外皮裘药材富商。
这次来川,系奉舅父之命,在川中拟创设药材行。
又说自己喜武厌文,是以不求仕进。
抚军这翻垂询无非虚词托语,言谈之中,隐隐露出将爱女付托终身。
-->>(第6/7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