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在偃师县西,为我国五大古都之一,面伊洛,背北邙,左嵩岳,右崤函,形势雄胜。
晨光熹微,洛阳九城已开,人马络绎,车声辚辚往来不绝城关下,人群中现出一行脚僧人,灰袍芒鞋,粗眉大眼,手持一根竹杖,奔行甚疾。
这僧人脸上挂着热汗,似经过一阵急奔,虽进入洛阳城中,却不顾惊世骇俗,依然展开草上飞轻功。却不虞身后暗缀着两条飞快人影。
只见这僧人奔向永明寺而去,正掠入一条僻巷,忽见一个中年乞丐横睡巷中阻住去路,不禁鼻中微哼一声,足尖一点,凌空越过丐身。
丐者突然挺身纵起,右臂迅如电光石火疾伸,五指一把将僧人右足抓了一个正着。
灰衣僧人只觉一麻,随即被点上哑昏两穴,不省人事。
丐者提起灰衣僧人疾掠入一条暗巷中,向一道高墙玄鹤冲天飞起,翻入墙内落在一片周广约莫十丈废园中,瓦砾零乱,莠草丛生。
抬面望去,只是败庑残阶,似是祠庙后院,败庑内忽探出一个蓬发披面头颅,精芒电射望了丐者一眼,道:“神丐前辈,可是侦出红发天魔夫妇等人下落么?”
原来丐者正是蛇王神丐叶青河,龇牙一笑道:“尚未,但已差不多了。”说着身形疾晃掠入败庑内。
蓬头垢面老者也是江湖卓著盛名人物,为人不修边幅,游戏风尘,关外绿林提起醉鬼祝一鸣无不忌惮三分。
当下祝一鸣望了叶清河一眼,道:“咱们江湖常说姜是老的辣,但昨晚老朽目睹奚少侠震退红发天魔,姜老弥辣不如后生可畏,令人不禁感慨系之。”
叶青河笑道:“你这老醉鬼似乎有点不服气?”
祝一鸣摇首道:“岂止服气而已,英明天纵,才华盖代,醉鬼望尘莫及。”说着微微一笑道:“神丐先办正事吧!我这老醉鬼一开口便是个没了。”话落,走向壁角捧起一支酒葫芦咕噜牛饮。
叶青河拍开灰衣僧人昏哑二穴。
灰衣僧人一睁眼,叶青河低喝道:“朋友,识时务者为俊杰,速说出红发天魔潜迹何处,当可饶你活命。”
祝一呜接口笑道:“神丐,你这办法不成,叫我老醉鬼先废去他一身武功,再用错骨分筋手法,那怕他不说实话。”
灰衣僧人闻言面色大变,不禁机伶伶打一寒战。
叶肯河冷笑道:“他就不说,老化子已料出九分,红发天魔必潜迹在永明寺中。”说着两道锐利眼神注在灰衣僧人脸上。
灰衣僧人忽长叹道:“罢了,江湖是非之地,贫僧岂能涉身其中,这叫做自不量力,檀樾既知红发天魔潜迹永明寺,何须多此一举。”
叶青河笑道:“还须仰仗大力。”
灰衣僧人闻言呆得一呆,只见叶青河挥手向醉鬼祝一鸣道:“老醉鬼,你速传讯通知盟主,别喝酒误事。”
祝一鸣哈哈大笑道:“决误不了事。”说着将酒葫芦往地面上一掷,踹足窜出殿庑,穿空飞去。
叶青河正要喝问灰衣僧人时,忽从院中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臭化子,你上当。”
殿庑中忽地打出一蓬细如发丝的蓝芒,随之掠出蛇王神丐叶青河。
叶青河抬目望去,只见是一面目阴冷如冰的老叟,双袖倏扬,将自己刚才打出暗器悉数震了回来,挟着一片强猛罡风直撞而至。
那股罡劲本可将叶青河击毙,不料暗中有一种无俦吸力把罡劲斜斜引开,连面目阴冷的老叟身形亦牵得斜斜地冲出数步。
老叟不禁面色大变,回首一望,那有半个人影。
只听一个寒沉语声随风传来道:“留你一条性命,寄语红发天魔,不准妄出永明寺半步,否则难免杀身之祸。”
老叟闻言目中泛出森厉杀机,阴侧侧冷笑道:“尊驾大言不惭,老朽等借居永明寺,并非惧怕尊驾,三日之内随时恭候大驾光临,逾时老朽等当掀起一场无边浩劫。”
“这话是红发天魔命你说的么?”
“他说与老朽都是一样。”
“好大的口气,在下要亲自问问红发天魔。”
老叟鼻中冷哼一声,身形倏地升空而起,去势若电,瞬即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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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佛刹尼庵甲天下,仅寺院就有五百余所,永明寺为宣武皇帝所建,房庑干余,庭列修竹,帘拂高槐,骈闯阶砌,殿宇巍峨,幽静宜人,朝鱼暮鼓,香火极盛,尤以牡丹闻名天下,游客极众。
这日正午,永明寺门竟紧紧闭着,游人止步,三三两人啧喷称异,却无人上前敲打山门询明其故,纷纷散去。
其时,却有一双人影捷以似飞鸟般翻入寺内。身形落下,现出一对俊美翩翩青衣少年,一个丰神潇洒,宛若玉树临风,一个面若傅粉,不亚宋玉潘安,正是奚凤啸吴澄碧。
两人并肩缓步,顾盼自如,奚凤啸微笑道:“风闻寺内有牡丹芍药数万本,姚黄魏紫,皆海内异种,古人诗云:‘何妨海内功名士,共赏人间富贵花。’你我千里游屐,岂可失之交臂。”
吴澄碧道:“兄长说得极是。”
忽见一老僧面带惊容,匆匆奔来,合手顶礼道:“两位公子从何处入寺?敝寺今日有非常之变,两位不如请回,改日再来,恐受池鱼之殃。”
奚凤啸不禁作色道:“大师说那里话来,禅林为十方胜地,任人赏游,洛阳昔日帝都,官府林立,有非常之变,理该禀明官府,防患未然。”
老僧神色忧急道:“两位公子有所不知……”
奚凤啸右手一摆,接着:“大师无须多说,在下两人来宝刹瞻仰,即刻就走,谅不碍事。”
忽闻一株参天银杏上响起一声阴侧恻冷笑道:“不用走了。”
两条黑影疾扑而入,挟着刀光电奔抡头砍下。
吴澄碧身形一移,右手闪电而出,迅疾无比的抓住扑下来的匪徒左腕,左足“鸿鹄穿云”踢出。
一柄钢刀登时踢飞半空中,凄叫出口,咔喳声中匪徒左腕骨已被吴澄碧拧折,血涌如注。
吴澄碧身手快绝,右腕一拧之际,躯体急右让,肘骨横撞匪徒右胸口上,顷刻间七窍鲜血喷涌,气绝而死。
偷袭奚凤啸的匪徒,刀光尚距奚凤啸头顶尺许,只觉肋间一麻,连入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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