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音童子不禁冷冷一声道:“列位凶邪且休得意,灵音童子未必就肯束手就擒。”
南隅子咯咯笑道:“不肯也要你肯。”
东隅子接口道:“你灵音某有何本事?”
灵音童子趁机抽出古琴,一笑道:“灵音某别无本事,但请列位一听丧曲。”
西隅子冷冷道:“难道你的琴艺还能超过弥迦和尚?”
灵音童子急道:“弥迦喇嘛怎样了?”
北隅子阴森森地说道:“天音当并无活口,弥迦当然也不例外。”
天音寺僧的琴艺盖绝天下,西天佛吟举世无双,其他武学也能冠绝一时,竟不能抗御这四位怪物,灵音童子确是无法相信。
但若天音寺能获胜利,这四位怪物那能有命在此谈笑风声?
灵音童子的琴艺到了天音寺才算大成,虽说被迫立誓充当喇嘛,未免不近人情,但天龙绝艺素不外传,为了消弥浩劫,除此另无良策,不论如何,弥迦喇嘛对于中原武林惠恩,对灵音童子也可说是有恩。
是以,一听弥迦身死,他立即急得两眼通红,厉声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东隅子接口道:“当然是真……”
“霹雳!”随着这声巨响,猛烈无比的罡风已因“雷弦”振荡而向四方猛扫,刹那间涌到四隅子身前。
原来灵音童子恨极这四名凶邪屠尽一寺之僧,又知对方音艺绝高,所以趁对方不作防备,忽然拨响雷弦,打算一声收敌。
雷弦一响,鬼哭神惊,山崩地裂——他虽在仓卒间拨动,仅能使出八成内力,但已非同小可。
然而,四隅子忽然振吭一啸,同时拔弄所携的乐器。
“叮冬……峥琮……呜嗡……吩缴……”
一阵杂乱的乐音由奇形乐器中响起,四股罡风分由四方向中心挤迫,与灵音童子的琴音罡气一撞,又爆出一声“霹雳”。
无形的罡气拥起有形的积雪,先用里向外扩展后,由外向里挤迫,结果是一声霹雳之下,化成一圈雾气直冲霄汉。
四隅子同时身子一仰,倒射丈余,乐音齐寂。
灵音童子屹立如山,也停止拨弄琴弦。
天风呼呼,将雪雾吹聚成片,轻飘飘洒落五人头上,替每人戴上一顶白色的帽子。
冰冷的雪水于发际缓缓向下渗流,流下脸颊,流下脖子,流进略带温暖的上躯。
蓦地,五人同时一震,各自悠长地吸一口真气,然后相互横着几眼。
原来在雷弦的一声霹雳,四隅子虽被震得身子倒飞,但灵音童子也被力量相等的罡气挤迫得不能动弹,只觉血气一涌,肝肠如裂。
一个阴沉而沙哑的声音自北隅子的口中吐出,“好一个小子,居然能接四隅子联音一击,已足够你死后扬名。来来,再接我四兄弟一曲‘四海同春’,也好甘心长眠了。”
灵音童子自知已经受了暗伤,但也听出北隅子并未强过自己多少,不禁豪气大发,十指凝力、虚挑雷弦,振声大笑道:“好,好!灵音某也请四位同听‘灭魂消魄绝音’。”
四偶子面寒如铁,手已搭上乐器。矮胖的东隅子,将三尺巨笛凑近唇边。
又形成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忽然,“冬……”一声极低低的鼓声,地面也起了轻微的震动。
仅仅是一声,却无人知道这声鼓音由何处传来。
对峙中的五人忘却以音律互阁,竟然侧耳倾听,细辨鼓音的来处。
俟顷,忽闻群山响应,风雷如浪涛汹涌,扶着厉啸由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而来。
“定音鼓!”
四隅子脸色大变,齐声惊呼。
“走!”北隅子大喝一声首先斜身起步。
灵音童子不料一声之威,竟然将里许积雪卷向一处,当下惊得呆了,如果四隅子不是只顾逃命,随后举手一点,立可将他毙在当场。
然而,四隅子竟放过这杀人的好机会,遁逃无踪。
他茫然四顾,但见雪潮光涌,自身好比落在雪海云潮之中,不知由何方可出困。
“小子,你还不走,可是要试一下冻藏的滋味?”
这声音就起自耳边,急忙回头一看,即见一道敝衣身影在身侧。那正是在“弥衡别府”外面所见的怪老者,不禁大喜道:“你老来的真巧!……唔,方才怎不多敲一下鼓音?”
怪老头笑道:“你认为方才那声鼓是老夫所敲?”
灵音童子笑道:“你老是真人不露相,那声鼓音威力绝大,不是你还能有谁?若是多敲一下,那四个恶魔,决难逃走。”
“你呢?”怪老者面孕笑意,反问一声。
灵音童子被问得怔了一下,暗忖一声鼓响,风雪齐来,鼓响两声,怕不要山崩地陷,平地涌泉?四隅子固是难免一死,自己也怎能有命?
怪老者笑了一笑,由腰鼓里面取出一粒丹药,说道:“你该服下这粒丹药,也好御寒治伤,否则就要和这八个冰人在一起了。”
经这么一说,灵音童子果觉四面寒气逼人,那四对男女已全被冰封,自己的五脏也隐隐作痛,急接了丹药服下,苦笑道:“恰巧遇上这几个少魔老魔,未及替老丈卖酒。”
怪老者嘻嘻笑道:“你还记得这事,何不请我往镇上喝去。”
“好。”灵音童子刚答得一声,立又一皱眉头道:“那小镇还不知毁了没有。”
怪老者好笑道:“小镇如何能毁?”
灵音童子道:“小子方才那声雷鸣,足够毁灭五里之内的人畜树木。”
怪老者杰杰怪笑道:“小子,你真是老鼠跌到天平,自己秤重自己。什么五里六里,老夫说你二十丈也没有毁到。”
灵音童子被说得俊脸通红,大感尴尬。
怪老者瞧他一眼,微笑道:“并不是你琴音难毁五里之遥,只因四隅子用的是磁性魔音,将你的琴音威力化法,你去看那八具‘冰人’整整齐齐,几时伤损分毫?”
“老爷子,你和谁在说话?”这声尖呼由茫茫飞雪里传来,灵音童子不禁大喜叫道:“薇弟,是我!”
他对姜薇薇的情谊较对姜红薇深厚,所以一开口就叫“薇弟”。
怪老者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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