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道:“朋友好俊武功,恐这笔血债朋友甚难全身而退。”
三蒙面人同时哈哈大笑,霍的旋身窜入藤棘深处,只听数声闷嗥传出,四条尸体飞掷出来,叭哒坠地。
司马文珠杀机逼吐,冷笑道:“前辈不准晚辈出手为何?”
卫长城正色道:“姑娘,他们乃调虎离山之计,你我如被匪徒困住则後果堪虞。”
司马文珠深知卫长城之言并无虚假,却心有不忿,冷笑道:“晚辈岂能视若无睹。”
卫长城道:“这三人闯入落魂谷,志在探听虚实,必不久留,姑娘如果不认老朽之言为然,请蹑踪其後,或可知三人由何处侵入。”
藤萝密翳中传出喝叱声,逐渐远去。
司马文珠面色一变,道:“他们要离去了,晚辈岂可任其逃脱。”说看身如飞鸟扑出。
卫长城如影随形跟著司马文珠窜入荆棘藤萝丛中,立掌如刃,砍开一条通路。
沿途发现数名匪徒尸体均遭重手法拗断颈骨,心脉震断致气绝身死。
司马文珠扑至如仞削壁之下,只见六名黑衣人散在崖下,各自展式或攫,或砍,但都目定口呆,不言而知,这六名黑衣人穴道均被制住。
卫长城张目凝望崖上及四外有无可疑迹象,瞥见司马文珠伸手向一黑衣人解开穴道,不禁大惊,忙道:“姑娘,不能……”
但已自不及,那黑衣人身躯一颤,面色惨变,张口发出凄厉惨嗥,接著一股黑血喷泉似地喷出口外,仰面叭哒倒地,面色痛苦不胜。
司马文珠只觉大出意料之外,目露惶惑之色。
卫长城长叹一声道:“这六人同为阴毒奇奥手法制住,若不明其手法神奥,强行解穴将加速其死。”
司马文珠道:“前辈明白其解法麽?”
卫长城摇首道:“点穴一道,深博浩潮,迄无止境,尤其各家均有其独到之处,若强以为知,则差之毫里,谬失千里,这六人对方已无仁德之念,下手歹毒已极,生机已断,何可能救。”
司马文珠意似不信,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晚辈不能坐视无动於衷。”
卫长城道:“爱其生而不愿见其死,此乃人之常情,但无可解救,姑娘不如出手将五人点断心脉,免得临死难忍之痛苦。”
司马文珠只觉五人尚有可救,腹诽卫长城之子言,意甚不愿。
蓦地。
一名黑衣人裂嘴狂叫,猛跳拔起五六丈高下,倒栽下地,面目惨变,满地翻滚哀嗥不绝,七孔中涔涔溢出黑色血丝。
无独有偶,其馀四名黑衣人,先後裂嘴狂叫,腾起跌下,与前者一模一样。
司马文珠不由惊得目定口呆。
卫长城叹息一声,虚空推出,罡劲如山,将五名黑衣人一一击毙。
司马文珠面色如罩严霜,寒冽如冰,仰面望著插天如刃削壁,冷笑道:“这三蒙面老贼无疑从此逃逸山外,细心搜寻必可找出去迹。”
卫长城摇首答道:“这到未必,老朽必疑此乃声东击西之策,必另有逃逸通路。”说着目露忧容,接道:“看来事态发展比老朽所预料为严重,今晚但望令兄之借刀杀人之计如愿以偿,不过尚须提防对方移花接木。”
司马文珠接道:“前辈是说对方今晚必来劫救余旭等人麽?哼,我岂可容他们得逞。”
卫长城道:“三蒙面老者倏忽而来又倏忽而去,此不过投石问路,未必今晚劫人,但今後必永无安宁之日矣!”
司马文珠默然须臾,忽击掌出声。
密莽丛中掠出一面具森冷的绿衫老者,道:“姑娘有何吩咐?”
司马文珠道:“我等伤折几人,你是否看真三蒙面老贼何去。”
绿衫老者道:“死了十一人,三蒙面老贼身法太快,莽林翳密,飘忽如风,瞬即杳失,恕属下无法看真。”
司马文珠面色阴暗,挥掌示意绿袍老者离去道:“前辈请有以教我?”
卫长城微微叹息一声道:“老朽已绝意江湖,不问武林恩怨久矣!无如老朽与令兄乃忘年之交,辱齿相依,不能坐视束手,是以应允令兄相助一臂之力,但瓜田李下,应远嫌避疑,何况老朽对令兄一切布设均感茫然,恕无法妄置一词。”说著目光忽落在不远一片绿叶上。
只见那绿叶上插著一支三棱钢针,光芒闪闪中泛有暗蓝色光华。
卫长城伸手两指,小心翼翼起下放在掌心内端详了一眼,道:“姑娘,此刻谅无变故,老朽意欲返回草庐。”
司马文珠道:“前辈可是认出此针来历麽?”
卫长城道:“目前尚无法认出,老朽欲意在针上淬毒找出其主者来历,再者老朽尚须守候夏春霆四人回报。”
司马文珠道:“如此晚辈在此稍作安排再去讨教。”
卫长城道:“姑娘珍重。”双肩一抖,潜龙升天拔起,穿空如电,去势如飞,瞬眼即杳。
…………
天交未正,万里晴空,虽在盛暑,落魂谷却凉爽宜人。
金鲤潭碧波荡漾,红裳绿盖菌苕飘香,潭周弯柳翠拂,微风过处,吹起一片绿雾,令人神怡。
卫长城独自一人徘徊在沙堤上,只听得风送司马玄坤语声道:“卫前辈!”
司马玄坤行云流水般飘然而至,道:“舍妹来见叙说经过详情,令人心忧,不知前辈有无查明端倪。”
卫长城摇首叹息道:“谈何容易,老朽久未涉足江湖,如今新人辈出,欲查明来历无异大海捞针,目前当务之急,莫过於严密戒备,应付今晚强敌後才抽丝剥茧,必可找出线索。”
赤城山主司马玄坤点点头,微叹一声道:“这个在下知道,慕容彤等人来犯有前辈为助不足为惧,但蒙面人委实会令人忧心,既不知其来,又不知其何去,更不知其来历,在下寝食难安。”
卫长城微微一笑道:“船至桥头自然直,一切皆请顺乎自然谅必安然无恙。”
赤城山主怔得一怔,道:“前辈莫非有事萦念於怀,碍难启齿或是不直在下所为么?”
卫长城注视了司马玄坤一眼,叹息道:“山主不要想得太远了,老朽只是宾客有许多话不便启齿,今日祸患不在於外,而是病於内。”
赤城山主面色一变,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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