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求苗疆蛊主亲自出山相助。”
闵俊吃了一惊,道:“苗疆蛊主,未必肯应允出山相助。”
慕容彤冷笑道:“他衣钵传人被丁大江及坎离老鬼杀害,如此血海大仇,焉能不亲身出手索偿。”
闵俊不敢再说,心中暗喜,忖道:“若能蛊主亲自赶来,不难索得解药。”但一忆起身中蛊毒仅有保全七七四十九天性命,倘不能在期前赶来,性命危矣。
他一忆起此事,不禁目露忧容。
慕容彤察觉闵俊神色,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损失甚微,因何愁眉难舒,本座如不将丁大江挫骨扬灰,难消此恨。”
闽俊苦笑道:“丁大江显然被赤城山主所罗网,侵扰目的志在救出斯云。”
慕容彤面色一变道:“你为何知道斯云!”
闵俊知一时漏了口,情急生智,道:“香主忘怀了尹老大回禀之语,属下也闻听玉峰二雁言说顾永强已投在邓公玄门下。”
慕容彤面色一惊道:“顾永强投在邓公玄门下麽?”
闵俊道:“仅凭耳闻,难知真假,日後终有水落石出之日。”
慕容彤喃喃自语道:“斯云看来被他们救走了。”斜傍著一株虹松旁,目光沉凝,落入深深忖思中……
暮瞑渐合,夜幕低垂,山野风劲,林木送涛,闵俊似睡非睡,仰面躺著,目凝苍穹,繁星明灭,心头思绪起伏不定,感慨万千。
他几次猛萌杀机,欲将慕容彤除掉,恢复他自由之身,但一念及蛊毒未解,不禁心灰意冷。
突闻慕容彤道:“闵舵主,你留在此处守护艾麟,本座去去就来!”
闵俊挺腰坐起,慕容彤已走得无影无踪。
他不知慕容彤突然离去之故,心内忽生惴惴不安之感,强提著精神不敢稍离。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慕容彤疾逾流星奔矢掠回,手捧著两包食物,席地坐下,唤醒艾麟,打开荷叶纸包。
一包是热腾腾馒首包子,另一包乃红卤牛肉,香味扑鼻。
三人尽情嚼食,慕容彤嚼了一块牛肉後,叹息一声道:“本座至今茫然不解,为了一个斯云竟大动干戈,岂非舍本逐末。”
闵俊欲言又止。
慕容彤道:“闵舵主为何不敢启齿!”
闵俊道:“属下认为……”
山坡下忽随风飘传过来一缕笛音。
艾麟系惊弓之鸟,一跃而起,道:“不好,丁大江又驱役蛇虫,三十六著走为上著。”
慕容彤沉声道:“来不及了!”
突闻近处传来阴恻恻冷笑道:“对极,现在要逃似迟了一步。”
慕容彤厉喝道:“尊驾是丁老师麽?何不现身开门见山,明白说出来意?”
丁大江道:“慕容香主是明白人,何用丁某哓舌,丁某意欲与贵教当家晤面,只有慕容香主知道冯翊去迹。”
慕容彤冷冷一笑道:“敝上行踪飘忽不定,宛如天际神龙,兄弟亦难明冯令主下落。”
丁大江哈哈大笑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慕容堂主,你少在丁某面前花言巧语,片刻之後丁某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难能了!”
笛声愈传愈近,韵律怪异,令人心寒肉颤。
忽闻慕容彤一声大喝道:“孽畜找死!”
闵俊艾麟闻声一惊,抬目望去,只见山後转出一只巨豹,喉中唬唬作吼,眼中逼射两道绿芒,作势欲扑。
慕容彤低喝道:“两位小心!不止一只巨豹。”
两人环身巡视,只见四面八方涌出九只巨豹,闵俊霍地拔出钢刀。
但丁大江送来阴森长笑道:“三位留神,尚有毒蟒!”
一言点醒慕容彤三人,猛然发现环身林木树枝上蠕蠕移动的蟒蛇不下五六条之多,径粗如拳,长可两三丈,张嘴吐信如火,伸缩不停。
怪异笛声如裂帛刺耳,入耳心神欲飞。
那丁大江阴森长笑又起,道:“慕容彤,尚有蝎子、蜈蚣等毒物,你纵有盖世武功,也难安然逃出……”
艾麟暴喝如雷,身如奔矢踏出,长刺一招“裂云断流”,寒虹狂泻,劈向一头巨豹而去。
剑到中途,只闻一声断喝道:“回去!”
艾麟如受重阻,身形倒翻撞出。
闵俊左臂疾伸,一把捞住艾麟,低声道:“我等不可莽撞,端视香……”
声犹未了,那只巨豹为艾麟触怒,掀身一跃,挟著一片狂风扑下,重逾山岳,张嘴怒吼。
闵俊身形矫捷,拉著艾麟旋身错步,右手钢刀一招“金针度厄”劈出。
寒光疾闪,巨豹肚皮豁然中分,狂吼一声,跌下了地来,脏腑随著泉似鲜血涌溢流出。
那面三只巨豹,两条巨蟒夹攻慕容彤,蟒嘴喷出一蓬毒雾。
慕容彤冷笑频频,长剑挥洒,飞星漫空,寒芒电奔,逼得三只巨豹掀腰甩尾连连跳跃。
“卡喳”一声大响,树柯迎剑而断,巨蟒堕下地来。
此时——
蟒蛇受尖锐笛声驱使,发动猛攻,吼声雷动。
三人全力搏击,破空剑啸悸人。
暗中,不时闻得丁大江冷笑声。
闵俊异常耽心蝎子、蜈蚣百毒,心神未免旁骛分心,险被豹爪抓伤。
蓦地——
笛声戛然沉寂无声,蟒豹迅快翻身穿入林中不见,这显得太过突然,三人心头顿泛上恐怖阴森之感……
武林中有甚多不可理解之事,扑朔迷离,黑白难分,即使水落石出之後,亦并无多少真象,可资谙晓其来龙去脉,只知又清偿了一宗恩怨。
眼前就是一项事实,冯翊为何隐去本来面目,扮成金凤堂主慕容彤,甚至他最亲近的亲信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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