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作困兽之门。”
玄武官高手纷纷掠出墙外,杳失于茫茫大雾中。
旷场中雾越来越厚了,郁勃滞浓,景物莫辨。
浓雾中隐现一具人影,蓦闻宅中飘出杜紫苓清脆语声道:“康弟么?”
那人影飞掠入宅,现出狄康身形,问道:“诸葛前辈已康复么?”
杜紫苓目露忧容道:“义父已可行走,但气血仍觉阻滞,病患当在少阴。”
狄康沉思稍顷,道:“昨晚宅中东方黎明有无重返?”
杜紫苓便将晚来发生之事经过说出。
狄康愕然道:“东方黎明委实老奸巨滑他挟持同去之人是何来历?”
杜紫苓轻叹道:“我等数人遵照你指示按时针药并施,不敢稍有陨越,身藏奇门中地距遥远,语音难明,怎么知道其人来历。”
狄康微微一笑,进入侧厅。
诸葛湛立在胡床侧舆余风云关穆等人叙话,目睹狄康杜紫苓先后入来,忙道:“此地不可久留,东方黎明片刻之前挟持一人离去,老朽隐约得知此人来历,关系当年一段武林秘辛,若此人难禁东方黎明阴毒手法被迫说出,则东方黎明誓必杀却老朽灭口,此事又非时机成熟时老朽不能吐露。”
狄康道:“东方黎明还须重来么?”
诸葛湛颔首道:“东方黎明机智绝伦,虽一时被骗,却仍须重来。”
狄康微微一笑道:“容晚辈察规老前辈脉象而后再定行止。”伸手一扶诸葛湛脉象,不禁两道剑眉浓皱。
杜紫苓深知狄康家学渊源,医理精湛,见状不禁心神一震,道:“滞阻血脉无法痊愈了么?”
狄康道:“痊愈有望,只是须耗费时日,目前我等尚有急事待办,万不能坐失良机,不如护送诸葛前辈至家父处潜迹,少则一月多则四十九日,老前辈定可功力全复”
诸葛湛呵呵笑道:“只要能赶上黄山大会,再多时日又有何妨,不过贤侄所说的急事恐非同小可。”
狄康将相遇朱龙翔、朱凤绮兄妹所说五台掌门松鹤上人并非真实,而是冒名顶换易容所扮等情由详细道出。
群雄不禁大骛失色。
达摩三剑诸葛湛道:“朱龙翔兄妹根骨上乘,心地善良,所说并非虚言,不知贤侄从那一门派先行着手。”
狄康道:“少林久执中原武林之牛耳,晚辈欲先往少林一行。”
老化子余风云哈哈大笑道:“这少不了老叫化,老弟舆老化子还是原搭挡。”
诸葛湛点点头道:“两位都是智计过人,必然探明真象,但少林定有玄武宫卧底奸细,慎防走漏风声,否则其他门派危矣,尚须关老师诸位布伏少林之外,不容可疑人物逃出。”
群雄计议一番,由杜紫苓、杜雁飞等六人护送诸葛湛,其他则相随狄康、余风云奔往嵩山,三三两两,扮作行商负贩,分批就道。
晚霞染天,归鸦阵阵,一辆马车荡起滚滚黄尘驰入孝义镇。
七月初,仍是炎暑盛夏,赶车的车把式额上汗珠爆出,由於途中风砂劲猛,头面均附着一层黄尘,汗水流溢,几乎五官莫辨。
他见孝义镇到了,似是松了一口气,长鞭叭地挥空,紧勒缰绳,马行立时缓了下来,驶进镇街。
孝义镇位於偃师县东,由此折南往登封县,两条十字长街,不过千余户人家。
车行至一家福兴客栈门前停住,客栈门内立时飞奔出一个店夥,伸手一揭车帘,只见车内跨出一个圆睛突额,蓬发垢面的老化子,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骂道:“活见鬼,我当是活财神,原来是个臭老叫化。”
忽地眼中一亮,臭老叫化之后又跨出一个肩披钢刀,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中年文士,忙哈腰笑道:“两位爷台内面请,小店正好空着两间上房。”
老化子重重咳了一声与中年文士联袂走入,进门是一间宽敞的川堂,摆设着七八张漆黑乌亮的木桌,已上了六成座,酒香四溢,高腾喧笑。
后院是两明一暗上房,倒也布置得洁净,院中两株修干梧桐,笼荫蔽翠。
店夥道:“小店酒菜在本镇首屈一指,两位还是在房中饮用……”
老化子道:“我们去前面,你先去通知厨下准备好酒好菜就是。”
店夥诺诺称是而退。
老化子道:“狄老弟,连日赶路辛苦,为了避免玄武宫匪徒发现形迹,藏在车内只觉浑身不自在,今晚你我当尽兴一醉。”
狄康笑道:“好,在下奉陪。”
两人走入川堂,择一付空位坐下。
店夥赶忙送上酒菜,两人互乾了三杯后,轻酌浅饮低声谈论。
狄康突发现邻座四只惶恐忧郁的跟神,不禁一怔,别面望去,只见邻座坐着一个短装黑衣老者,另一是年方二八少女。
那老者约莫五旬左右年岁,姜黄脸膛,背插一支六棱钢鞭,炯炯眼神含蕴惶恐之色,生似大祸临头,惶惶不安。
那少女瓜子脸庞,明眸皓齿,皮肤白皙如玉,布衣裙钗,虽说不上绝色,却也楚楚有致,逗人怜爱,此刻少女眸中莹然含泪,夺眶欲出。
只听那老者低声道:“芳姑娘,此时万走不得,一离孝义镇恐罹不测之祸,倒不如在此店暂且住下,俟机再定行止。
少女幽幽答道:“许伯父,我瞧情形有异,那两人定是雷老贼同党“他们穷凶极恶,什么事做不出来,我等岂可坐而待毙。”说着眼神一瞥壁角,忽又低首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狄康亦发觉坐在壁角是一双面目森冷彪形大汉,不时嘴角泛出一丝险恶狞笑。
那许姓老者忽招来店夥,低声问道:“有上房么?”
店夥闻言一愕,目光瞟了一双面目森冷大汉一眼,嗫嚅答道:“实在对不起您老,小店已住满啦!”说着急急转身离去。
许姓老者暗叹一声,面现无可奈何苦笑。
老化子低声向狄康笑道:“老弟你要多管闲事么?”
狄康点点头,慢慢站起,向邻座许姓老者道:“两位可否移席一谈,瞧二位似有危难在身,我等如力之所及,愿稍尽棉薄。”
许姓老者呆得一呆,道:“萍水相逢,怎敢叨扰。”
蓦地——
一道寒光疾奔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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