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澄的官道旁数株垂杨内,隐现出一幢卖酒的茅亭,五张白木方桌,仅有四个浓眉大眼汉子,踞着一张桌面呷着闷酒。
忽地一个大汉放下酒碗,冷冷说道:“少山主他们来了?”
只听官道远处,黄尘滚滚如烟,传来一片奔马蹄声,隐隐现出三人三骑,正是那杜紫苓、杜雁飞姐弟及小叫化裴龙。
五个漠子急急离座,趋出官道外垂手肃立。
杜雁飞一骑如飞当先而至,“啊哟”一声,丝缰疾拉马奔之势,立时收住,竟然纹风不动,跃下鞍来道:“余万!本山尚安好吗?”
一大汉躬身抱拳,急趋在杜雁飞面前,这时杜紫苓舆裴龙已赶至疾跃下鞍。
三人一听大汉密语,面色立变,杜雁飞-道:“速领我等去见山主!”
五大汉转身向路旁松林疾奔而去。
三人跃上骑奔入松林,只见五大汉已坐在骑上,扬鞭向山谷中奔去。
裴龙问道:“令尊为何避开云台。”
杜雁飞答道:“迩来紫衣教及沧浪山庄门下,纷纷赶至云台附近窥伺,家父为之避免掀起武林浩劫,不如避地为良,家母等老幼已於十日前暗迁燕京,这几日情势愈形险恶,家父不得已才离山……”
裴龙略一沉吟,道:“他们窥伺贵山,可是意欲挟制令尊,迫使贤姐弟自行投到-?”
杜雁飞冷笑道:“云台威名不逊於沧浪山庄,高手如云,但东方黎明挟武林盛誉,口蜜腹剑,如施展暗算,实防不胜防……”
说时,奔马如飞,已自进入幽秘山谷内,古木参天,浓荫蔽日,只闻稷稷风涛之声,绿叶披拂中隐隐可见林内一幢大屋。
余万陡然回过面来,向杜雁飞道:“山主就在宅中相候。”话落,又自向大宅疾奔而去。
裴龙口虽不言,却暗暗纳罕云台山主杜镇岳,竟甘心撇弃威望如遗,避至此处,与武林中人习性大相违背,但又察觉不出丝毫可疑之处,下意识地使他凝神戒备。
杜紫苓一骑行在最后,突觉一枚紫花由空急落马首,不禁一怔,疾伸皓腕接住紫花,勒住丝缰,抬曲望去,只见一株亘树枝柯密叶中,探出一张绝丽人寰的少女面庞,示意不要出声腾上树来。
那少女神色甚挚,杜紫苓一鹤冲天离骑拔起,冲上浓枝密叶中。
只见一紫衣少女嫣然含笑,伸手疾如电光扣在杜紫苓腕脉,道:“我们快走,迟则不及!”
杜紫苓不禁心神大骇,被紫衣少女拉着由枝柯中,疾若猿猱离开,跃至数十丈外一株古树上,变色叱道:“你是何来历,劫持我意欲如何?”
紫衣少女松开五指,低笑道:“我与你是友非敌,杜姑娘可识得此人么?”说着将狄康形像描-一遍。
杜紫苓玉雪聪明,向紫衣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眼,盈盈一笑,道:“我舆他并非泛常之交,怎么不识,他为何不告诉姑娘,他的姓名来力”
紫衣少女正是孙玉琼,那还听不出杜紫苓疑惑其言是假,即将舆狄康结识经过说出,又道:“那林中大宅内并无令尊,我不忍杜姑娘投入虎口……”
杜紫苓大惊失色,道:“余万是家父亲信心腹,为何叛离陷害?”
孙玉琼笑道:“他们亦是为势所迫,*非得已,杜姑娘倘不见信,请随我来一瞧就知。”
口口口
杜雁飞与裴龙双骑如飞,随着余万等疾奔近大宅,猛然发觉杜紫苓并未随来,裴龙诧道:“杜姑娘因何未来?”
余万等五人闻言,不禁面色一变。
杜雁飞不禁一呆,余莴忙道:“小姐想是落后,此处异常隐秘并无凶险。”立命四人转回相迎,接道:“山主随从甚简,昨晚一夜未睡,为事郁结在胸,现在内厅相候!”
杜雁飞不虞有诈,与裴龙随着余万奔入宅内。
宅内光线幽暗,阴气森森,沉寂如死,令人毛发耸立,裴龙左掌握着腰中软鞭暗扣,凝神戒备。
余万领着两人穿过一一进厅屋,到达三进厅外,余万直趋而入,高声禀道:“山主,少山主已赶至。”
杜雁飞、裴龙一步跨入厅内,忽闻身后起了一个阴侧侧冷笑,两人不禁大吃;一惊,转面望去,只见门外立着一个瘦长鸢肩,背挣鸡爪毒镰,目光——如电老人。
裴龙大-一声,软鞭呼地攻出,一招“神龙出岫”,鞭势如电,直指老人胸前“七坎”死穴
老人面色一寒,横掌拂出,一股阴柔潜劲吐出,把凌厉鞭势封了回去。
杜雁飞认出这老人,是宇内六大凶人之一,追魂阎罗唐瑗,大-道:“唐老前辈,你此乃何意?”
唐瑗阴恻侧冷笑,道:“老夫守株待兔,志在生擒你姐弟!”继而,目中暴射凶光,向余万厉声间道:“杜紫苓人咧?”
余万悚然答道:“杜姑娘落后,即刻就至。”
裴龙心计过人,已知杜紫苓察觉有异独自遁去,哈哈大笑,道:“唐环,人算不如天算,为山九-,功亏一篑,你那心意已成泡影空花了!”
唐瑗冷笑道:“这倒未必见得,有你两人也足够了!”
杜雁飞道:“唐老前辈与家父交情甚笃,晚辈实想不出老前辈此举用心。”
“无他!”唐瑗阴阴笑道:“你能将金精铁母及武林秘笈藏处吐实,老夫保证不伤害你等,放回云台。”
杜雁飞闻言大笑,道:“老前辈,你这不是问道於盲么?金精铁母武林秘笈,与在下何干!”
唐环面色一变,厉声道:“你姐弟二人乃诸葛湛义子义女,诸葛湛对此两物藏处知之甚详,决不致未向你姐弟吐露!”
杜雁飞道:“这等重大之事,晚辈义父岂能轻易吐露,何况义父也未必清楚。”
追魂阎罗唐环嘿嘿冷笑,道:“杜贤侄能言善辩,老夫平生行事,绝不会捕风捉影,无因而发,贤侄!望你能明辨利害,仔细考虑,老夫稍时再来!”用手一招余万,跨出侧门身影消失。
杜雁飞不禁望了裴龙一眼,传声道:“余万久随家父,情逾手足,受恩山重,怎会甘心叛异,投在追魂闾罗门下?”
裴龙目光望着厅外,若有所见,冷冷一笑,道:“人心难测,或许余万被迫魂闾罗唐环所制,身不由主也未可知,此非问题症结,眼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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