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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骅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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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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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玉珠向南宫鹏飞裣衽一福,凄然笑道:“贱妾日来所遇,只觉莫明所以,请少侠乞告其详,免使贱妾如在鼓中。”

    南宫鹏飞道:“姑娘稍安勿燥,此事说来话长,樊老师,这老人来历尚未查明麽?”

    樊华摇首答道:“尚未!”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必须查明此人来历,三位仍佯装被制,让此人自动吐实。”

    大厅内晦暗阴森,岑寂如水。

    南宫鹏飞翩然而离,胜玉珠三人悄无声息,默然调匀真气。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那须眉如银的老人手执长剑身形如风掠入大厅,向樊华三人巡视了一眼,轻笑道:“在官道上卫云衡本认为三位与胜玉珠无关,自无与老夫结怨之必要,无心恋战离去,後见老夫制住这位姑娘挟制两位随来,疑云又生,引来追魂学究苏廷芳等一干凶邪……”

    樊华冷冷接道:“想必阁下大获全胜?”

    老叟淡淡一笑道:“未必,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老夫手下伤折过半,他们苏廷芳卫云衡天罗贼秃仅以身免,但此仇既已结下,老夫若不将丁大江断尸万段,难消此恨。”

    樊华道:“阁下与丁大江仇恨有如此之深麽?”

    老叟摇首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道是血债血还,老夫如不替死去的手下复仇,死者岂甘瞑目。”

    樊华冷笑道:“化子也是一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阁下无故伸手,我等三人受此折辱岂可不报。”

    老叟不禁一怔,倏又转颜哈哈大笑道:“只要老夫不死,倘执意为仇,老夫无不接著。”

    樊华目中怒光逼射,厉声道:“阁下为何不将真实姓名见告,此谷谅不是阁下潜迹之处?”

    “不错!”老叟眼内闪过一抹阴森神光,接道:“此处乃老夫借居,真实姓名也碍难见告,但老夫乃本来面目。”说著略略一顿,似乎有所犹豫,接道:“老夫本为解了三位穴道返转,现在老夫已改心意,三位穴道,对时後自解……”

    樊华听出老叟有离去之意,忙道:“阁下欲待何往!”

    老叟道:“老夫赶往涿郡找那邓公玄胜玉珠。”

    樊华道:“听阁下之言,邓公玄胜玉珠两人与阁下结有宿怨深仇?”

    老叟哈哈大笑道:“不是,老夫为了找寻一位仇家,我费了甚多岁月,遍觅无著,故此已疑他们两人之师是多年未见之仇家。”

    声犹未了,厅外忽随风送来一声咕咕怪鸣,凄厉悸耳。

    车把式面色一惊,道:“阁下恐走不了啦!丁大江似已找上门来。”

    白发老人疾逾鬼魅般飘出厅外而去。

    胜玉珠三人等腾身扑至窗侧凝望窗外,只见白发老人立在草坪上神色凝重,目注十丈外远处。

    那草丛中又起了一声咕咕怪鸣,窜出一条怪蛇,粗约七寸长约两丈,浑身作红紫色,蛇头六角棱形,目光如电,凶芒四射,疾行如风。

    白发老人撮嘴发出一声长啸,神龙升天拔起七八丈高下,穿空如飞射去。

    那怪蛇亦发出怪鸣腾空追去,在那怪蛇之後扑出催魂伽蓝丁大江,厉喝道:“那里走!”

    双肩一振,破空追去。

    但闻南宫鹏飞传来语声道:“三位此刻可出来了。”

    胜玉珠三人掠出窗外,只见南宫鹏飞现身於一株巨干奇松之後,微微一笑道:“丁大江找上了他,宛如冤魂附体不死不休,此人来历必然自己暴露开来。”

    樊华道:“两人武功孰高孰劣!”

    南宫鹏飞道:“均是盖世凶邪,武功各有千秋,恕在下无法见告。”

    胜玉珠幽幽发出叹息道:“少侠,家师有如此重要麽?如若见怜贱妾,何必令贱妾受那叛师重罪。”

    南宫鹏飞正色道:“胜姑娘,闵荣是否你同门师兄?”

    胜玉珠点点头。

    南宫鹏飞道:“闵荣陷丁大江之手,终久必吐师门隐秘,姑娘,倘令师确非我等所疑,在下当始终保全,何必忧虑过甚,不然,令师终必惨罹丁大江或白发老人毒手。”

    胜玉珠恍然大悟,忙道:“如此我们快走,速在埋藏之处起出勾魂令符,贱妾带少侠同往吕梁。”

    车把式叹息一声道:“可惜平白弃置一辆骡车。”

    他们向谷外奔离,南宫鹏飞笑道:“一辆骡车所费无几,有甚可惜,到是我等急事缓办,行程放慢。”

    樊华诧道:“这又为了什麽?”

    南宫鹏飞道:“邓公玄叛门罪行已不径而走,盛传江湖,其师必然风闻,此刻那荒寺中奇门禁制已渐失效,邓公玄与妖妇等人冲破奇门奔来,途中无疑遇上白发老人与丁大江,不论谁胜谁败均与我等无干。”

    勾魂令符等物埋藏在官道旁枯树之下,胜玉珠起出後与南宫鹏飞等人远离官道择径幽僻身法如行云流水走去。

    途中胜玉珠听闻南宫鹏飞与樊华互道迩未武林情势,才知江湖乱象已露,无法避免,她又发觉途中留有甚多暗记,系丐帮弟子所为,瞧樊华对南宫鹏飞异常恭敬,暗暗诧异,南宫鹏飞年岁轻轻,为何得道多助,又不便询问。

    山西全境均为黄土高原,终年雨量不丰,冬则严寒,夏则酷热,景物不似江南,转过一座土屋,眼前景物一异,胜玉珠不禁噫了一声。

    只见前面现出一幢庄舍,屋外松竹围绕,一道清溪由北而南汨汨而流,上架小桥,水声潺潺与松声竹韵,相与唱和,溪水湛碧,清澈见底,游鱼可数,令人神怡。

    那憧屋舍虽是瓦木修建,却修洁幽雅,扑而不华,庭前土地平旷,花木扶疏,两只白鹤,高丈过人,正对日翱翔,徘徊於松竹小径中。

    另一垂髫童子手持竹帚,只向走过小桥而来的南宫鹏飞等人淡淡望了一眼,又低首打扫庭前落叶。

    在这屋舍左侧斜坡之下另有一竹篱茅屋,樊华急抢先而行,掠下坡去,落在篱外却不敢进入,唤道:“甘大娘在麽?”

    蓦闻茅舍传出一个沙哑苍老语声道:“是谁找我老婆子。”

    门内突惊腾疾射先後掠出三条人影,为首是一白发苍苍老妪,手握一根铁杖,凤目中精芒慑人。

    後随中年布衣裙袖,约莫三旬五六,体态丰腴,貌仅中咨,眉梢眼角含忧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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