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不作的奸徒,甚至于是杀父的主凶,今后又何以自处?
他正在思念间,尤成理已问到近前,笑道:“不必胡思乱想,白操心了,王爷命我立刻带你二人上船拜见,伦正不必谒见王爷,向陶总管点用三位管事,赶往镇西堡,察看金银双剑有什么人替他们撑腰,然后派个人回岛禀报,不过,要牢记着,若非不得已,切莫泄露行藏。”
“得令!”因为是公事,华伦正恭谨应了一声,迳自去了。
一艘具有三枝桅杆的大船,由外形看来,除了船头那对鱼眼略为与众不同之外,和南海渔民那种钓却鱼的大船并五分别。
船面上也挂有鱼网和钓具,船侧悬有二三十艘小舢板。
然而,船舱里面布置堂皇,云屏锦幔,五彩缤纷,和一座戏台没有多大区别。
甘平群和翟妮宁由尤厉理引进中舱,即见两对少年男女分立左右,居中一张虎皮交椅上,端坐着一位身披黄袍的蒙面人,料想即是转轮王,也不待尤成理吩咐,立即同时跪下。
尤成理微微点头,向蒙面人拱手躬身道:“属下已将甘宁、翟群两人带到。”
甘、翟二人一听个“带”字,不禁吃了一惊,接着就闻得一个沉重而庄严的声音道:“你二人抬起头来!”
甘平群猛一抬头,瞥见面幕眼孔透出两道精光,凝视自己脸上,不禁一惊,但上座的人接着又道:“你二人的身世,已有尤总管代禀,毋庸赘说,你们能用智慧,取得浩然天罡录,可记作入门之一等大功。”
翟妮宁急道:“婢子姐弟无功,这功劳该是尤爷爷的。”
“你且说来。”
“若不是尤爷爷擒获婢子,这浩然天罡录也不会随同婢子如弟到此船上。”
“话虽如此,但若非你二人先将浩然天罡录取到手,或已落到金银双剑手上,那虽不足为害本王,却是无法追得回来了,所以这功劳仍算你姐弟的,本王赏罚分明,毋庸多说。”蒙面人目光直射地姐弟面上,象要看穿他二人肺腑似的,稍停,回顾右侧那个少女,说一声:“锦墩赐坐。”
那位青衣少女退后三步,就在侧面的交椅上取了两个锦墩,莲步珊珊,走到二少面前铺下,低眉一笑,默默退回原位。
二少对着蒙面人,盘膝坐上锦墩,又听蒙面人道:“庄平,你向甘宁取那浩然天罡录过来呈验。”
甘平群听到“呈验”二字,又是一惊。但见左首一位白衣少年走到身侧,只好硬起头皮,解开胸前衣钮,取出那卷假秘笈,战战兢兢,交给被唤为庄平的少年。
蒙面人由庄平手中接过那卷假秘笈,展开得十分迅速,忽又把它搓成一团,在掌心一合,立有一阵白烟由手指缝间冒出。稍停,再打开双掌,那圈纸卷已经无影无踪。
“戏法!”甘平群由心底下暗叫一声,若不是戏法,一大团纸张,怎会在蒙面人的掌心里化烟消失?然而,他偷眼一望尤成理那凝重的脸色,不禁随之一惊,但听对方颤声道:“属下尤成理,乞请王爷赐罪。”
蒙面人道:“尤总管你无罪。”
“属下事先未加细察,以致得来一份假秘笈,便该赐罪。”尤成理十分恭谨地向转轮王解释。
转轮王从容道:“本王已看过了,这份浩然天罡录确是真品。”
尤成理面色转缓,嚅嚅道:“属下从未察看,只相信他姐弟二人不致朦混,但王爷怎能断定是前辈剑圣于非子的真迹?”
转轮王点点头道:“你未曾事先察看,是你疏忽,但也正是你忠心耿耿之处,不先偷看。这秘笈开头几句:‘天之所以为天者,因其虚也。地之所以为地者,因其实也。大莫大于天,重莫重于地,故动静而不居也。’这种极精深的武学,决非常人能够说出。
再则,最后特别说明须服食天龙胆,才可练成卷中武学,若非剑圣故作玄虚,有谁懂得这个诀窍?”
尤成理一脸错愕,满腹狐疑,又拱手一躬道:“若那秘笈是真品,属下就太不明白……”
转轮王语音转冷,道:“你可是不明白我为何以三味真火攻毁秘笈么?我只是不让它留在世上害人罢了,这二位少年即时派充座前第三对金童玉女……。”
尤成理急向二少轻叱一声:“谢恩!”
转轮王继道:“本王有事回中原巡视、若不是等待这部秘笈,早已起程多时。甘宁、翟群虽已派职,武艺庸俗,不必随行,可由陶总管带往浮沙岛苦练三年,并特各赐前王存下的壮气丸一粒以增功力,三年后再回本岛供职就是了。”
他由袖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向掌心-倒,猛可怔了一怔。
尤成理站在侧面,见恰巧剩下二粒,急道:“他们两人资质禀赋极高,似乎毋须再用灵药辅助。”
转轮王微笑声道:“本王言出法随,这灵药虽只剩二粒,前王又没留下制炼的药方,确实有点可惜,但这乃是他二人的福缘,而且本王需才甚切,仍旧给他二人服用便了。”他将丹药交给侍女分给二少服下,挥-挥手,两幅金幔即向中间缓缓合拢。
尤成理示意二二少再拜起身,一同上了舢板,回转沙滩,这才缓了一口气道:“好孩子,你两人福缘深厚,获得最后二粒壮气丸服用,不但凭空增进半个甲子的功行,而且气力充肺,非常人所及,若再打破生死玄关,三年之后,你两人的功力该已超出银剑书生,甚至于追逼你们的华大叔了,但那陶总管十分暴戾,浮沙岛也非善地,那十几里的小岛,原名为‘万里石塘’,并无人烟,你们万事小心,若被他举报你们不服教导,那时即被打下畜道转回,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甘平群听得心头一懔,急道:“难道犯一点小小过错,也要人畜道轮回?”
尤成理看了他二人一眼,脸上掠过一重忧色,叹道:“你二人随行一个多月?我怎还不知你们除了闹些孩子气之外,并不会出大舛误?但对一件事来说,甲认为不错,也许乙认为是大错,乙认为应该,甲又认为大不应该,凡事总以小心为妙。”
“是!”二少同声回答,翟妮宁接着问道:“王爷为什么不让你老人家继续教我们,却……”
一语未毕,尤成理已面色大变,急低声道:“这事决不可谈论,我也不敢稍泄机密。你这种心意,千万不可对别人再说,要紧记越是亲近你的人,越要提防他变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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