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面具,想不到还是被那班武林枭雄识破真相,引起莫大的屠杀。”
甘平群对于这位从未见过一面的亲娘,真太陌生了。一种孺慕之情占据心头,令他除却痴痴望他亲娘脸孔,静静地听她诉说之外,不敢多插一句。
闻人瑶卿顿了一顿,再把那纸片细看一遍,掌心一合、一开,那张纸片立即化作粉末,随摊掌时的微风飘散。
“妈!你变的好戏法!”甘平群虽快满十六岁,但没学过武艺,也没见过精奇的武艺,竟把闻人瑶卿这种绝技当作戏法。
闻人瑶卿苦笑一声道:“这是武艺,不是戏法。”
“妈!平儿要学。”
“这个……将来再说吧。你可知道金阿姨的左臂何失去了?”
“难道是因为学武?”
闻人瑶卿长叹一声,目光凝视屋顶,仿佛追思一连串冗长的往事。
“妈!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哎!谁知由何处说起?”闻人瑶卿叹息道:“宿怨方休,新仇又起。……你金阿姨原是我的侍婢,因我疑心她做了坏事,才断她一臂,命去找漱玉儒生回来……”
甘平群眨眨眼皮,茫然道:“漱玉儒生是什么人?”
闻人瑶卿黯然道:“他姓甘,名益苦,也就是你爹。”
甘平群浑身一震,急道:“后来找到没有?”
闻人瑶卿惨笑一声,指着那小玉盒道:“这是你爹随身携带之物,里面盛有‘金创拔毒散’。此盒既落到你金阿姨手中,可见她已见过他的面,不过……你爹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十分凄惨……。”她忍不住心头悲痛,竟自掩面痛哭。
甘平群大骇道:“难道是金阿姨杀……”
“胡说!”闻人瑶卿一声断喝,打断他的话头道:“你不要疑神疑鬼,金阿姨遇见你爹的时候,他已一命垂危,连这‘金创拔毒散’也不能救。原来他受一种极重的掌力所伤,而这种金创拔毒散只能救治兵刃暗器的毒伤。”
甘平群怒目圆睁,一跃离怀,叫道:“妈!谁是杀父凶手,快告知平儿,平儿要为父报仇。”
闻人瑶卿看他幼稚得可怜,好像凶手就等他去杀似的,不禁苦笑道:“孩子,你那知道仇人武艺已是天下无敌,要想手刃强仇,若果不服下天龙胆,练成浩然天罡录上的绝艺,可说是此生无望。”
她移步走近石壁,将壁间暗钮一按,“格”一声响,石壁忽然裂开拳大的小洞,一道白光由穴口射出,被她一把握在手中,原来是一条脚拇指粗细,通体雪白的小蛇,随又探手人穴,取出一卷羊皮纸,正色道:“这一卷就是近年来,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浩然天罡录’,出于百年前剑圣于非子的手笔,揉合儒释道三家武学奥秘,若能练得七成以上,已是中原无敌,但这本珍藏手卷,是以速计笔法成,不仅是每一节互不连贯,而且词意深奥,最难通晓,若非生具绝顶聪明,并以天龙胆开导气机,任何人也难练到四成以上。”
甘平群不觉失声道:“天龙胆要往那里找?”
闻人瑶卿微微一笑道:“天龙胆是以千载巨蟒胆液与万年火龟合练而成之丹药,必须放进雪娘娘肚里消除火毒,历时三周年才可服用,我守在这古墓,便是因天龙胆火候未到。此胆服下不久,不但能抵一甲子面壁苦修之功,而且毒难侵,百邪难害。若是重伤的人得到天龙胆服用,功能起死回生,比那什么九还丹,参芩丸,还要强过几倍。算起来,此胆火候已足,愉是你的福缘了。”
甘平群但见她放下羊皮卷,和指甲向被抓在手中,通体雪白的小蛇肚皮上一划,那小蛇立即腹破肠流,并没有半点红血,只露出一粒梅子大小的红丸,晶莹夺目,隐泛霞光,诧道:“这小蛇莫非就是雪娘娘?”
“你还不算太笨。”闻人瑶卿淡淡一笑道:“这红丸就是天龙胆,你快服下去。”
甘平群摇摇头道:“妈!你方才受伤,你服!”
“孩子!你快服去,里面还有一粒。”闻人瑶卿不容分说,将那粒红丸红强塞进他的嘴里。
天龙胆入喉即化,甘平群只觉一阵甘香馥郁之气冲下咽喉,行五脏,攻百骸,顷刻间浑身舒畅,连毛孔里面也透出一种芬芳。
但他向闻人瑶卿一瞥,却见她已经将死蛇掷过一边,顿悟这旷世难逢的天龙胆,本来就只有一粒,方才她说还有一粒,那还不是骗诳自己服用?恩深如海,除了自己亲娘,谁肯在生命垂危之时,将灵药赠送给别人受用?
“妈——”她悲呼一声,扑向她的怀里,泣道:“你要孩儿武艺速成,也用不着出此下策呀。你老人家身上负伤,该服下天龙胆,治好伤,带孩儿往别处学艺,然后母子同去申雪父仇!这时怎生是好?……”
他心里一阵悲痛,几乎语不成声。
闻人瑶卿忽然笑道:“孩子!你叫妈已经够多了,我因你爹娘的仇人是武功高绝,心肠诡诈的人,所以要骗你食天龙胆,把浩然天罡录上的武学速成。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娘,你亲娘张静君比你父早死,也比你父死得更惨……”
甘平群怎肯相信?反而好笑道:“妈,你真会骗人,金阿姨说妈的名字是卢印生,怎会又跑出一个张静君来?”
闻人瑶卿侧耳一听,脸色忽然一变,急道:“又有人到了外面了,我出去看看。若有人冲得进来,你千万不可说你爹娘的名字。”
她话声一落,但见人影一闪,便即无踪。
甘平群愣了半晌,想起紫凤女骗他服天龙胆,眼见重伤难治,纵是能学成绝艺,但失母之痛,用什么能够补偿?他天性纯厚,暗悔来的不是时候以致亲娘失去治伤的良药,一种悲苦之情立即占满心头,忍不住凄然下泪。
蓦地,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音响起,举头一看,即见闻人瑶卿一路踉跄进室,骇得他高呼一声,一步冲上,把她扶稳,哭道:
“妈!有什么伤药没有?”
闻人瑶卿似是以勉强提着最后一口气奔回,此时倚在甘平群臂弯里“哇”地一声,吐出满地淤血,凄然惨笑道:“我死能瞑目了,你爹娘的仇人是银……”
“银”什么,她没说出来,又连呕几口黑血。
甘平群急得手忙脚乱,把她平放在地上,自己跪在身侧,哭叫道:“妈!是谁伤了你?是谁?……”
但由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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