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这一掌打实,吕松霖必然筋断骨折,不死即伤。
突然,韩姓蒙面老者振肩穿空遁走,去势如电,蓝衫文士一见,忙撤右臂,大喝道:“那里走?”身形奔空追去。
吕松森一抓之势,只抓下蓝衫文士下幅一块蓝衫,左掌本迎击蓝衫文士横推掌力,一见蓝衫文士腾起,忙翻掌挥空一扬击出。
他出掌快,蓝衫文士去势更快,一击成空,吕松霖不禁一怔,立时望君山总坛掠去。
君山总坛深藏于四山环抱中,松林密茂,吕松霖一掠入山口,如银月华映照下,远远望去,只见谷中数百幢平房,仅有一处现出烟火,其余黑甸甸的一无光亮。
他沿途未受阻击,深以为疑,忖道:“难道崔瑚已逃去了么?”
心念一动,如矢离弦般向那有灯火处奔去,到得中途,突闻一声爆炸巨响,那幢屋宇砖瓦冲起数十丈高下,四分五裂,烈焰尘障弥漫腾空中夹着数声惨叫入耳,忙道:“不好!”只见人影纷纷在烈火硝烟中狼突豕奔窜出,未及数步大半踣地不起,只有十数条身影穿空逃去,吕松霖看出其中有金天观主雷震子,他猛然刹住前奔之势,不禁有所踌躇。
似金天观主这等威望,长于心机的武林耆宿,一派宗师均在崔瑚手中吃了大亏,可见崔瑚凶狠阴辣,不宜等闲视之。
他犹豫了一下,望左方奔去,掠人两座屋宇中间一条暗巷中,只听隐隐语声传来。
“少个主这主意真绝,中计之人,无一不是与本盟暗中作对的江湖高手,除了少数仅以身免外余均无幸。”
另一人叹息道:“我想不出少令主如何要如此做法,倘施以威迫利诱,安能不收归本盟之用。”
“少令主本意如此,后来却临时改变心意。”
“为什么?”
“少令主傍晚时分,擒住一位绝色少女,据说为霓裳公主贴身侍婢……”
吕松霖听得心头一震。
只听那人接着说下去:“从绝色少女身上可以追出霓裳公主下落,为此少令主不愿多事耽误,才改弦易辙,想出此绝户之计,你知道我们少令主有一宗好色贪花的毛病,一见此女,即迫不及待,还有心情与他们周旋……”
忽闻另一人低喝道:“装置停妥了么?”
“好啦,我们赶回向少令主覆命,片刻此谷将成劫灰,容身不得。”
吕松霖心神一颤,急循声扑去,但屋宇稠密,不见两匪身影,呆得一呆,猛地掠上屋面,忽瞥见两条黑影远在数十丈外一闪沉下,暗惊道:“他们身法好快。”疾追了出去。
两匪地形熟稔,东闪西隐,吕松霖相距永远数十丈,待万顷云影波光映人眼帘,只见两匪已跃人一条小舟中,操起双桨,激矢般驶离湖滨。
吕松霖心中一急,独鹤冲天拔起,身形一平,望小舟扑泻而下。
两匪猛觉一片疾风夹着一条急如鹰隼身影,电泻落在舟中,不禁大骇,面色一变,四掌即待推出。
只见吕松霖手持一面本盟三角令符,沉声道:“少令主何在?”
两匪只觉吕松霖面貌陌生得紧,似未曾见过,但手中令旗,显示他在盟中职位崇高,虽然暗中有几分疑心,有心问明来历职司,然吕松霖限中两道神光如同利刃,令人胆慑,只躬身答道:“现在鹿角岛上。”
吕松霖鼻中冷哼了一声道:“你等是向少令主覆命么?舟行快点,北瀛岛主严陆逸及血影手侯绍鸿两个老贼在岳阳现踪,你等有告警旗花在身旁么?”
“有!有!”一匪答时,忙取出一支旗花燃着嗤嗤冲霄射出,空中顿爆出火树银花,灿烂悦目。
一双匪徒运桨若飞,舟行似箭……
鹿角岛不过是洞庭湖中一块数十亩方圆突起水中的礁石,岛上遍处均是乱礁野草,十数株不知名的长青乔木外仅一幢石砌茅顶小屋,触目荒凉。
茅屋外礁石上立着肥头胖耳,凶光逼吐的大悲僧,两目凝望湖天远处君山方向,一袭宽大无朋僧袍,在夜风中瑟瑟飞舞。
屋内一张草榻上,躺着一个容貌俏丽的白衣少女,眼中珠泪簌簌淌出。
榻前负手立着崔瑚,目中流露出邪淫阴鸷神光,嘴角含笑道:“秦姑娘,凭我崔瑚貌像武功,也不算辱没你,但在下实想不出姑娘厌恶之故。”
白衣少女正是霓裳公主贴身侍婢秦婉玲,闻言不答,只是嘤嘤啜泣,宛如雨打梨花,凄楚动人。
崔瑚微笑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在下岂能勉强,只有等待姑娘回心转意了再说,但霓裳公主现在何处,姑娘不能不说了吧?”
秦婉玲仍是不答。
崔瑚面目间突泛起一片森森杀气,倏又转为和颜微笑了笑道:“姑娘不据实答覆,莫怨在下行事太绝,在下知女儿家清白身躯最畏……”说着缓缓伸出禄山五抓,向秦婉玲胸前抓来,另一支手则松解腰系罗带。
秦婉玲不禁惊羞欲绝,厉叱道:“恶贼你敢!”
崔瑚笑道:“在下行事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姑娘既落在在下手中,有什么不敢,无奈在下太爱你,不便亵渎,但姑娘视在下宛如仇人,实逼不得已而为之。”
秦婉玲只觉罗带已松开,另支手掌只差分毫便抓在自己玉乳上,几乎惊得要昏死过去,泪流满面,她只想死,不愿被崔瑚羞辱,但穴道被制,不由自主,眼看清白就要伤在恶贼之手。
蓦然,屋外大悲僧一声惊诧,大叫道:“少令主!”
崔瑚不禁一怔,转身望外疾掠而出,只见湖天远处,升起一道告警的旗花,目中不胜疑诧道:“在下片刻之前才从君山来此,他们业已中计炸成劫灰,只寥寥十数人如金天观主等仅以身免,并留下两人布下火药引线,万一金天观主等尚不死心,挟恨寻仇卷土重来误触消息,整个山谷立即爆裂夷为平地,莫非两人不慎被他们识破么?”
大悲僧摇首道:“少令主疑虑太过,这旗花乃是从湖中升起,离君山方向尚远。”
崔瑚道:“在下已命手下悉数撤离,你我也将在天明前远离洞庭,这告警旗花是何用意?”
旗花消失不久,又升起一道旗花,这次距离更近,约莫相距数百丈。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故,旗花分明是自己人所为,如非十万火急,怎会连升起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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